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又羞又氣,也不知道自個兒跑到哪里了。蹲在墻角根邊哭著,心里拜訪了小壽祖宗十八代。
早知道就要讓他死了得了,干嘛救這個白眼狼回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這頭豬居然還想拱她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他要干嘛???
難不成想借機上位。為了脫離奴才的身份使出這種下作手段來逼迫她讓他當(dāng)侍夫?這小子身為下賤、心比天高???!
她一直抹著嘴,抹得都要褪層皮了。
從房間里出來接水的九兒瞧見了她,趕緊往回走和岑修說了一聲。
岑修本來還擔(dān)心她呢,見她貌似無大礙,放下心來。
“小姐?”
聽見有人叫自己,單雅抬頭,眼睛像兔子一樣,紅彤彤,可憐兮兮的。
“怎么了?”
單雅丟掉用來畫圈圈詛咒小壽的枯樹枝,搖了搖頭,抹了抹眼淚。“沒什么?!?p> 倒不是她護著小壽,她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羞于啟齒了。
岑修朝她伸出手,極其好看的手,纖細(xì)嫩白,關(guān)節(jié)處是淡淡的粉紅色。
“不嫌棄的話,去我屋里坐坐吧?!?p> 他聲音就如這金秋微涼的風(fēng),不凜冽,卻能掃除她心里所有的浮躁與不安。
像受了蠱惑般,單雅真的把手遞了過去,岑修牽著她進了屋子。
岑修的房間就像他本人給單雅的感覺一樣,溫潤雅致。
九兒給單雅倒了杯茶后關(guān)門退了出去。
單雅乖乖地端著茶杯一口一口喝著。
“喵——”
聽見貓叫聲,單雅趕緊尋找聲音的來源。
就見那只白貓舒舒服服地躺在岑修床上伸著懶腰呢。
比幾個月前見它胖了好幾圈,肉嘟嘟的,完全就是個球了??上攵?,岑修一定對它特別好。
岑修把貓抱過來,“要抱抱它嗎?”
擼貓誰不喜歡!她搗頭如蒜泥,放下了杯子。岑修把貓貓放進她的懷里。
胖了好啊,摸起來手感更好了,毛軟軟的滑滑的,實在是太舒服了,她的郁悶與氣火似乎一下子就全都散去了。
瞧著單雅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笑容,岑修也不禁眉眼彎彎。
“它叫什么名字啊?”
“還沒有給它起名字呢。”
他摸了摸貓貓的頭,它很享受地仰著頭瞇著眼睛喵喵叫著。
“要不,你給它取個名字?”
“好啊!”單雅開心到眼睛放光。
取名字誒,她還沒給人取過名字呢。
等等……她記起來了,她給一個王八羔子取過名字。
物極必反,是不是因為給他取名“小受”所以他反而攻氣十足起來了?
還是小壽這名字不好,禍害遺千年嘛!早知道就給他取名小短了!哼!一想到他就來氣。
養(yǎng)只狗養(yǎng)只貓都比養(yǎng)他好,狗和貓絕對不會對主人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過分!
單雅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把小壽從腦海中驅(qū)逐出去,專心思考該給貓貓取什么名字好。
“它肥嘟嘟的,像個球,不如就叫團子好了,哈哈?!?p> “此名甚好?!泵致?,朗朗上口、符合特征便可。單雅這個名字便和了這兩條。
“嘻嘻?!?p> 在岑修這兒玩了一會兒,單雅心情好了很多,她回到自己房里開始思考怎么處理那個王八羔子。
首先,肯定不能繼續(xù)留在鳳府了,他就像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給她來一下子不得把她嚇?biāo)馈?p> 其次,要以人道主義進行處置,畢竟她是個軟心腸的善人。
考慮了半個時辰,單雅讓小玉把小壽叫了過來。
小壽應(yīng)該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錯誤,至少單雅在他眼睛里沒有看見絲毫的歉意。
連最起碼的認(rèn)罪態(tài)度都沒有,太無法無天了!
“你找我?”
“嗯。”單雅盡量擺出一副很嚴(yán)肅很冷酷的表情?!坝惺潞湍阏f?!?p> 小壽走到她身邊,仿佛和她很親昵。“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你失憶了留在這府里也不利于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所以,我打算給你二十兩銀子,你可以到處走走看看,說不定到了哪處就是你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你覺得如何?”
單雅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大發(fā)慈悲了,不僅不怪罪于他,還給他錢,稱得上仁至義盡了。
倏——
小壽低下身子,兩人的臉之間只有幾寸的距離,她感覺自己都忘了呼吸。
“你要趕我走?”
他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單雅臉上,讓她想起了他強吻自己時候的場景,她連忙站起身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單雅有點心虛??墒寝D(zhuǎn)念一想是他做錯了事自己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沒什么好心虛的?!澳阋窍渝X不夠,我可以再多給你一些。你在這府里只是做個雜役,沒什么出路的,不如出去既可以找找記憶也可以闖蕩一番?!?p> 既告訴他想當(dāng)她的侍夫是不可能的又給他分析了一下利弊。好樣的!單雅在心里給自己默默鼓了鼓勁。
結(jié)果她沒有等到小壽的答應(yīng),而是一句堅決的“我不會走的?!?p> 單雅有些急了,這不是流氓嘛,軟硬不吃。
她索性也潑婦起來,“今天你答應(yīng)得走,不答應(yīng)也得走?!?p> “除非我死了?!?p> 他這么說,單雅是真心沒轍,氣得半死。
“姓小的,算我求你了好吧,我這破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開開恩行行好,放過我行吧。”
她干脆臉皮都不要了,就差給他磕頭行禮了。
“我不走。”他還是那句話。
單雅瞪著她,手指指著他,“你,你,你……”她是真說不出話了。她擺了擺手,一副泄氣模樣。“你不走也行,但是得約法三章?!?p> 這時小壽語氣才稍微緩和些,平靜地問她。“你要約定什么?”
“沒經(jīng)過我同意不許和我有任何肢體接觸?!?p> 小壽不由地?fù)P了揚嘴角,“行?!碑?dāng)時他也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感情被單雅玩弄了,一時生氣才做出這種不理智的舉動。
看鳳舞兒這么抵觸,煞有其事的,怎么也不像是個有三十多位夫婿的女人啊。他多次聽人說鳳舞兒自從墜湖后性格大變,他總覺得里面有古怪。但也不太明白古怪在哪里,有空一定要調(diào)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