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為什么會成為一名律師？
在掛斷電話后，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Jack.Henry根本就沒有想活著出去！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亡命徒，鬼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些什么，眾人看向他的眼神也發(fā)生了些許的變化。
而Jack.Henry對這一切并不在意，他將手中的卷宗滿不在乎地扔回桌子上，隨后面對著眾人緩緩出聲道：“繼續(xù)吧，到結(jié)案陳詞了！”
與此同時，身處在辦公室的Angela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到結(jié)案陳詞了?！?p> Angela看完這一條短信，隨即把它遞給了身邊的警官，開口道：“剛剛接到懷特的短信，他們已經(jīng)到結(jié)案陳詞了！”
......
Jack.Henry說完，隨即站起身來，開口道：“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并不僅僅只有Grefel女士一人，還有我父親！我父親他親眼看見這個男人慌忙地從公寓里面跑出來，他說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臉，而這一切就在記錄里。此外，沒有證據(jù)表明其他人出現(xiàn)在那里，他就是那個男人，那個殺害了我母親的男人！”
待到Jack.Henry發(fā)言完畢后，Harry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Caleb.lan發(fā)問道：“Caleb.lan先生，二十三年前你拒絕出庭作證，甚至一開始都你不愿意說出Amola.enry被殺害的時候你身處何地。”
Caleb.lan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
Harry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我父親要你出庭作證，他說這是你唯一能夠向陪審團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Caleb.lan贊同道：“沒錯?！?p> Harry向前踱了幾步，隨后把右手搭在Caleb.lan的椅子上，繼續(xù)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或許你已經(jīng)知道，因為你拒絕出庭作證！從而讓我父親認為你是有罪的?！?p> Caleb.lan用左手支撐起下巴，回應(yīng)道：“我想也是?！?p> Harry隨即在Caleb.lan的旁邊坐下，開口道：“所以我的問題是，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要拒絕出庭作證？”
Caleb.lan聽完，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開口回答：“在Amola.enry夫人被殺害的那一晚，我確實在大樓里，但是我從來沒有去過她的公寓，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準(zhǔn)確地說我是在我的朋友家里，他是一個結(jié)了婚的男人，同時也是我的愛人！”
在場的大部分人一時間都被這個事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Caleb.lan對此并不在意，繼續(xù)道：“我那個時候不能說出來，以至于冒著被指控謀殺的風(fēng)險，為一個我沒有犯下的罪行！我的母親在法庭上，成為“同志”。那時甚至還沒有這個詞，你這個“男同志”！這會毀了Tim的生活，還有我的，這會傷透我媽的心?！?p> “所以，在你向我提起可以用其他辦法脫罪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Jack.Henry攤了攤手，打斷道：“拜托，這是另一個把戲...”
Caleb.lan轉(zhuǎn)過身，頗為認真地說道：“Jack.Henry先生，這并不是把戲！你父親確實看到了我離開那棟公寓樓，當(dāng)我聽到吵鬧聲，我不顧一切地往外跑。但我沒有在你的家里，我沒有殺害你的母親！”
Harry見問題已經(jīng)問的差不多了，站起身道：“那是個和Caleb.lan十分相像的男人，我們都知道。所以我才耍了那個花招！找了一個和Caleb.lan十分相像但又不是他的男人?！?p> Harry繼續(xù)補充道：“那個女傭只是在剎那間看到了這個男人，隨后便被撞倒在地。許多律師都知道，目擊證人的證言可以說是所有證據(jù)中最不可靠的一種！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證據(jù)嗎？像指紋、血液...等等之類的東西，在案發(fā)現(xiàn)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的父親看到了我的委托人，而那個女傭看到的是另一個男人。我的當(dāng)事人不應(yīng)該僅僅憑借一個把戲而無罪釋放，他應(yīng)該因為合理懷疑而被無罪釋放！”Harry說完，便緩緩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話。
“好吧，去商量！不用袒護我，我要一個真正的裁決，因為我沒有得到。”Jack.Henry聽完，擺了擺手，對著眾人開口道。
一直以來都沒有出聲的Dennis詢問道：“我有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在敷衍你？在我看來，你并不是一個精明的法官?！?p> “你們盡管去，嗨！別低估了我知不知道你們是否真心的能力。我曾經(jīng)還在司法系統(tǒng)干過一陣！Jack.Henry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開口道。
隨后會議室里的眾人便推門離開了會議室，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了三個人。
會議室里的氣氛略顯沉悶，不久，Caleb.lan向Jack.Henry出聲問道：“如果他們帶回來有罪的判決會怎么樣？”
Jack.Henry冷冷道：“那你就去死！”
Harry隨即也出聲問道：“如果是無罪呢？”
Jack.Henry埋著頭，聲音有些低沉，回應(yīng)道：“那到時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會議室外早已被手持防爆盾的警察包圍了，其中還不乏一直在原地待命的拆彈小組。在走廊上，眾人正在大聲爭執(zhí)著。
“這里有明顯的合理懷疑，唯一的目擊者？”之前的那位禿頭大叔開口道。
“是兩個！”有人糾正道。
“父親只能證明他出過大樓！”
“哦，行行好，他有罪！我已經(jīng)厭倦了兇手打出同性戀這張牌了?！盇bigail.Ella擺了擺手，開口道。
“噢，上帝?。∧阍趺锤业贸鲞@樣的結(jié)論。他明明就是無辜的，別忘了他是個Gay、同志，在那個時代他們是不被承認的！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盡olian.Mars冷哼一聲，開口道。
“我之所以同意判處有罪，是因為如果我們拿著無罪裁定回去的話，那個家伙會把我們所有人都炸上天?！盇bigail.Ella面向著眾人，開口解釋道。
“我覺得應(yīng)該給他一個真正的判決?！睉烟財偭藬偸郑雎暤?。
“我更傾向于他無罪，因為警方只盯著Caleb.lan一個人不放！根本就沒有做過多的調(diào)查?！盌ennis面對著眾人，出聲道。
“哦，如果不是他殺的人，那么他為什么拒絕出庭作證？這里存在疑點?！?p> “他在這之前已經(jīng)解釋過原因了！他是個同性戀、Gay?！倍d頭大叔繼續(xù)道。
“我傾向于他有罪！”
“我覺得他說無辜的，現(xiàn)場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是他殺的人，沒有血跡、指紋，什么都沒有！”
“會不會是他戴了手套？”
“哦，好啊！等到時候我們給這個男人一個真正的判決，然后“砰砰”——你們這群人是不是瘋了？”Abigail.Ella輕咳了兩聲，繼續(xù)道。
......
許久，懷特帶著“陪審團”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Jack.Henry向懷特問道：“陪審團得出判決了？”
懷特點頭道：“是的?！?p> Jack.Henry繼續(xù)詢問道：“一致？”
“是的，一致裁決?！睉烟攸c了點頭，回答道。
“那么陪審團得出的判決是什么？”Jack.Henry開口問道。
“無罪。Jack.Henry先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能夠證明...”懷特出聲辯解道。
Jack.Henry聽完，低下頭沉默了許久。但是很他只覺得自己大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在一瞬間崩斷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激動地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將手槍對準(zhǔn)Caleb.lan的胸口，復(fù)仇的火焰幾乎要將他吞噬。
“求你，求求你不要開槍！”Caleb.lan慢慢舉起雙手，輕聲勸慰道。
在Caleb.lan不停的懇求下，Jack.Henry最終還是無力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槍。但很快，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把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
“Jack.Henry先生，請別這樣做！你如果這樣做的話，就等于是殺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睉烟匾姞?，連忙出聲勸慰道。
而當(dāng)Jack.Henry抬起頭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里流出，像是要把一切積壓的情緒都發(fā)泄出來！隨后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會議室。
在會議室的走廊上，早就等候在這里的特警們見狀，逐漸朝Jack.Henry靠了過來。
“你們不要過來！站在那別動。”Jack.Henry把槍口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歇斯底里地揮舞著手中的引爆器，對著靠過來的警察，警告道。
“別靠近我！”
“先生？”
“等我松開手指的時候，這一切才算是結(jié)束了！”Jack.Henry喃喃自語道。
“Jack.Henry先生？”背后的Harry輕聲開口道。
“滾開！”Jack.Henry聞言眼睛的余光正好瞥到了向他靠近的Harry，大吼道。
不知何時，Jack.Henry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淚水。
“我從那時起就深信Caleb.lan是無辜的，現(xiàn)在還是。因為我太確信他沒有做過了，所以我才愿意為他上演這么一個把戲，替他開罪。但是，我從沒考慮過你的父親！”
“從沒考慮過，這給他帶來的、給他的孩子們帶來的傷心于傷害。我...我應(yīng)該找你父親談?wù)?，他的憤怒是對我的，而你的憤怒是完全有理由的。?p> “求你，不要再讓其他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求你，把它給我?！?p> “求你...”
“你得按住這個按鈕，不能讓它松開！”Jack.Henry在將手中的引爆器小心翼翼地遞到Harry的手中后，便把手槍丟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先生！”在一旁等候已久的特警們一擁而上，很快就將Jack.Henry控制住了。
“我對遙控器不太擅長?！盚arry雙手緊緊捏著引爆器開關(guān)的按鈕，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把它給我?！币幻蔽溲b的拆彈小組成員走到Harry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引爆器。
Harry呆呆地看著這眼前所發(fā)生的這一切，精神變得有些恍惚，給人一種不真實感。思緒流轉(zhuǎn)，轉(zhuǎn)眼間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三年前：“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成為一名律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