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也是穿著蓑衣,頭戴斗笠,但那婀娜的身姿顯然是個女子,有了白天幾次認錯的經(jīng)歷,王一的眼神中雖然又亮了起來,但卻沒有那么篤定了。
嬌俏的身姿從蒙蒙煙雨中漸漸清晰起來,女子抬頭也望了望涼亭,突然頓住了腳步。
王一也站起身來,口中輕輕道:“絨妹妹”,但他的聲音很小,暴雨之中幾不可聞。那女子卻像聽到了一般,突然向涼亭狂奔過來,腳下濺起的水花甚至越過了灞橋的欄桿。
一進涼亭,女子拋下帶面紗的斗笠,一張俏生生的臉龐出現(xiàn)在王一面前,可不正是他朝思夜想的上官絨嗎?
上官絨略微昂著頭注視著王一,美目流轉(zhuǎn),似有無數(shù)言語,卻終究沒有說一個字,而是直接抱向了王一。
王一反倒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心中極為想念,但兩人說到底不過相處一日,王一自然做不出任何親熱的舉動,但此時上官絨主動抱自己不由得暗忖:難道這唐朝的女子比現(xiàn)代更開放嗎?
不過這些念頭很快被溫柔的感覺所替代,王一感覺自己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原地,雙手張開任由她抱著。
良久,上官絨又突然推開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王一一愕,立即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絨妹妹,別走!”
上官絨卻不轉(zhuǎn)過身,而是用另一只手在眼前一抹有些哽咽道:“放開我!”
“妹妹可是怪我來得晚了?我是無法控制……”
“不,我不是怨你,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你肯來尋我,絨兒知足了!”
王一被她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忙轉(zhuǎn)到她身前,但見她俊俏的臉上已掛著兩行清淚,心中不由一痛道:“都是我不好,不該等這么久才來,你別哭,你打我吧!”雙手仍是握住上官絨的一只手,深怕她立即跑開。
上官絨含淚低下頭搖了搖道:“一哥,我真不是怨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絨妹妹,你急死我了!”王一畢竟也只有18歲,見到心儀的女子這般模樣,也有些亂了分寸。
“一哥,別問了,你讓我走吧!”
“不行,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一哥去給你討回公道!”
上官絨卻將頭搖得更快,狠命掙脫王一的手,斗笠也不戴就向雨中狂奔而去。
王一這一刻感覺像是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樣,本能地也沖入雨中,從身后抱住了上官絨……
大雨滂沱而下,兩人的臉上已分不清雨水和淚水。
良久,上官絨似乎平復了些,用手輕輕掙開王一,轉(zhuǎn)過身來對王一道:“一哥,聽我的,從此忘了絨妹妹吧!”
“不,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你走的!”王一又趕緊捂住上官絨的手道。
“我要去面對的是我的宿命,我只是想在去之前再見見你,或許我真的不該來,這樣你我都會少些牽掛!”
王一聽了,心中隱隱感到上官絨似乎要去做一件什么事情,又不想自己知道,甚至這件事可能導致他們再也無法相見。便道:“絨妹妹,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不妨說給我聽,興許我能幫你!”
“不,你幫不上的!”
“幫得上要幫,幫不上也要幫!”王一斬釘截鐵地道。
上官絨又狠命地抽了抽雙手,可這次王一的手如鐵鉗般死死扣住,任憑她拉扯,甚至是用腳踩王一的腳背,王一就是不肯松手。
末了,上官絨哭著吼道:“我是與天為敵,你幫得上嗎?”
王一一楞,隨即道:“若天要與你為敵,我亦以力敵天,雖死無憾!”,話一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但心中卻豪氣頓生,一把將上官絨攬入懷中。
上官絨在他懷里急促地抽搐起來,兩人就這樣相擁在雨中,任憑雨水濕透了衣衫。
良久,上官絨悠悠地道:“傻哥哥,你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嗎?”
“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幫你!”
“你這么說,我很歡喜,這就夠了,我答應你如果事情辦成了,我還來灞橋找你!”
王一聞言,越來越感到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便道:“絨妹妹,你相信我,我不是凡人,一定能幫到你的?!?p> 上官絨暗忖:這傻哥哥倒也認真,看來今日我不說清楚,讓他知難而退,他也不會輕易離開了。
上官絨的頭在王一懷里輕輕搖了搖,然后抬起頭看著王一一字一頓地道:“我要刺殺當今天子!”
“???!”王一雖然知道事情絕不簡單,但聽她這么一說還著實吃了一驚。
上官絨凄然一笑:“一哥,你走吧,就當從未見過我,明日這世上或許就沒有絨妹妹了!”
王一搖頭道:“你告訴我為什么要殺他?”
“問這個有用嗎?終歸是九死一生,我不能讓你陪我去送死的!”
王一略一沉吟,牽著上官絨的手道:“這樣,你先告訴我為什么,如果當殺,縱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去,如果不當殺,但絨兒你執(zhí)意要去,我也定當在你左右護你周全!”
上官絨掙脫雙手,嗔道:“你怎么這么傻!”
王一暗忖:絨妹妹還不知道我的本事,所以不相信我吧?
王一便一探手迅速拔出上官絨腰間的匕首,猛地插向自己的心臟。
上官絨驚呼一聲,趕忙抓住匕首,但奇怪的是那匕首明明應該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身體,王一身上卻哪有半點血跡。
“絨妹妹,我有法寶可以讓我刀槍不入,不信你試試!”說著王一把匕首的柄交還給上官絨,然后伸出手腕遞到上官絨的眼前。
上官絨咬了咬嘴唇,拿著匕首在王一是手臂處輕輕劃了一下,果然沒有半點痕跡。
抬頭睜大眼看了看王一,暗忖:想是我怕傷了他,劃得太輕了。
王一微笑著鼓勵她再來,上官絨狠下心又加了一分力道劃了下去,只感覺那刀刃像劃過一塊堅硬而滑潤的玉石一般,在貼近肌膚處便無法再進得分毫。
心中便信了幾分,開口道:“法寶?你是神仙么?”
“我們到亭子里細說,不然怕是要感冒了!”
“感冒?”
“哦,怕是要得風寒。”
“哦!”
上官絨便跟王一一起進了涼亭,王一:“絨妹妹,我不想騙你,或許我要說的有些荒誕,但都是千真萬確的。”
“說吧,一哥,我信你!”
王一轉(zhuǎn)身看著上官絨道:“我不是唐朝人,我來自一千多年后,而這個法寶更是來自兩千多年后的未來,所以才這么神奇!你相信嗎?”王一指著自己的指環(huán)道。
上官絨眼神直直地望著王一的雙眼,半晌才道:“我相信,我小時候爹爹跟我講過,山海經(jīng)中有一種異獸叫狌狌,它可以穿越到前世,難道你是跟它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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