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路演呢?!”
回賓館途中,鐘白見任逸帆蹭展失敗獨自失落的坐在路邊借酒消愁,白了他一眼就走過去了。任逸帆見鐘白沒留下來安慰自己,委屈的看向留下來的路橋川道:“他說啥呢?!”路橋川陪他一起坐下來道:“坐路邊,演苦情,簡稱路演?!”
“想不到我居然和你一樣,對攝影沒有天賦?!?p> “靠?!”
見路橋川氣憤的要走,任逸帆一把拉住他道:“別走,我在古鎮(zhèn)攝影展上整整求了一天了,沒有一個展區(qū)肯收我的作品?”路橋川被他拉住一時掙脫不開,只好嘆息一聲道:“意料之中,這說明你確實沒有天賦。而我的天賦僅僅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從兩千多幅攝影作品當(dāng)中脫穎而出,被賊垂青了。”
這下任逸帆也訝了一下,但他看這賤男沾沾自喜的表情居然忍不住露出個驚訝表情道:“不會吧?這個賊有點過分?。 甭窐虼ㄐξ溃骸皼]事,哥心態(tài)很好。”
“連遺像都偷?”
“你這句話很過分?!?p> “對不起,我主要是太失落了。”
“這不怪你,主要是你的作品實在是?!”路橋川忍不住咳了兩聲:“太渣了?!?p> “哎哎,你憑良心說,我這作品那里渣啊?”
“造型吧?”
這下任逸帆忍不住跟他解釋自己的渣作品內(nèi)涵深意道:“你看,這個渣字,是由無數(shù)個小元素組成的,每一個小元素其實都是我和某失足女子的視頻聊天的截圖?!甭窐虼o力的搖著頭道:“你白天在高鐵上解釋過啦?!”
“不,我現(xiàn)在跟你說的是我的推銷臺詞,你聽聽問題在哪?!”
任逸帆很認真的搖著手指道:“我這作品每一個小元素上面,其實都代表著感情的不同階段。這個渣字三點水是最初的嬌羞,木字是中期的奔放,曰是最后的翻臉,一是翻臉后對本作者的河?xùn)|獅吼,兩千多副高清截圖一共二十七點六三G,組成了這幅大大的渣字,你敢說我不用心嗎?而我這幅作品的內(nèi)涵是這個大大的渣字,表明了一個渣男無盡的失落和悔過的決心,這難道不值得大眾同情嗎?!”
“不值得?!?p> 路橋川搖著頭,看向那幅作品時忽然疑惑道:“你這,為啥有的作品當(dāng)中還打著馬賽克啊?”
“不懂欣賞?!?p> 任逸帆哼了一聲:“露臉的都是經(jīng)過肖像授權(quán)的,打馬賽克的有的是聯(lián)系不上,有的是不敢聯(lián)系,有的是因為……少兒不宜?!甭犃诉@個解釋,路橋川點頭琢磨了一下,很認真地看著他道:“我跟你分析一下,咱們拋去所有的外在因素,單說你這幅作品。這次來古鎮(zhèn)攝影展參賽的作品都是作者擁有版權(quán)的,你這眾多的小元素截圖連肖像權(quán)都不能統(tǒng)一,誰敢收你的作品,你不怕攤事人家還怕攤官司呢?!”
“原來他們不收我的作品是怕攤上事啊,哎,早說嘛?早說我就不為難他們了??蓱z人家見我這么好的作品考慮到暗流涌動的危險局面,還好心婉拒我,而我還跟人家軟磨硬泡?!?p> 任逸帆摸著下巴思索一番忽然有些恍然道:“如此看來,我和你還是不一樣,我有天賦,不管是攝影還是泡妞,都是!”
“可我的作品被賊給垂青了?!?p> 路橋川自豪一笑道:“而且我還有女朋友?!边@下任逸帆一撇嘴道:“別再鼻祖面前炫耀那些,你和鐘白那是談戀愛嗎?”路橋川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p> 任逸帆很肯定的搖著頭道:“至少在我眼里,你和鐘白還是處在比朋友高一點,但未達到戀人程度的交往上。至少你們倆沒有別的情侶交往時那股子甜蜜勁。你別不服啊,你可以想想?你追林洛雪時是什么感覺,現(xiàn)在跟鐘白交往又是什么感覺。在我看來,大一時如果林洛雪給你個火苗,你立刻就能自燃了。但再看看你跟鐘白,你們倆現(xiàn)在是站著戀愛的茅坑在玩柏拉圖嗎?所以對于你們倆的現(xiàn)狀,鼻祖我一句話就能給你們總結(jié),你們倆決定交往的那一刻起都動機不純?!?p>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跟異性交往,我跟鐘白這是彼此尊重好嗎?”
路橋川笑著一指任逸帆的那個渣字道:“再說了你一個渣男有資格給我倆當(dāng)戀愛導(dǎo)師嗎?”誰知任逸帆一下拍走路橋川指著自己作品的手,像母雞護崽一樣護著她們道:“不許你對她們指手畫腳,這些可是我青春的足跡,是對我實力的最好證明?!”說著任逸帆還瞥了他一眼道:“算了,跟你這種處男說了也白搭。”
“好好好,我不懂行了吧?!”
路橋川唏噓道:“你晚上睡哪?訂房間了嗎?沒定跟我擠擠?!”
“睡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我的寶貝們睡在一起?!?p> 見他不領(lǐng)情,路橋川翻了個白眼道:“自生自滅吧?!”見他要走,任逸帆立馬改口道:“哎算了,便宜你了,跟你擠擠吧!”
“切,睡地板??!說好了啊,不許打呼!”
“行啦行啦知道啦!真是的,處男就是啰嗦!”
任逸帆收拾好行囊,就跟路橋川回賓館了。
等到了第二天。
對于昨晚丟失的照片,路橋川一早就出去找線索了,雖然他很欣賞那賊的眼光,但他更想知道那賊是不是真的瞎子。而葉老師提議立刻去復(fù)印店再打印兩張,反正底圖都存著,打印出來再裝裱一下就行。
倒是鐘白和余皓,這倆一個是真想幫忙找,一個真相湊熱鬧的家伙居然組織了一個反扒大隊,還聯(lián)合不少同學(xué)發(fā)誓要找回丟失的作品。
“反扒就扒吧,別給我惹事???!”
見他們眾志成城,葉老師帶領(lǐng)林洛雪、畢十三和許連翹三人去加急打印作品,但打印部表示由于打印的人太多,今早的活必須等到明天才能完成。在回去的出租車上,十三見許連翹那副心高氣傲的架勢便翻舊賬向她發(fā)難,結(jié)果被連翹的好口才打敗,十三因此心存不甘。而此時反扒的人被鐘白安排外出尋找作品線索,潘震因為態(tài)度不佳成為了盜竊嫌疑人,他對此很是無語。
等打印的人回來后,十三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自發(fā)幫忙破案,在他縝密的邏輯下眾人終于找到了作品失竊的線索。
但在尋找作品是,卻是許連翹最先找到了丟失的兩幅作品,于是畢十三又心存不甘了。
肖海洋和路橋川這兩幅作品是從西城賓館的垃圾桶里被找到的,找到的時候兩張照片已經(jīng)又臭又污。
鐘白看著自己給路橋川照的大頭照成這樣,心里很難過,肖海洋看在眼里,決定跟鐘白堅持追查真兇,將對方找出來。但路橋川認為此事應(yīng)該息事寧人,甚至對方歉都不道也沒關(guān)系,他只想妥協(xié)的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由于雙方意見不合,大家起了爭執(zhí),最終在肖海洋、鐘白、余皓三人的據(jù)理力爭下,路橋川退一步以不報警作為條件,答應(yīng)與眾人一起尋找真兇,因為他早上尋找線索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其實盜竊作品的是跟他們一個展廳的外校學(xué)生,由于他們這幫人來時態(tài)度囂張,還差點跟對方干起來,所以他們中一個學(xué)生就在離開展廳時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人了,順走了兩幅作品,而且他也沒挑好的拿,拿了最差的兩幅。
結(jié)果在路橋川一番洋洋灑灑的推理下,對方發(fā)現(xiàn)事實暴露后主動道歉認錯,鐘白等人見對方認錯態(tài)度良好并未追究責(zé)任。
一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尋找丟失作品案便就此落下帷幕。
既然照片找回來了,也不需重新打印,只要好好擦擦除除臭就行,于是一些人幫忙善后的事,其余人則全部出去玩了。
在處理作品時,肖海洋向路橋川道:“班長,偷作品雖然是他們中一個人做的,但我瞧著他們那個領(lǐng)隊和副領(lǐng)隊火氣很大,展廳又沒監(jiān)控,你說他們不會還偷吧?!”聽了這話,路橋川搖著頭道:“應(yīng)該不會的,他們白天剛認錯,晚上就來繼續(xù)搞破壞,按結(jié)仇的程度來說我們想都不用想就去找他們了,如此明顯的拉仇恨,他們沒那么傻的。其實那幫人的作品真的都很不錯,并沒有皓哥說的那般不堪。只要我們心懷仁慈,一切看破,看淡,放下,不要用他們的錯誤和缺點來懲罰自己,我們心中就不會有氣了。如果不是我們一來就態(tài)度囂張,人家也不會主動來針對我們。其實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教訓(xùn),只要我們以后做人低調(diào)點,就沒這檔子事了?!?p> “你好佛系啊?”
肖海洋笑了一下:“今天這事要換成是我去處理,我肯定以男人尊嚴的名義向他挑戰(zhàn),寫上生死狀,一人一把匕首,生死且各憑本事。實在不行找個人修理他一下也行,這種人就是欠抽!”路橋川聽后笑著搖頭道:“你這不行啊,先不說第一種你們生死各憑本事,單第二種雇人打人這后果你這學(xué)生身份也承擔(dān)不起吧?!”
見肖海洋笑的不似在開玩笑,路橋川打個指響道:“如果你真想報復(fù)一下,最好去打聽一下那小子的手機號,然后打印點小傳單,內(nèi)容就寫辦證,電話多少多少號,能貼哪就貼哪,先來10000張就夠他惡心的了??上切∽幽贻p,估計也沒有老婆,不然你還可以打電話找他老婆?!?p> “你好腹黑呀班長?!”
“可你剛才說我佛系的?”
“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呀!”
“俗話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一半是佛、一半是魔?!?p> 這下肖海洋爽朗一笑道:“你這是既不成全佛、又不成全魔,那你是什么狀態(tài)?”路橋川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胡侃道:“我這是半步成佛,半步成魔。不在此岸,不在彼岸,只在中間?!毙ずQ蟪Q起個大拇指道:“依我看,你這是腫瘤病變期,不完全屬良性、也不完全屬惡性,只在病變期?!?p> “嗯,你也可以這么了解?!?p> 路橋川爽朗的笑了一下,隨即拿出手機給任逸帆打去。等通完電話后,路橋川才跟肖海洋道:“我叫任逸帆來咱們展廳看著,雖說害人之心不能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多一層保障便多一層安全,畢竟這里沒監(jiān)控。如果他們吸取了上次教訓(xùn)再來搞我們的作品,我們恐怕就真的難以找到線索了?!?p> “對,相信那時他們會抵死不承認。”
肖海洋看了一下自己作品道:“收拾好了,吃飯去吧?!”路橋川點點頭:“嗯,我這也收拾好了,走吧?!”
只是當(dāng)他們出去吃飯后,在任逸帆來展廳的這個時間段里,南媒攝影班的展廳里卻是提前來了不少人,有的放風(fēng),有的砸東西,還有的拿著裝潢刀和碳素筆破壞展品。所以當(dāng)任逸帆來后,現(xiàn)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