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每一滴血都是熱的(一)
魏塵絕獨(dú)自坐著一艘舟子急速的滑過水面。
這回宋飛唐沒有跟他同坐。
“因?yàn)闈h水上的一條龍死了?!彼物w唐笑道:“當(dāng)然會有很多蝦兵蟹將過來報仇。”
如果宋飛唐同坐在一艘舟子上,一定會麻煩到魏塵絕。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所以,宋飛唐坐著另外一艘舟子隔在三丈外。
過這漢水江面大概得半個時辰,事情要發(fā)生也是在這個時候。果然,剛剛好半個時辰的一半,一炷香的剎那。
宋飛唐那艘舟子忽然間就這么沉了,沉得一點(diǎn)蹤影也沒有。
魏塵絕卻出刀,出刀架在撐船的這個年輕人脖子上。
“我保證你還沒跳入江水中以前只剩下體!”
魏塵絕的話令人不得不信,所以撐船的只敢動他的雙手不斷往前去。
腳,可是踏得十分十的實(shí)在。
又過了半炷香,船尾忽然有了輕輕的搖擺。
只見我們那位杭州城里名公子一身濕的咧嘴笑著。
“兄弟,你真聰明!”他甩了甩劍鞘上的水珠,大笑道:“這下面的水那么急,游不到對岸就淹死了?!?p> 宋飛唐也不笨,預(yù)先留了這艘舟子。
而且,他相信魏塵絕會把舟子看得非常好。
好到一點(diǎn)阻隔也沒有的到了對岸。
“總算完成了一件事?!彼物w唐笑著踩上了地面,朝魏塵絕嘿笑道:“你貴姓大名?”
“魏塵絕!”魏塵絕回答的很干脆。
“好!”宋飛唐大笑道:“跟一個比我還有名的人在一起實(shí)在是件沾光的事?!?p> 這個人是不是有毛???
魏塵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半天下武林人要緝殺的對象。
或者,是宋飛唐另有目的?
而且這個目的也是要?dú)⑽簤m絕?
魏塵絕的表情動也沒動,右手握著象牙的刀鞘孤獨(dú)而專心的自己走著。
他絕不計較身旁有誰跟著,也絕不會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
魏塵絕就是魏塵絕。
魏塵絕的刀就是魏塵絕的刀。
他只計較一件事。
如果有人想殺他,他的刀就脫鞘而出殺了那個人。
因?yàn)椋嘈抛约旱难菬岬?,不肯隨便流逝,也不肯隨便浪費(fèi)。
至于別人的血如果想變成冰的,可以試試看。
試試他手中鞘里的刀。
刀,砍出來的血,特別容易變冷。
章兒鈴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現(xiàn)在,她和見無也來到了前一天魏塵絕待過的漁村。
只不過現(xiàn)在可冷清多了。
那些江湖人一個個趕回家救火似的沖過江去。
最簡單的原因是,魏塵絕這個值五十萬兩銀子的人過了漢水啦!
他們還留在這兒嗑風(fēng)閑扯蛋?
章兒鈴的表情很奇怪的原因是,魏塵絕的身旁竟然冒出了一個人。
一個她爹問她愿不愿意嫁的名門公子。
“宋飛唐好像也很有名?”見無看了她一眼問著。
這個小道士十五六歲,知道的事還真不少,道:“杭州十六懷古堂由宋懷古在三十年前和五位兄弟同創(chuàng),歷經(jīng)十八次大小戰(zhàn)役才有當(dāng)今一百零六分舵散布于天下?!?p> 章兒鈴看他說得得意,輕笑道:“你還知道什么?”
“多啦!”見無皺了皺鼻子,嘿道:“宋懷古那五個兄弟這三十年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后來只剩下兩個。”
這點(diǎn)章兒鈴倒是不知道。
或許是宋懷古的名氣太大,所以讓人不注意其他的人,另外這兩個人是誰?
“一個叫聞逍遙,據(jù)說是個很神秘的人物,平常就潛身在江湖中,誰也看不出來?!?p> “還有一個呢?”
“說了你最好別嚇一跳?!币姛o皺起眉來像極了個小老道,溫吞吞道:“就是死在武當(dāng)山下的沈破殘!”
沈破殘也是十六懷古堂大堂主宋懷古的“兄弟”?
章兒鈴的臉色變了,道:“那……宋飛唐和魏塵絕在一起,會不會……”
見無看了身旁這位大美人一眼,笑道:“章姑娘這么擔(dān)心魏公子的安危?”
“誰說的?”章兒鈴哼哼的看著漢水的水面,抱臂在胸,嗔道:“我只是看天下人都誤會了他,怕那些『英雄』做出了大憾事。”
“誰做了大憾事啦?”在他們的背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老頭子,笑道:“這位俏姑娘可是章單衣的女兒?”
這老頭子是明知故問。
否則那有人一猜就中的?章兒鈴連頭也不回,哼道:“你認(rèn)錯人了!”
倒是見無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得伸舌頭叫道:“唉呃!是天理會的大總管顧人間老先生哪!”
“小道士好見識……”顧人間溫吞吞的晃到了章兒鈴面前,嘿嘿一笑道:“你們是在等舟子過河?”
章兒鈴斜眼睇了他一眼,哼哼兩聲,道:“你有?”
“這有什么困難?”顧人間招了招手,果真有一艘快舟自蘆葦里冒了出來,疾快的到了。
“代我向你爹問一聲好!”顧人間嘿嘿一笑道:“快上船過江吧!”
章兒鈴當(dāng)然沒有理由反對。
縱使她認(rèn)為這個姓顧的居心別具,不過人家是天理會的大總管當(dāng)然不會對自己怎樣。
如果說有目的,主要的就是借自己查出魏塵絕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