?“都日上三竿了,小姐怎么還不起床,今天可是重要日子,到現(xiàn)在還不起來像什么話!”季容一邊啰啰嗦嗦地念叨著,一邊疾步往院子里走去,昨天她不值夜,今日也就不進門催著人起來了,便準備了早飯等著小姐起床,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見人影。
雖然自家這位小姐的確是喜歡賴床,尤其是早上,能躺著絕對不會坐著,讓她早起簡直和天塌下來似的,但一邊又讓自己督促她不要睡懶覺,說是要好好鍛煉身體,強健體魄,這才一日沒看著,就現(xiàn)了原形,季容無奈地搖搖頭,誰叫這是自家小姐,再沒規(guī)矩也得受著。
只是沒想到,江欽栩的閨房前空蕩蕩一片,本該守夜的槿槐卻不見了蹤影。
季容皺眉,雖說她知道槿槐這丫頭心里頭向著三公子,但這守夜是本分,怎么能擅自離開崗位。不過三公子那是只轉(zhuǎn)世的妖精,把這長安的閨中少女迷得神魂顛倒,更遑論這身邊伺候的,哪個少女不懷春,好在槿槐一直是知道分寸的,她和小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果然這些個人不能縱著,下回可得好好說著,小姐這性子太軟,哪天來了個吃里扒外的丫頭,可不得欺負死。
此事季容單純地以為槿槐是被三公子叫走了,站在門前,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和一群小丫頭片子計較,對著小姐要溫柔,十分地溫柔,深吸一口氣,她掛上無比溫柔的笑容,推開門,笑容一剎那凝固在臉上。
“?。 ?p> 只見原本蘇老太太特地為五小姐準備的溫馨華貴的閨房如今血跡斑斑,里頭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尸體,季容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她忍住胃里的不適,雙腳發(fā)抖地往里頭跑去,掀開被子,床上卻是空無一人,除了一灘血跡。她咬著唇,死死地壓抑著自己,慘白的臉上不住地落下大顆大顆的淚珠,眼里有著一股子的絕望。
她猛然轉(zhuǎn)頭,慌不擇路地跑向窗戶,整個人趴在窗子上,不斷地嘔吐。
“小、小姐......”她抓著胸口不斷低哽咽,似乎這樣就能緩解胃里的不適,她眼中總算有了焦距,忽地轉(zhuǎn)頭跑向門外,“小姐、小姐出——”下一瞬,她又頓住,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地搖頭,眼淚愈加肆意。
不行,不能叫人,不能將事情鬧大,今日來了這么多人,鬧大了不僅對小姐沒好處,對蘇家更沒好處。
可是,怎么辦??!
冰涼的尸體還橫在四周,滿目的血腥,季容的五臟六腑都是涼的,她啜泣地咬著唇,慢慢地擦干自己的眼淚,挺胸抬頭,淡定低走出房門,然后將門關(guān)好。
“來人?人都死哪里去了,小姐睡了這么久,都沒有人去叫的嗎?”季容平時嗓門就大,這一吼,就更加顯得盛氣凌人了,三四個小丫鬟從遠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過來,“季容姑姑,五小姐向來不愛我們打擾,槿槐姑姑又不在,我們不敢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