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幾天所有人都在練習著這種枯燥的動作。
甚至在李行周的大力建議下,后邊還加上了盾牌和障刀。
這些盾牌都有一人多高,排成一排后,就能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網(wǎng)。
有了這層防護,槍手就可以安心的在后邊進行突刺動作。
只不過盾牌之間的縫隙比較窄,需要持槍者練習突刺的準頭才行。
沒個盾牌后會隱藏一個障刀手,這樣就可以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
一旦突破了盾牌防護,障刀手就可以毫不客氣的將其斬殺。
李行周相信這種長槍陣在步兵交戰(zhàn)中會處于上風的,遇到騎兵的話,就要利用另外一種辦法了。
那就是盾牌在前,勾連槍在后,障刀手負責殺敵,不過面對騎兵,盾牌就必須做大一點了。
等長槍手能夠熟練的透過盾牌的縫隙后,李行周又開始了下一個訓練,多小隊配合。
每個小隊都自覺組成了一個圓形,二十塊盾牌頂在最外邊,障刀手蹲在盾牌兵身后,長槍手時刻準備著突刺動作。
慢慢的整個訓練場上就形成了四十個小小的圓形陣列,各個圓形陣列之間相隔三丈的距離,可以相互馳援。
并且最重要的是所有圓形陣列并不是固定不變的,每時每刻都在移動著。
雖然盾牌兵并不會轉動,但是依舊可以聽從命令進行前進和后退。
也就是說整個大陣都是活的,只要有需要,可以指揮這個圓形殺陣去向任何地方。
防守和進攻永遠是不能分割開來的,在戰(zhàn)場上一味的防守永遠都是不行的。
前世的李行周并沒有服過役,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軍訓好歹還是參加過幾次的。
《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還是看過幾次的。
陣列演練是非常不易的,光一個動作一致就可以耗費很多的精力。
李行周很費神。
士兵們練得也很苦。
每天卯時一刻開始越野跑。
白天要演練陣列和各種動作,晚上還要經(jīng)受李行周無恥的半夜緊急集合。
可以說這段時間所有的士兵都有點神經(jīng)質了。
現(xiàn)在士兵們真的想吐血了,這全身上下除了想發(fā)泄還是想發(fā)泄,這些天啥也沒干過,除了訓練就是睡覺吃飯。
這李學士說要練到你吐血,還真沒開玩笑。
李行周和燕順等左武衛(wèi)的眾位將官。
站在高處望著訓練場上不斷變換位置的圓形大陣,每個人都看得很仔細。
“李學士,這個圓形大陣,真的很厲害嗎?”
林云不太相信這樣的陣列能有多厲害,看起來就像幾個小圓圈一樣。
林云有信心,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可以輕松滅掉這個破陣。
只是這些話可不敢明著說出來,再怎么說也得給李學士留點面子啊。
“你不信?這樣吧,林大哥,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李行周扭過頭很輕松地說道。
“打賭?李學士,你打算怎么個賭法?”
林云一聽打賭,頓時來了興致。
“很簡單,你領本部兵馬來攻我這個圓形大陣,只要你能破了我這圓形大陣,就算你贏了,反之就是我贏了。
輸了的人,邀請在做所有人吃頓好的如何?”
李行周一臉的自信,他相信自己這個大陣完全可以抵御數(shù)倍的兵力。
一兩萬的人?還完全可以吃得下。
“李學士,你這是在小瞧我林云啊!”
“行,這個賭我答應了,李學士,你就準備好錢吧,我肯定能破掉這個大陣的!”
林云對這個圓形大陣是一臉的鄙夷,仿佛這個大陣在他眼中就如同土雞瓦狗似得。
“各位兄弟,你們要做個見證?。 ?p> “到時候林大哥要是耍賴,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哦!”
李行周的話剛說完,林云就瞪起了眼睛。
這不是明顯在挖苦人嗎,他林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
“燕兄,你認為誰會贏?”
十一府將軍郭士衡附帶著管理著左武衛(wèi)這五營的兵曹,他對打仗也略有研究,他與身邊的燕順談論到。
“郭兄,我覺得李學士會贏!”
“李學士?為什么啊,林將軍可是有一千士卒的!”
“我也不清楚,我總覺得這個圓形大陣沒有那么簡單,但是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燕順能隱隱感覺到這個大陣里邊蘊含的東西。
但是到底是什么東西他也想不出來,不過等比試的時候應該就可以看出點什么東西來了。
李行周和林云的比試動靜可不小。
連劉仁軌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還特意囑咐雙方不要傷害人命。
對于這一點李行周和林云早有準備了,槍是沒槍頭的木棍自,刀也是木頭的,都在武器上邊染上紅顏料,只要身上被擊中就會出現(xiàn)紅方林云的的標致,這就代表了陣亡,就得自動退出戰(zhàn)斗。
比試的時間安排了第二天,地點是洛陽城西的草原上。
令李行周沒有想到的是,比試的當天居然來了一群的大佬。
狄仁杰、陸元方、婁師德三個宰相,劉仁軌、魏元忠、黑齒常之、李多祚等軍中大佬也都來了。
甚至連武則天和太平公主都來了。
李行周看著這陣勢,都懷疑這滿朝文武是不是都來了,就連武承嗣這樣的人都跟著來了,難道這次比試就這么牽動人心嗎?
武承嗣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在靜靜的觀察著武則天的表情,這次武則天居然領著群臣來看演武。
其中的意味就可想而知了,武則天是有提拔李行周的想法了。
只要這次李行周能在重臣眼中露一次臉,那么武則天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給李行周安排一個實職了。
武承嗣不想看到這種情況,但是卻毫無辦法。
而且看武則天對李行周的寵信程度,恐怕一定會給他一個美差的。
武承嗣很清楚這次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李行周,不然以后麻煩就更大了。
所以武承嗣走到李多祚身前沖他做了一個眼神,李多祚心領神會的微微點了點頭。
武則天等人站在山坡上,望著下邊的戰(zhàn)場,此時演武已經(jīng)開始了。
林云將一千大軍分成了兩隊,一隊8百人組成了錐形陣直接插入了李行周的圓形大陣,另外一隊2百人則在外圍進行著牽制。
李行周對此一點都不擔心,有大盾牌的阻擋,那些弓箭手的威脅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現(xiàn)在敵我雙方已經(jīng)混在一起了,弓箭手也不敢亂射箭了。
李行周一方穿著藍布條,林云一方穿著紅布條。
身批甲胄的新兵們手持長矛,正在各自教官的指揮下進行一次兩軍對陣的攻防演練。
兩方以紅藍兩色布條做區(qū)分,一張張充滿朝氣的臉上寫滿了他們對戰(zhàn)斗的渴望。
沖鋒號響起時,紅方林云的士兵怒喝著向藍方李行周的發(fā)起第一次突擊。
而藍方李行周的則結成圓陣以對抗。
身后的熊延福不停地大吼著。
“注意你們的兩側,不要出現(xiàn)空擋。要學會在運動中保持陣型……”
兩陣士兵來往奔突,互有攻防,打得到是好看,但總給人感覺缺了點什么。
如果仔細觀察,最終還是能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新兵手中的武器,全都是無刃的。
沒有了對死亡威脅的恐懼,士兵們打得雖然認真,卻全無那種你死我活的拼命精神。
陣型是排得不錯了,可真要到了戰(zhàn)場上,不知又有幾人能記住這陣型。
看著眼前的一切,林云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的笑意。
“看來李學士要提前給咱們準備好了一份大禮啊。”
他旁邊的一名騎兵也呵呵笑了起來:“林將軍,怎么辦?”
“怎么辦?”
林云揚了揚眉頭說。
“看演練有個屁用。我看還是用咱們手里的槍和刀,來考驗一下這些新兵蛋子吧。真金不怕火來煉,咱們今天就來煉煉他們。”
“看看是咱們這一百個沙場百戰(zhàn)的老兵厲害,還是這近萬的新兵牛逼,順便也讓他們知道一下,真要是上了戰(zhàn)場,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么?!?p> “呵呵,這種能提前感受到戰(zhàn)場氣氛的機會可不多哦。”
“那是,每次上戰(zhàn)場,死得最快最多的都是新兵。”
身后的一名騎兵也笑答。
林云把頭一回,眼神中飛出一抹絢爛的星光。
他大吼道
“命令:全員散開,十步一人,五人一組,波浪式?jīng)_鋒?!?p> “任務: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記住,不可殺人,但可傷人,必要時就用馬去撞。凡是把你們打下馬來的,記住他的臉,我要了?!?p> “被新兵干死的,算他無能,白死!”
“是!”一千名騎兵同時發(fā)出大聲的呼喊。
“摘盔,換甲,棄矛用刀……吹沖鋒號!”
嘹亮的沖鋒號響起時,李行周方陣里的士兵愕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向營外看去。
遠處塵煙滾滾,一彪兇猛剛勁的剽勇鐵騎已經(jīng)呼喝著殺了過來。
他們手中閃亮的馬刀劃破天際,形成一條燦爛的銀色狂潮。
象天邊的一股龍卷風,粗野而狂暴,平地生出巨大的旋渦冰流。
先頭的騎兵長刀指天,大喊一聲:“殺!”
氣吞萬里,激烈昂揚。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圓陣立的士兵幾乎都蒙了。
迷?;艁y的情緒在下一刻如潮水般蔓延向全軍蔓延開去。
畢竟哪怕是演戲!
一千騎兵奔襲而來的氣勢還是十分嚇人的。
冷兵器時代,騎兵無愧是戰(zhàn)爭之王!
“敵襲!敵襲!”
圓陣里終于有反應快的狂喊起來。
但是隨著聲音跟進的。
不是那群正在演練的士兵,而是狂飆突進的敵騎。
林云的騎兵從沖進營門大帳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
他們極富經(jīng)驗,知道自己人少。
再加上對方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敵軍,因此并不真正沖殺,而是以小股陣型進行穿鑿。
將新兵陣型沖至七零八落。
同時制造大量的煙塵,使對方無法立刻判清來人數(shù)目。
他們棄矛換刀,馬刀鋒利狹長,只一刀下去,就在對方的身體上拉開了一個長長的大口子。不
過由于他們用力謹慎,看上去鮮血四濺,其實受傷甚微,但是造成的血腥效果,甚至更強于用矛。
這使得訓練營的慌亂越發(fā)壯大起來。
“騎兵!是騎兵!”有人高喊。
瞬間藍方李行周的士兵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