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夜?fàn)I銷的大排檔上又待了近一個小時,林4遲才帶著鈴離開。
“師傅,到金科路28號。”
林遲一邊對著計程車司機(jī)說明目的地,一邊看了一眼靠著自己的鈴。
“這家伙心是有多大啊,才認(rèn)識半個月不到就這么信任我?!毕氲竭@里,林遲頗有些無奈。
“小兄弟,你和這位小姑娘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我也這么覺得。順便說一句,你右手邊的可以就放在那?!?p> 此話一出,車內(nèi)的氣溫驟降,出租車司機(jī)和藹的笑容也就此凝固、消失。
“哼,好運氣的小子,你知道……”
“不就是血毒嗎,低等種的臟血差點沒把我熏昏過去?!?p> “好,你很好!”出租車司機(jī)用手指著林遲。“竟敢玷污那些大人。不妨告訴你,一位大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只要再進(jìn)供十次,就會給予我永生。”
望向窗外,林遲啐了一口,罵道:“黑血雜種?!?p>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出租車周圍開始出現(xiàn)身披長袍、風(fēng)衣的黑影。在夜空之下,如幽魂一般突然出現(xiàn)。
城市的角落,到處彌漫著冰冷肅殺的氣息,城市中的諸多低級血族都走出藏身的陰暗下水道或是爛尾樓,爬到地面上。他們眼中既有饑渴,又透出迷茫。這些瘦弱不堪的血族像極了癮君子,一個個臉色灰白,氣息、活力比之正常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破舊爛尾樓中,不斷發(fā)出嘶啞的吼叫,層層疊加,如海潮般沖擊著無辜路人緊繃的神經(jīng)。
黑夜,掩蓋了所有。也許在幾天過后的公安局中會增加數(shù)起人口失蹤,不過這并不會影響妖魔的盛宴。
自爛尾樓的最高處,忽然有一道氣息沖天而起,壓制住了一片街區(qū)的嘶吼。一個略帶沙啞的悅耳聲音響起。
“我看誰敢先我一步?!?p> 聲音不大,卻震懾住了所有的低級血族。那道威壓,明確昭示了血脈的純潔與實力上的碾壓,讓每一個血族都不寒而栗,那是發(fā)自血脈、刻印在基因上的。
正因如此,街區(qū)里的大多數(shù)血族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與意志,在他們深入血脈的觀念里,反抗這樣的“上位者”,本身就是件荒謬的事。
“吵死了,大晚上就不能稍微安靜點!”
這一刻,空氣陷入了徹底的死寂,就連極度饑渴的血族們也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膽大妄為的獵物。
“聽到了嗎?他嫌我吵?,F(xiàn)在誰能告訴我,他是什么來頭?”
上位血族狂笑著,纖長的手指指向地面的出租車。
林遲沒什么反應(yīng),倒是他旁邊的出租車司機(jī)迫不及待的跳下車,抱著圓滾滾的啤酒肚,說:
“大人,他是我?guī)淼摹?p> 司機(jī)剛想繼續(xù)下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脖子有點濕潤,于是他伸手一摸。只見一條白線慢慢變長,變粗,只是稍一用力。司機(jī)圓滾滾的頭顱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驚詫的表情混合著驚恐。
“我好像沒在和你說話?!?p> 上位血族用一張雪白的方巾開始擦拭手掌,本來純潔如血的方巾立即沾染上了大片觸目驚心的紅。
回觀林遲,近距離目睹司機(jī)的死亡過程對他毫無影響,只是略顯嫌棄的遠(yuǎn)離了無頭的尸體。
對于林遲的表現(xiàn),上位血族提起了些許興趣,思考片刻,她叫來了一位下屬:
“狂牙,你去試探一下。”
狂牙獰笑幾聲,噴著熱氣,湊近上位血族,問:“老大,有沒有好處?”
上位血族一抬手,身旁整杯酒都潑在狂牙臉上,只說了一個字:“滾?!?p> “如何處置?!?p> “你隨意?!?p> 狂牙不怒反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著臉上的酒水,說:“好,知道了?!?p> 狂牙挪動高大的身軀,縱身一躍,完全無視掉身處15樓。
“小子,我看你還不錯,不如以后跟著我干吧?!?p> 心理素質(zhì)如此之好的正常人類可不多見,狂牙第一時間便萌生出了招攬的想法。
相比于上位血族,林遲的回答更加直接,抓起司機(jī)遺留下的玻璃杯,直接砸在狂牙臉上!
砰的一聲,玻璃杯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混合著鮮血,順著狂牙的臉流下。
狂牙一時怔住,完全沒想到林遲居然直接砸他的臉。
“你找死!”怒吼聲中,狂牙一拳當(dāng)頭向林遲砸下!
林遲的頭頂還夠不到狂牙的肩膀,雙方體型也是差得極大??裱肋@一拳又是含怒出手,一拳就準(zhǔn)備將他砸成重傷。
林遲單手上抬,在一片驚呼聲中架住了狂牙的重拳,而并沒有如旁人預(yù)想般被砸趴下。他另一只手閃電出擊,一拳轟在狂牙腹部,幾乎整個手腕都沒入狂牙身體!
狂牙雙眼猛地瞪圓,大嘴不由自主的一張,把胃里所剩無幾的東西都噴了出來,洋洋灑灑,澆了林遲身后出租車上到處都是。
林遲拔出手臂,重拳再出,又轟在狂牙腹部。這下狂牙終于承受不住,雙膝一軟,重重跪在地上。林遲一把抓住狂牙頭發(fā),將他臉提得揚了起來,隨即一個膝擊狠狠砸了上去!
在咔咔的骨裂聲中,狂牙高大的身軀倒飛了出去,下顎不自然的歪向一邊。
林遲握了握右手,嘀咕一句,“手感還行?!?p> 在林遲休息的功夫,狂牙已經(jīng)從眩暈中恢復(fù)過來,只是下巴一時半會只好任其搖晃,血族的恢復(fù)能力確實恐怖。他已經(jīng)陷入狂怒狀態(tài),徑直揮動碩大的拳頭。
面對恢復(fù)力強勁的敵人,林遲準(zhǔn)備動用“非?!笔侄?。
林遲伸展雙臂,心念一動,自指尖亮起淡金色光芒。眨眼間,金芒凝聚成一副淡金手甲,他活動一下手指,感覺手感極佳。若非知道是血氣凝聚而成,他幾乎要以為這副手甲是真實存在。
林遲也不多話,直接沖上去,再度砸在狂牙腹部。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交鋒,也是最后一次。腹部被洞穿的狂牙雙眼突出,眼里滿是難以置信和震驚,他雙膝一軟,再無支撐的力量,又一次跪倒在地。
林遲伸手抓住狂牙頭頂毛發(fā),往下一砸,轟的一聲,頭顱就砸穿了欄桿,落在地上,半個腦袋都沒入到水泥地中。林遲拉起頭顱,再次砸進(jìn)地面。一下,兩下,三下,每記沉悶聲響都象敲在周圍血族的心底。
狂牙居然還是不肯放棄抵抗,依舊在本能的瘋狂掙扎,林遲幾乎有些摁不住。
“你就乖乖倒下去吧!”
在連續(xù)把狂牙砸進(jìn)地面十幾次過后,林遲終于失去了耐心,兩根手指插*進(jìn)狂牙頸側(cè),閃電般掐斷了視覺神經(jīng)。
沒有再理會滿地打滾的狂牙,林遲將目光移到了頂層的上位血族身上。無論是從實力還是血統(tǒng),都不難看出,她才是這些血族的首領(lǐng)。
這時,一直沒有干涉過的上位血族終于跳了下去,將狂牙擋在身后,冷冷的說:“不管怎么樣,狂牙是我的人。雖然總是在犯蠢,不過還算是忠誠。”
隨著氣勢的攀升,她身周的血氣也逐漸濃郁,街區(qū)內(nèi)的血族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這是被上位血脈壓制的特征。
“好,人留給你了,我走了?!?p> “還沒完呢!你欠我一個交待,傷害同族的交待!”
一股帶著些許古老氣息的血氣從上位血族身上升起,狠狠撲向林遲。見識過林遲的戰(zhàn)斗手法,她確認(rèn)了林遲的血族身份。
她要靠自己更加深厚的血氣和源自古老氏族的上位血脈力量強壓林遲,讓他就此屈服。
血族相互之間血脈壓制的力量比之正常種族要強得多,就算不是直系后裔,上位血脈也會對下位血脈形成明顯威壓。位階差距越大,威壓就越明顯。如h市這樣邊緣地帶的血族,遇到古老氏族的支系血脈,都有可能直接被壓制得失去反抗能力。
被上位血族的血氣沖到身上,林遲體內(nèi)血氣在剎那間沸騰,對血族來說,這就是最直接的挑釁。
林遲只覺心中煩躁異常,一種難以名狀的憤怒涌上心頭,忍無可忍的林遲回以一記野獸般的咆哮!
在心臟周圍蟄伏的血氣透體而出,將上位血族釋放的血氣一掃而空,剎那間籠罩住街道中央。
上位血族臉色蒼白,如遭雷劈,細(xì)細(xì)的血線順著嘴唇流出。
她還能勉強支撐,可她的手下們,卻是遭受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實力差一籌的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林遲臉上滿是殺氣,他不再留情,一伸手提起上位血族的衣領(lǐng),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下摔得極重,連一旁的汽車也為之震蕩,地面更是出現(xiàn)一個人形大坑!
以她子爵級別的實力,縱使是剛穩(wěn)固境界,身軀也要比地面堅硬得多。所以看似沉重的一擊實則只造成了塵土飛揚,上位血族最多只是嗆到罷了。
但是林遲右手高舉,用整個上半身的力量砸在她的后腦勺上,只聽見咚的一聲巨響,上位血族頭部嵌入地下。這下重?fù)?,她再也無法抵抗,徹底昏死過去,只留下肢體還在微微抽搐。
林遲吐出一口瘀血,剛才的單方面虐菜的代價是透支身體,現(xiàn)在只覺神清氣爽。
“走吧大小姐,回家了?!?p> 由于黑心司機(jī)的緣故,這個荒涼的地方連一輛能開的車也找不出來,無奈之下林遲只好抱起滿面紅光的鈴,通過“11”路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