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江川悠悠轉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異常破敗的石室,石壁和石頂都已經(jīng)風化得斑駁無比,落了一地的碎石渣滓。
而自己正趴在石室中央,比較干凈的傳送陣上,想是陣法的運轉,將傳送陣上的碎石渣土,都清理了一遍的緣故。
而身下的傳送陣,也還有一絲微弱的靈光閃動,一副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
江川首先檢查了一下自身的傷勢,發(fā)覺并無大礙,只是精神消耗有些嚴重而已,除了頭依舊疼痛之外,并沒有什么其他暗傷。
松了口氣的江川,呼喚了幾聲塔靈,不見其理會自己,便取出兩套陣法,在傳送陣上布置起來。
一套是聚靈陣,用以吸收靈氣,供給陣法維持自身,還有一套是防護陣法,確保陣法不被落石損毀,布置好后,又將四周的石壁都加固了一番,這才坐了下來,開始打坐恢復精力。
石室內(nèi)只有傳送陣發(fā)出的微弱靈光,顯得昏暗異常,也不辯晝夜,估摸著過了一天多的時間,江川才算徹底恢復過來。
正要主動呼喚塔靈,不想塔靈先開口了“門戶我已經(jīng)找到了,在你左邊墻壁的中間朝下位置,你以此法決打入試試。”
說完便將一段法決傳入江川腦中。
江川仔細研究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此決復雜無比,繁雜的手勢和咒語相互組合,憑空多了無數(shù)種變化。
照著塔靈的方法演練,半個時辰后,江川才勉強將法決用熟,捏決向著石壁一指,將法決打入石壁后,一道拱形向上的狹小石階,慢慢出現(xiàn)在江川眼前。
拾階而上,行了數(shù)百米距離,一面石壁將去路堵死,江川依法施為,打開石壁后,見其后還有一塊巨石遮掩。
這次江川的法決失去了效用,巨石紋絲不動,試了幾次的江川毫無辦法,只得卷起袖子用蠻力解決。
江川力量本就不小,全力之下,倒是勉強可以將巨石向右側慢慢挪動,廢了好一會功夫,才將巨石挪出一條勉強可側身過人的縫隙。
適應了一會光線,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外面是一處小山谷,谷內(nèi)樹木稀少到處怪石林立,不見絲毫人煙的跡象,便是飛鳥走獸也少見蹤跡。
江川擠出裂縫后,微微打量了一會四周的環(huán)境,見自己出來的通道,位于山谷內(nèi)一處斷崖的底部,谷內(nèi)林立的亂石到處都是,自己身后這一塊,倒是沒有一絲起眼之處。
確認安全無慮,江川又動手將身后的巨石恢復原狀,并仔細打掃,消除一切巨石被動過的痕跡。
一切辦妥后,江川才動身離開山谷,來到了近百里外的一座小山頭上歇腳。
這里離山谷已經(jīng)足夠遠,不在擔心暴露位置的江川,這才放出神識,向著四方探去。
神識所見,方圓百里皆是低矮起伏的山丘,植被茂密,連綿無際,偶有虎豹蟲蛇之類的凡獸出沒。
一番探查后,江川在東邊神識的邊緣處,發(fā)現(xiàn)了一條隱于植被下的山中小徑,若有若無的樣子,顯然是山中獵戶進山時踏出的小道,若不仔細,還真不一定能認出是路來。
江川趕到近前,順著小道再次探出神識,終于在三十里外,一處低矮平整的山谷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座小村莊。
山村三四十戶的樣子,周圍有少量的耕地,家家戶戶的門頭窗格上,都或多或少的蒙著獸皮,顯是以打獵為主,耕種為輔的獵戶村落。
數(shù)十里地江川片刻即到,在村外隱蔽處落下身影,便慢慢向著村中走去,一路所見村民,皆是粗布麻衣獸皮裹腰,好點的能有一身皮襖子。
村民們見到江川這個一身儒衫的生面孔,還不時投來兩眼探尋的目光,江川找了位長者,想要打聽事情,卻發(fā)現(xiàn)對方能聽明白自己的話,可自己卻聽不懂對方的鄉(xiāng)音。
正感無奈之際,卻從村后傳來了一陣朗朗之聲,江川大喜,隨即抱拳辭別老者,向著聲音出處而去。
村后的一座草廬內(nèi),七八個年歲相仿的孩童,正跟著上首年邁的夫子,搖頭晃腦的背誦著詩文。
草廬四面通透,涼爽宜人,天冷時還可在外壁蒙上草席,顯然是專為治學所建。
學童們見有生人靠近,原本尚算齊整的背誦聲,立時變得七零八落起來,惹得夫子一陣吹胡子瞪眼睛,順帶著還瞪了一眼江川。
可在見到江川出眾的氣度,和抱拳微笑的臉龐后,也不好多說什么,頷首示意了一下,便又揮了下手中的戒尺,繼續(xù)敦促學童們認真背誦。
江川在草廬后方安靜的等候起來,看著搖頭背誦的孩童,思緒不由也飄到了年少之時,飄到了總跟在自己身后,扎著兩個羊角辮的黃毛丫頭身上。
一時心中頗為傷感,雖說天熱,可還是感覺這異鄉(xiāng)有了幾分清冷之氣,只有胸口的木棍,不遺余力的傳出陣陣暖意,溫暖著江川孤獨的內(nèi)心。
直到過了一個多時辰,日頭西斜,村中已有炊煙裊裊升起時,夫子才放學童們散去。
此時江川才整理了一番思緒,上前和夫子見禮,并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搬了出來,說自己是游學在外的士子,因為迷路,這才陰差陽錯來到此地,想到最近的城鎮(zhèn)中去,這才冒昧前來相詢。
夫子也有些閱歷,見江川氣質(zhì)脫俗,渾身上下纖塵不染,哪里像個迷路之人,只是又打量了江川幾眼,倒也并未在意,還是給江川指明了方向。
兩人又聊了一會,江川正要告辭離去之際,見剛才散去的孩童,又回來了兩個,手中還各自提了一個食盒,和夫子問好后,便在自己和夫子面前各自放下。
江川神識向盒中一掃,頓明其意,不由心中感動,覺得這清冷的異鄉(xiāng),也泛出了些許暖意,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不忍拒絕的江川向學童表達謝意后,本想回贈點什么,可神識翻遍了儲物袋,卻沒有什么合適之物。
最后只得拿出一塊足有數(shù)斤重的銀塊贈與學童,可學童卻怎么也不肯收下,說什么無為而善,還是夫子曰的,接著還想在夫子面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又將夫子曰的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兩個。
學童的話,江川頗覺有趣,卻把一旁的夫子急壞了,連忙打斷學童,吹胡子瞪眼的將其吆走,尬笑著對江川連說“見笑”
江川既無奈又好笑,最后便將銀子轉增給了夫子,并讓夫子想辦法改善一下教學的器具,多購置一些書籍紙筆類的東西,也好給孩子們練習之用。
夫子稍微推辭了一下,便即收下,又代孩子們謝過江川,最后又說江川不像學子,倒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一般,心地善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江川便乘機詢問夫子,是在何處聽說仙人之事的,隨后聽夫子敘說了半個時辰的往事,這才有了一絲方向和線索。
原來老夫子年輕那會,因了無牽掛,也時常四處游歷,有一次在離此向南數(shù)百里外的縣城,卻是親眼見過仙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中年模樣的道人,在縣城公開替宗門物色弟子,因此遠遠的見到過,最后還見到仙人施法,帶著五六個少年直接騰空飛走了,因此印象特別深刻。
夫子年輕那會也想過尋訪仙道,因此也曾四處打聽過仙人之事,最后只知道在這臥虎山中的最深處,時常有人見到有仙人飛進飛出的。
夫子當年也是在山中遇險,幸蒙村中獵戶所救,這才慢慢淡了尋仙的念頭,安心留在此處,教導幼童識字學文,倒也清閑自在。
如今算來,已在此處落腳三十余年,早就將此地看做自己的家鄉(xiāng)了,村民也和自己的親人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夫子未曾婚娶,老來獨處之時,難免有些寂寥。
夫子談興正濃,江川也不忍打斷,便又充作傾聽者,陪著夫子聊了半個多時辰。
見天色已晚,江川這才以要到村中借宿為由,辭別夫子后,繞到了另一側村旁。
因擔心村民淳樸,過后會找尋自己,江川走前,還在一棵顯眼的大樹上給夫子留了一段話,說自己乃是習武之人,因有要事不得不提前離去,安排妥當后,江川才御器而起,向著山脈深處一路探索而去。
江川一路探索的可謂小心敬慎,每隔百里,便探出神識向前方快速掃過,直到過去了一夜,在第二天清晨時分,江川才在距離山村一千多里外的山脈深處,發(fā)現(xiàn)了人跡。
此地仍是丘陵地帶,植被茂密,偶有低階妖獸出沒,此時在一處山丘之上,正有兩名青年低階修士,在圍攻一頭已經(jīng)受傷的灰熊。
灰熊有七階修為,兩名修士也相差仿佛,因此并沒有廢多大勁,耗了半個時辰后,便將灰熊給徹底解決了。
江川并沒有現(xiàn)身,而是在十多里外,看著二人割皮扒骨,一番忙活下來,灰熊身上的材料竟沒有一絲浪費,都被分門別類的收拾好,認真儲存了起來。
江川跟著兩人在附近晃蕩了一天時間,直到兩人又找到,并獵殺了一條七階的巨蟒,見天色漸晚,這才商量著往西邊趕去。
江川一路尾隨,行約百于里,才在一處山間凹地,發(fā)現(xiàn)了一處迷霧籠罩之地。
死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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