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鑄劍爐下方山洞前,寧凡臉色震驚無比,實在顯不出這高約莫有三丈寬可容納兩人的石洞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的,但是隨后心情卻是突然彭拜起來。
聯(lián)想著九華山的傳聞和許道蓮之前對自己所說的事情,臉色轉(zhuǎn)而為喜,拉著尚在發(fā)呆地許道蓮沖了進去,仿佛剛才一個勁地說要回山的不是自己。
山洞之內(nèi)漆黑無比,寧凡和許道蓮謹慎地踱著步子,靠著手中微弱的火折子,摸著墻壁走著,雖然之前自己鬧了個大烏龍,但是在這山洞之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難免沒有什么機關(guān)暗器出沒,還是小心為妙。
許道蓮也是膽小的跟在寧凡的身后一聲不吭,對這陌生的環(huán)境內(nèi),他始終是一個小孩子,自然怕黑。
“誒?你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地方有寶貝?”寧凡小聲說著,眼神卻是提防著四周變動。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之前在收拾我?guī)熜值囊挛镏畷r,偶然間得知了這個密碼,就連陸老頭都不知道”許道蓮小聲說著。
“你師傅?那豈不是第二代掌教洞虛真人!那可是純陽仙人的徒弟??!這可不得了,恐怕這里面還真有個大寶貝,哈哈!”寧凡臉色吃驚無比,
九華山自開派立教以來除卻祖師純陽真人羽化登仙,這之后的事務(wù)便有他的弟子,也就后來的洞虛真人繼任掌教之位,然而在這位仙師真人坐化的前一天卻是代自己的師尊純陽真人收了一位小師弟,便是許道蓮。
那時的許道蓮才不過六歲,孩子不懂這些足可以稱自己爺爺?shù)拇笕藗冊谡f什么,聽說能吃得飽飯不會被餓死就被忽悠進了山。
這里面有個大寶貝,看來做不得假。
很快一抹淡淡的微光映入二人眼球,只見路面隨即變得寬敞起來,遠處似乎有個巨大的石臺之類的物體,在中間似乎放著什么東西。
“快看,那有東西!”許道蓮卻是一聲驚叫,掙脫了寧凡的手跑了過去。
“誒?奇怪,怎么是塊石頭?這個也是寶貝嗎?”許道蓮咬著手指看了看眼前的紫色物體,神情十分不解。
寧凡跟了過來,也看向許道蓮身邊的物體,略微一看之下感覺有些熟悉,不過想不起為何會有熟悉之感。
他來到石臺傍邊,那石臺之上的石塊被八條鎖鏈捆綁著,鏈子布滿銹痕仿佛隨時都會斷掉,而那石塊也被鏈子拉扯著懸空而立。
寧凡不禁伸手摸了摸那奇怪的石頭,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氣息順著掌心侵入自己體內(nèi),他立刻臉色一變,猛然拿開了手不過卻是不小心被那石頭的棱角處劃傷了手指,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許道蓮看見寧凡身子猛地一顫,還以為他找到了什么東西,頓時開口問道。
“沒什么!”寧凡吸了吸被劃出血的食指,皺著眉頭道。
不過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之前劃傷他手指的棱角處,鮮血卻是緩緩消失不見,仿佛是被石頭吸收了一般。
“奇怪了”寧凡突然開口呢喃了句,然后繞過那個石臺來到了另一端,那里是一面高數(shù)丈的墻壁,墻壁之上光滑無比,像極了一面鏡子。
“這里什么都沒有!你帶我來干嘛?玩石頭??!”寧凡看見此番情景,不由地懷疑是許道蓮在騙自己。
許道蓮聽此頓時兩條
許道蓮無意間看了寧凡一眼,頓時便挪不開眼了,指著寧凡的臉說道:“哇!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
寧凡猛然一驚,趕忙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發(fā)現(xiàn)滾燙便如煮開的沸水一般,頓時臉色驚慌,同時雙手忍不住扯著自己的上身衣衫,似乎熱的難以忍受,最終腦海仿佛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般,暈了過去身軀倒在了地上。
“喂!寧凡?你可別裝死?。 ?p> 站在一旁的許道蓮看見寧凡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倒下了,畢竟是小孩子心里加上洞內(nèi)除了露天的一處月光照射在石臺附近帶有些許亮光外,四周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立刻就只覺全身汗毛開始打顫。
“咔擦——!”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了出來,與此同時許道蓮只覺自己的肩膀一沉。
這么一動靜頓時就把這個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師叔祖給嚇壞了,頓時仿佛如同被針了屁股一般跳了起來,瘋狂的揮動著拳頭,那力道比搶雞腿的時候還要可怕百倍。
“啊——!你不要過來!我看見你了!我告訴你,我是九華山的師叔祖,我?guī)熜质嵌刺撜嫒?,昨天晚上我還夢到他,他武功很高的比陸老頭還要高出一座紫云峰呢!”
然而任他如何叫喊掙扎那一直死死箍住他右肩的大手卻是沒有絲毫松動。
“咳咳!”緊接著又是兩道滲人地聲音傳了過來,許道蓮頓時再也受不了,雙腳打顫瞬間癱坐在了地上。
然而他這身子一倒地那還好,不過那背后的重物卻是死死壓了上來。
“嗚嗚,鬼大哥,你就放過我吧,我年紀還小啊,我還沒吃夠雞腿呢,你吃了我也不會活過來的啊,你要不吃寧凡吧,他身上的肉肯定比我多??!而且他還不會掙扎,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吃我的話,說不定我疼起來咬你了怎么辦!”許道蓮想也沒想就把寧凡給賣咯!
“臭小子,你說什么呢!老子我還沒死呢,你就把我賣了?”突然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話語。
此話一出,許道蓮頓時眼眸瞪大,然后迅速回頭看了那死死抓住自己肩膀的身影,不是寧凡又是誰?
看見對方并不是真的夢魘惡鬼,許道蓮的小嘴立馬就撅了起來,目光一臉委屈的盯著那躲藏在黑暗里的少年,一言不發(fā)。
“你不是號稱堂堂九華山最牛逼的道士嗎?怎么遇見個鬼都嚇成這樣?道士也會怕鬼嗎?”寧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之前他不知道為何突然腦海一震便暈了過去,但是隨后又立即清醒了過來,看著許道蓮神經(jīng)兮兮的模樣頓時起了捉弄之心。
許道蓮依舊不說一句話,只是稚嫩的目光一直盯著寧凡,眼眸之中還帶著淚花。
呃.....
寧凡看著對方這模樣,頓時只覺心中生出一股子濃濃的罪惡感,畢竟對方還是小孩子啊。
“我說你能不能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少年教訓著說道。
“我還小,我不是男子漢,我是小孩子,你這么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丟不丟臉,我要找陸老頭告狀說你欺負我,要他用拂塵抽你屁股!”果然小孩子是最容易記仇的,有仇當時就給報了。
呦呵!還敢告狀!
“哼!你要是敢告訴陸老頭,我現(xiàn)在就打你屁股,用手臂粗的木條抽你!看你怕不怕!”寧凡感覺自己不能被對方威脅,頓時瞪著眸子揚了揚手道。
許道蓮一聽對方竟然要用手臂粗的木條招呼在自己的小屁屁上,頓時給嚇壞了,一時間有氣也不敢出了,只能用目光維護自己師叔祖的威嚴。
這小子就是欠打!
不過寧凡心中略微有些奇怪,此處地處山底,徒留上方開出一口接引月光入內(nèi)照樣在那石臺之上,一眼望去好像并沒有什么異樣之處。
“這里到底有什么玄機呢?”寧凡目光觀察著四周開口說道。
正欲猜測間,只見那透射在石臺之上的月光似乎是動了動!
沒錯!那道透射在石臺之上的月光竟然此刻緩緩朝著那面光滑的石壁上移動,朦朧的月色照耀之下,之前還平靜無痕的石壁此刻赫然開始散發(fā)出淡淡的白光。
那是!
寧凡目光死死盯著那面墻壁,臉色寫滿了震驚!
只見此刻在那石壁之上,赫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那身影揮動著手中長劍,在石壁之內(nèi)輕輕跳躍舞動,空氣中縷縷有細微的鏗鏘之聲透了出來。
石壁之上有道影子在舞劍!
寧凡回頭看向許道蓮,便看見此刻哭鼻子的少年亦是神采奕奕地看著石壁,好不激動。
那石壁之內(nèi)的影子,身形不斷變換著招式,每蕩出一劍都帶有一縷淡淡的銀光震懾而出,配合著徐徐月光的映襯,彷如仙人劍舞!
寧凡目光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那道身影所舞出的劍招,只覺之前跟隨老酒鬼鍛煉的吐納法門自動運轉(zhuǎn)了起來,呼吸之間仿若全身毛孔盡數(shù)打開。
他情不自禁地開始隨著那石壁之上的身影一起起舞,只不過那石壁之上的人手中揮動的長劍,而少年手里拿著的卻是一根樹枝。
不知過了多久,寧凡心神盡皆沉醉其中,雖然之前每次轉(zhuǎn)身和揮劍的動作,比起那石壁之上的人影來說要慢上數(shù)倍,但是不知不覺少年的身形已漸漸和人影同步。
二人仿佛此刻練成一體,再徐徐看去,那石壁之上的人影仿佛便是寧凡自己。
而此時那透射在石壁之上的月光竟然奇妙的分出了一縷照射在了寧凡的身上,少年渾然不知,只是腦海浮現(xiàn)起那人影的舞劍動作,力求每一招每一勢都做到極致。
時間漸漸凝固,許道蓮目光瞪得死死,不再是看那道石壁之上的神秘人影,而是望向那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少年。
這一眼看去,少年郎仍少年郎。
但那接引天地月光靈動的劍法在其掌心跳躍,配合著少年此刻身穿的白衣,衣衫闕闕卻彷如謫仙!
“這小子好像還真有那么點仙人風姿呢”許道蓮情不自禁開口說道,但隨后又想起之前對方撞鬼嚇自己一事,臉色立刻便拉了下來,朝著那舞劍的少年做了個鬼臉,然后從懷里掏出個雞腿,細嚼慢咽起來。
寧凡一大早從洗劍閣醒來,便覺頭昏腦漲,前幾日他臨摹完那石壁之上的劍舞后,便和許道蓮一起離開了那處山洞,各回山峰休息。
不過令他無奈的是,自己這幾天每次醒來只要一想起那石壁之上的劍舞,卻不知為何越發(fā)的朦朧起來,原先記住的一招一式也變得模糊不清了,反而頭卻是越來越疼,這種狀況持續(xù)了三日之久,所以他也在洗劍閣內(nèi)待了整整三日的時間。
有好幾次他也回到了那處山洞位置,但是令他覺得奇怪的是原先的山洞卻是憑空消失不見了,
唉,以后這些不知名的地兒還是少逛為妙??!劫后余生的少年開口嘆了這么一句。
寧凡緩緩走下床榻,正要穿上衣服去找許道蓮,不過此刻門卻是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隨后他抬眼望去,頓時臉色一驚,許道蓮還是那個許道蓮,不過這一身惹眼的大紅小袍子到是讓楊旭哭笑不得,這娃娃今日是半路撿到雞腿了不成?
“你這一身可夠亮眼的啊!”寧凡頓時掩嘴笑道。
然而對方稚嫩的臉色卻含罕有的嚴肅,對著寧凡說道:“趕緊和我來,之前欺負我的人,已經(jīng)在山腳下了”。
“什么!豈有此理!上門打人都如此囂張?看我不收拾了他!走!”聽著那個曾經(jīng)欺負過許道蓮來的人已經(jīng)打到山腳下了,他頓時就坐不住了,趕緊披了件衣服就和許道蓮?fù)较纶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