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南派江湖有許多人已經(jīng)沉不住氣面露怒意。
雖然南北兩派江湖爭鋒相斗之間從未停止,但是都是暗地里的小動作,何曾放到臺面上來過?唯獨的一次也只是那場威雪山之巔,對方一人一刀硬生生折斷了他們這些自詡風(fēng)流人物的脊梁,說心中不記恨也是假的。
但是對于魔刀老祖此人他們都是清楚的知道,這是一位刀法已入勢的武學(xué)大宗師,玄象之境是妥妥的,有沒有可能達到小天象之境,還留有兩說,所以他們并不敢冒然輕舉妄動。
但是此刻被許望一經(jīng)挑明,頓時面子都有些掛不住了,紛紛想著如何徹底洗刷南派江湖的屈辱,除了這個大魔頭。
魔刀老祖如何精明的人物?又豈會不知道這里面的道行,聽到對方如此言語嘴角頓時便冷笑了起來,并不理會對方暗地里挑撥的小心思。
雙腳赫然一踩腳下竹筏,同時袖袍卷動間,腰間大刀脫鞘而出,翻身一腳便踢在了刀柄處!
“噌——!”一道清脆的寶刀爭鳴之音從江面?zhèn)髁碎_來,旋即只見一道銀光閃過兩岸俠士眼球!
一人一刀,刀在前,人用右腳腳抵住刀把,勢若猛虎下山般沖向南岸竹筏之上的雙刀許望,與此同時,江上冷漠一語傳播開來:“此刀你若接得下,老夫自此掛袍封山百年不出”。
對于那些武學(xué)境界達到玄象境之上的武學(xué)大宗師,一般的壽命都在百歲之上,魔刀老祖此言著實狂妄至極!
臨仙江北岸的一層閣樓之上,一位老者看見那人刀合一的身影,不禁開懷大笑道:“氣若懸河,長虹貫日,看來我北派江湖有望成就一百六十年以來第二位凡間天人啊!哈哈哈!”
吃餅少年見魔刀老祖一人一刀竟有此等英姿,心中也有些動容,詫異道:“快哉!快哉!這老家伙怕是已經(jīng)摸到大天象的門坎了??!”
一旁的寧凡見到黑袍老者氣勢如此驚人,神色甚是激動心中十分向往,幻想著要是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施展出個一招半式便不負此生了,以前整天跟著洪熙官學(xué)下棋真白瞎了眼。
果然還是這等巍峨似仙,仗劍風(fēng)流的俠士生活過癮??!哈哈!
白云雙刀許望只見刀意滔天,氣勢如虹心中大駭,沒想到這魔頭竟然比起十年前還要厲害,頓時萌生怯意自知不是對手,急忙抽身而退,但依舊躲避晚了半分被對方一縷刀氣所震傷,按胸吐血起身飛回了南岸。
興許是徹底丟了臉面,連嘴角的血跡都顧不得擦拭,捂著胸膛幾個健步便消失不見了。
南岸的江湖人士見到許望竟然連人家一刀都招架不住,個個臉上瞬間凝重?zé)o比,同時也驚訝這魔刀老祖竟然比十年前更加厲害了,小天象是無疑了,并且隱隱朝著大天象的門檻邁進,這說不定百年之內(nèi)北派江湖便又多了一位凡間天人了,同時刀皇王鳴天的弟子,唉,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北岸人看見許望被魔刀老祖一刀喝退,頓時大笑了起來,手指江岸前方朗道:“汝等江南綠林小道爾,焉敢望我南面稱雄,哈哈哈!”
先前評價許望有機會戰(zhàn)勝魔刀老祖的南派老者,見此不禁搖頭痛心疾首悲涼道:“為何我南派江湖氣數(shù)竟是如此不堪?接連數(shù)十年均被北派如此打壓,怎奈如此!怎奈如此??!”
一旁同為南派的俠士聽此具是面露悲傷,捶胸嘆氣,但是面對魔刀老祖如此威勢,他們心中也是膽寒不敢出風(fēng)頭了。
吃餅少年聽此眉頭也是微微一皺,似乎被對方如此擠兌心中也有些不爽。
寧凡卻是雙手抱胸看的津津有味,本來好好的武林盛會卻想不到引出這南北兩派江湖相爭,難道這南派以往都沒出過什么厲害人物?竟被對方如此譏諷。
哈哈有趣!有趣!
正思索間只見南派俠士眾人居然慢慢安靜下來,為何?
原來此刻臨仙江的上方竟然緩緩降下一顆顆細小紅點,仔細看去卻是一朵朵紅色花瓣漫天飄落,仿若人間仙境!
寧凡看著落在手心處的那抹鮮紅,輕輕放于鼻尖嗅了嗅,知道此花乃是西域產(chǎn)的曼陀羅,心中頓時頗為好奇定眼望去,兩岸地眾人亦是如此。
只見一道麗影腳下紅鞋輕點那翩翩墜落地花瓣,裙袖飛舞!于空中劃過一道長虹,瞬間便來到南岸的另一挺小木筏之上。
眾人目光視之,是一位女子,身穿大紅袍內(nèi)里白衫,長發(fā)及腰,發(fā)尾處系著紅繩,其腰間掛著一個淡黃色地酒葫蘆。
紅衣女子站立木筏也不言語自報家名,竟右手撐著細腰左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仰頭邊喝,姿態(tài)豪邁。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驚艷了兩岸的江湖俠士,
“真是好美麗的女子??!難道是天上的仙娥下凡不成?”無數(shù)人眼里涌現(xiàn)一絲沉醉呢喃道,仿佛已經(jīng)丟了魂魄一般。
“這突然出現(xiàn)的紅衣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我等不沒有半點印象?”南派江湖俠士都亂做一鍋粥。
江湖資歷頗深的老者搖頭答話道:“不曾見過,興許是最近的新起之秀吧!”
兩岸眾人心中皆是不解,隨暗自觀察。
北岸江湖人士見到南岸有一紅衣女子飛身落在竹筏上,把腰豪飲具是大驚,單是此人出場的那招飛花過境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卻又都沒有見過此女子,想必也是最近新起之秀。
北派眾人不知其深淺隨即也不再出言譏諷全都安靜了下來。
而那寧凡身邊的斗笠少年見到那位紅衣女子,卻是臉色大喜過望,自個大聲地叫了起來道:“鳳歌姐姐!鳳歌姐姐!是我呀!”
那紅衣女子像是聽到了有人叫喚,又重新將酒葫蘆掛在腰間,尋聲望去待看見站在岸巖上搖擺雙手的吃餅少年,柔唇微微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白皙素手竟是隔空一引,只見那吃餅少年身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凌空抓起,朝女子所在木筏飛來。
南北兩岸見此不知為何皆是一陣駭然。
“這這這,,,是傳說中的隔空取物之術(shù)”有人不敢置信開口說道。
“此女子難道是大天象之境的天人!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凡間天人,看來真的是仙女下凡塵了”
大天象之境隔空取物,千里飛劍取敵方首級,牽引天機揣測天地氣運,方才此人所現(xiàn)正是大天象的隔空取物之術(shù)。
“大天象的天人!”
此消息如蝗群過境一般橫掃南北兩岸,在場的諸位俠士大都處于二十到四十歲之間,關(guān)于這凡間大天象的天人也僅僅在老一輩的口中得知,卻并沒有親眼見過此間神人啊。
如今這年芳二十出頭的女子竟然是傳言中的凡間天人,卻是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
寧凡看見這紅衣女子如此神仙手段心中也震驚不小,想不到這天底下竟真有這等人物!
再觀那女子容貌,妖艷絕美又卻透一絲威嚴,眉宇清冷朱唇玉齒,身段婀娜又偏偏行為舉止豪邁奔放,嗜酒如命。
不知是何等寶地孕育而出,真當(dāng)?shù)蒙戏查g一等大風(fēng)流!
正待眾人細看間,那名喚鳳歌的紅衣女子伸出右手抓住飛身而來的斗笠少年,眉角一挑抿嘴一笑道:“你這小子,不躲在山里讀書寫字,反而跑來這塵世的花花世界,待會回去了你爹肯定又要說你的不是了!”
那斗笠少年一聽,臉色頓時有些不屑,侃侃而論道:“哼!我爹就是讀了一輩子的詩書,還不是要窩在那鳥不拉屎的地兒,也沒見他有多厲害,我可不要當(dāng)那百無一用的書呆子!立誓要成為像鳳歌姐姐這般的凡間天人,神游天下!”
“神游天下嗎?”
女子神色呢喃,美目流轉(zhuǎn)似有無數(shù)光華閃爍其間,她素手微揚,將酒葫蘆取下喝了一口,輕笑道:
“王先生的天理之術(shù)玄妙莫測量天丈地,可奪人間氣運,可窺天道之機,你小子終究是井底之蛙放著這等千古難求之術(shù)不學(xué),反而一心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武學(xué)境界,卻也是個不知事的癡人”。
說完隨即手心一松,少年頓時跌坐在竹筏之上,紅袍輕浮秀發(fā)卷動,女子面北朝南而坐開口道:“唉,也罷,天數(shù)終有定,非人力所能及,王先生想必也是知道此間道理,故而才放你出山,我等不過人間一縷過客多說無益,既然你醉心此間今日且圓你一夢”
言罷便緩緩伸出右手,二指并攏朝臨仙江那處水龍卷處,輕輕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