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許子晉離開后,又吩咐先前的丫頭,前來聽候使喚,這丫頭倒也討人喜歡,一直問東問西的,生怕江川不使喚自己一般,此性格,倒是讓江川有些無奈,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好不容易將這小丫頭打發(fā)走,江川開始坐于床上運功療傷,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所受的內(nèi)傷也慢慢好轉(zhuǎn),恢復了七八分的樣子。
江川正要收功之時,腦海中卻傳來了塔靈的聲音“繼續(xù)打坐運功,不要露出絲毫異樣?!?p> 江川一臉平靜,繼續(xù)打坐,卻在腦海中問道:“此地有何不妥,你知道什么?”
塔靈安靜了一會,才又出聲道:“此地離那許家老祖不遠,先前我不敢出聲,就是怕被其察覺,直到你剛才一直在練功打坐,對方的神識才沒有繼續(xù)觀察你,我才可以和你說說話?!?p>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你昏迷許久之后,那許家老祖,和一只化形熊妖出現(xiàn)在你身旁,那熊妖只說了一句話,說的是“這小子就暫且交于你,希望能派上些用場,道友可別讓咱家失望了?!?p> “隨后那許家老祖答應后,便將你直接帶來了此地。而且在你腦中,已經(jīng)被其植入了一縷靈力,因此,除了你的所思所想之外,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感知,對方也可以一念之間,便操控你的生死?!?p> “你也不要貿(mào)然探尋腦中靈力所在,以你目前的修為,是無法探知的,反而會暴露你知道腦中有異之事,此事交與我便是,你無需過于擔心。
“還有就是,對方已經(jīng)將你身上都探查過了一邊,除了你胸口的戒指較為隱秘,和丹田內(nèi)的情況被我隱藏之外,其他東西對方都知道了,好在那老頭不認得鼩鼱獸,只道是變異的食金獸。”
塔靈快速說完,便就此不再作聲,江川呼喚了兩聲,見其沒有回應,這才作罷。
既來之則安之,即便江川現(xiàn)在想走,估計也是徒勞而已,江川倒要看看這許家,到底需要自己干什么,先與其虛與委蛇一番,到時候在隨機應變就是。
一夜過去,傷勢在煉體決的功用下已經(jīng)完全恢復,一大早起床,江川便出門在這許家到處溜達起來。
轉(zhuǎn)過客房,便來到一處大花園中,江川在其中漫步,走不一會,便聽到花園一側(cè),傳來許多少年稚嫩的呼喝之聲。
江川尋聲前往,不一會功夫,便來到了一處開闊的演武場上,此時正有二十多少年人散于各處,吐息者、操法弄術(shù)者皆有,還有兩三隊人在互相對練。
江川觀這些少年,大小高矮不一,修為高者練氣四五層,低者一二層皆有,旁邊還有兩名練氣高階的中年在旁指導。
為避嫌,江川并未過于靠近,轉(zhuǎn)身剛要離開,卻從一旁的花園小道中,傳來一聲招呼聲“江道友..”
江川抬眼看去,只見許家家主,正領(lǐng)著兩名族中青年走來,兩名青年皆是氣宇軒昂之輩,生得一副好皮囊,修為也都達到了筑基初期。
江川迎上幾步見禮,家主又給幾人相互做了介紹,有意無意間,許家主在給江川介紹二人時,說的頗為詳細,介紹江川時也同樣如此,江川自然知道,這是有意讓這二人和自己多多親近,和自己打好關(guān)系之故。
二人也深得其意,和江川聊的很是熱絡(luò),此二人算是許家小輩中的翹楚,皆是不滿三十便已筑基的天才人物。
兩人一者稍高,青衣博冠而未立,是為家主幼子,名志遠,一者身單,褒衣博帶,及立,名志鵬。
家主問及何故而走,知其唯避嫌爾,隨邀之于場內(nèi)觀指。
始臨,忽聞金鐵之鳴,循聲而望,方見總角一隊競于場側(cè),其一兵折,一教習傅之,眾小咻之。
家主領(lǐng)三人往前,眾小皆立,拜之,問及緣由,始知競而折,幸未及人。
江川見此折劍,雖為凡鐵,亦屬百煉,一時興起,便護住右手,散熱力于手心,折劍即融。
鐵水浮空,隨江川,心動則圓,念動則長,眾小皆訝然呆立。
江川以念塑劍,以神成陣,稍頃即成,又默使點陣法,一點,兩點,三四點,無有不達天地者。
隨后江川又憑空凝水,將長劍淬火,這才重新交與斷劍的少年,少年呆立當場,一時不敢貿(mào)然接劍,眼神卻瞄向了家主。
見家主微笑點頭,這才顫微微的接過長劍,隨即在半空揮舞了兩下,一時劍光四射,耀眼無比。
家主帶頭鼓掌,場內(nèi)少年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鼓掌喝彩,包括許志遠和許志鵬兩人在內(nèi)的一眾青少年,都從未見過如何煉器,此時見江川輕描淡寫的,就把一柄凡鐵長劍,重煉為低階頂級靈器,無不心生敬佩。
要知道,在修仙界,精通煉器或是煉丹制符等手藝的人,大多被各大勢力籠絡(luò)走了,而且人數(shù)還非常少,流散在外的更是奇缺無比。
普通修士若能結(jié)識一位,煉器或是煉丹手藝不錯的手藝人,將會給其帶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好處與方便,這許家雖說規(guī)模不小,可這方面的人才,也是奇缺無比。
因此許志遠和許志鵬,兩人對江川更加顯得熱情起來,在稟明家主后,便拉著江川去和其他家族青年認識。
江川推辭不過,只好隨著二人前往,誰知兩人卻是專門找來了三四個,族中年親貌美的女子,陪著江川一頓胡吃海喝,高談闊論。
其間兩人為江川牽線之意明顯,江川也不說破,只是微笑不語,好不容易熬到散場,江川逃也似的趕回客房,掛上修煉的牌子后才進入房內(nèi)。
隨后的幾天,江川沒有外出,只在房內(nèi)修煉,那許家兄弟二人來過數(shù)次,見江川一直在修煉,也不便過于打攪。
直到第五天一早,許家主親自來見,江川方才結(jié)束修煉,跟隨家主繞過花園,七拐八彎的,到了一座幽靜雅致的別院之中,在前廳門口通報過后,門自行打開,家主便引著江川入內(nèi)。
江川見廳內(nèi)陳設(shè)古色古香,地板和家具皆為靈材所制,上首還坐了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面貌和家主有七成相似,同樣的圓臉面赤,只不過此老者不看須發(fā),單看面貌的話,竟顯得比身旁的家主還要年輕不少。
見到老者,江川自然知道是誰,立時上前拜見,并再三謝過救命之恩。
隨后才在老者的示意下,坐于左側(cè)下首,家主則坐在右側(cè)下首。
家主招呼下人上茶后,白須老者才開口說道:“江小友,此次老夫恰巧路過沙巴谷,因此得遇小友,也算是緣分。之所以要留小友暫住,也是老夫有一事相托,因此才交代下去的,還望小友勿怪。”
江川聽老者所言未盡,因此起身搭話道:“晚輩深陷絕境之際,得蒙前輩搭救,晚輩自是感激無比,前輩但有所托,晚輩絕無推辭之理,必定盡心竭力?!?p> 老者點了點頭,接著道:“實不相瞞,老夫之所以時常前往昆云山深處,卻是因為老夫偶得一份古籍,其上所記,多為奇談雜事?!?p> “上面還也提到了上古玄霄煉天宗的一處機要重地,正是位于坤云山深處?!闭f到這,老者抬眼看了一眼江川,這才接著道
“其記載的不甚詳細,連到底是何重地也未交代,可那畢竟也是上古大宗門的重要之所在?!?p> “因此經(jīng)老夫多年探尋,最終還是確定其所在位置,不過卻有重重大陣相阻,其陣法比之現(xiàn)如今,那些大宗門的護山大陣也絲毫不遜,防護能力甚至還略有超出,而且陣法連通靈脈,自能生生不息循環(huán)不絕,老夫也是不得寸進,唉...”老者喝了口茶水,搖頭輕嘆了一聲
“后經(jīng)老夫多年研究,方始發(fā)現(xiàn),其陣法具有識別功法之效,還需以獨特手法煉制的通行令牌,方可進入。”
“這些年來,結(jié)合陣法的運轉(zhuǎn),老夫倒是將令牌的煉制之法,給推算出來了,可因為功法和煉器手法的差異,始終還是不得其門而入?!?p> 老者又看了江川一眼,見其沒有什么反應,這才接著說道:“而這次老夫從坤云山深處歸來,卻恰好見到小友遇險,因此前族中小輩,給老夫說過小友之事,因此認得小友。”
“而小友的師尊,則早有傳聞,其功法正是出自上古的玄霄煉天宗?!?p> “所以,老夫才甘愿得罪那熊頂天,將小友從其手中搶來。老夫之所以相救小友,卻是為了自己的私事,因此小友也不比在意,就當做一場交易便可。”
江川聞言,面色不見絲毫異常,隨后便起身鄭重說道:“前輩此言差矣,雖說前輩救在下是存了私心,可救命便是救命,此恩如同再造,在下又怎能視作平常?!?p> “前輩也無需說什么交易,或者幫忙之言,晚輩心中自然清楚,一句話,但有所命,前輩吩咐便是?!?p> 老頭聽后,臉頰也好似更紅了一些,點頭哈哈笑道:“好,后生可畏,難怪得另師看重,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哈哈...”
隨后,賓主之間相談甚歡,江川還借機就修煉中的一些疑點,請教于許家老祖,這老頭倒也不藏私,三言兩語,便讓江川如醍醐灌頂一般,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