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玉鄢側躺在床上,手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比女人還嬌媚。
“這是我的床?!?p> 五個字,恍如平地驚雷轟炸在單雅的耳邊。
鐘離玉鄢的床?
她現(xiàn)在雖然頭疼,但因為被此刻的狀況嚇得不輕。不清醒也得清醒起來。
沒錯,她四處看了下。
這房間無論從裝潢到擺飾,和她的房間差的極其大。
這眼花繚亂的,果然是孔雀的品味。
她得好好回憶一下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可她只記得喝了梔子的梅酒,往后的事情完全斷片了,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死心地看向鐘離玉鄢,她估計鐘離玉鄢知道發(fā)生了啥。
“我怎么到你這兒來了?”
她略帶委婉的開口。
鐘離玉鄢昨天被她折騰得想死的心都有,此刻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很好的報復機會。
他掩住心中的竊喜,很自然地開口?!白蛲砟愫茸砭屏?,跑到我門口大哭大鬧。然后我一開門你就掛在了我身上,盡說些淫詞穢語,還對我上下其手。我招架不住,就被你給……”
關鍵的內容有了前面那些曖昧不清的話的鋪墊,就算不說,她也懂了,而且幻想空間更加大了。
單雅聽見這話,瞪得眼睛像兩個大雞蛋。鐘離玉鄢臉上的緋紅她更是沒眼看。
鐘離玉鄢說著還解開衣上的扣子,鎖骨邊上有兩道紅印。
“昨晚的你真的是……如狼似虎啊。早就聽人說酒后吐真言,舞兒你該不會早就對我懷著非分之想了吧?!?p> 人證物證具在,她就算想賴也賴不掉了。
單雅越聽越把臉捂得緊了,她這回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就說她怎么腰酸背痛的,難不成真和鐘離玉鄢做了那種事情?
雖說鳳舞兒不是處子之身,但是這是她的第一次啊,就這么不清不白、不清不楚地交代了?
爸媽,女兒對不起你們快二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
單雅覺得自己是沒臉再在這里待下去了,捂著臉拔腿就跑,結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啊。
她直接絆在了門檻上,差點兒就把自己牙磕了,估計膝蓋上磨破了皮,澀疼得厲害。
“嗚嗚~”
她哭喪著臉揉著自己的膝蓋。
鐘離玉鄢本來還因為惡作劇得逞而暗笑,但是看見單雅摔倒,臉立刻嚴肅起來,三步作兩步跑到她身邊。
他心疼地拉過她磨破皮的手指,“怎么這么不當心?”
單雅現(xiàn)在都不敢看他,慌忙地抽出自己的手,逃之夭夭。
結果,還沒出院子,就撞上了一堵厚墻,是小壽。
小壽看她捂著臉,雙目含淚地從鐘離玉鄢房間跑出來,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握著雙拳,低聲罵了句“禽獸”就怒氣沖沖地沖向了門口的鐘離玉鄢。
而且,在小壽跑向鐘離玉鄢的同時,去單雅房間去找她的霄堔和墨冀也從小玉嘴里知道了單雅的去向,心慌意亂地趕過來。
鐘離玉鄢看見像一只猛獸朝他撲過來的小壽,心里暗道:不妙,這次玩大了。
他趕緊跑到單雅背后,他可沒有什么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shù)臍飧拧?p> 單雅雖然心痛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莫名其妙沒了,但是有錯也是她的錯,鐘離玉鄢反而是受害者啊。
所以,她出于施害者的懺悔,雙手撐開,像母雞一樣牢牢護住鐘離玉鄢這只幼崽。
如果剛才,小壽是因為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搶了的憤怒,此刻就是被女人背叛后戴上綠帽的不敢置信和心痛。
他痛心疾首地望著單雅,指著她身后的鐘離玉鄢,指頭都有些顫抖?!澳憔尤蛔o著他?!”
單雅尷尬地呵呵笑,她有什么辦法,昨天晚上做出禽獸行為的是她又不是鐘離玉鄢。
小壽用手捂住臉,待緩過勁來,居然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把菜刀?!澳銈€淫賊,我今天就解決了你,看你還怎么勾引舞兒!”
兩個人都被他這種陣仗嚇得目瞪口呆,眼神交流了一秒后,咽了咽口水,哇哇亂叫著落荒而逃。
“淫賊!拿命來!”
緊趕慢趕跑過來的霄堔和墨冀看見小壽拿著菜刀追著單雅和鐘離玉鄢,一臉懵逼。
他們本來也是來讓鐘離玉鄢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可現(xiàn)在看來,這是要出人命的節(jié)奏啊。
這時兩人也意識到人命關天,要交代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
墨冀趁小壽不注意,絆了他一下,菜刀飛出,落在了地上。
霄堔很有默契,撿起菜刀,立馬跑了。
小壽在心里狂喊:還有沒有天理了?不打淫賊居然搞他,這些人真的是黑白不分??!
沒關系!
他撐著地站起來。
就算是赤手空拳,他也要打得這個淫賊滿地找牙!
稍稍得到喘息的鐘離玉鄢以為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正喘著粗氣。
今天算是他進了柳湘閣后最不體面的日子了,居然被人追得這么狼狽。
他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小壽就又沖過來了。
單雅趕緊擋在他前面,“鐘離玉鄢,快跑?。 ?p> 是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鐘離玉鄢急忙跑出了院子。
單雅抱住小壽,不讓他追出去。
小壽咬牙切齒,但是卻沒有用力推開單雅,生怕傷了她。
“松開,我要殺了他這個淫賊!”
單雅搖搖頭,不肯松手。
墨冀和霄堔圍上來,問出了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霄堔:“舞兒,那個鐘離玉鄢有沒有對你……”
墨冀也用期待的小眼神看著她。他只是不敢相信許久沒有讓人陪侍的單雅昨晚居然讓人陪侍了。
而且陪侍的居然不是他,而是鐘離玉鄢?!
一個伎子怎么比得上他?
三雙眼睛都盯著單雅,盯得單雅又膽怯又羞愧。
她要說什么,說鐘離玉鄢沒對她做什么,反而是她對鐘離玉鄢做了不軌之事?
墨冀看她低著頭不說話,有點著急上火。
“舞兒,你說話啊,那個混蛋是不是那個你了?”
單雅捂著臉,說出她認為的實情。
“鐘離玉鄢沒有對我做什么。”
三人聽到此話,都松了一口氣。小壽還懊悔自己剛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是,單雅還有半句話沒說呢。
“我把他給那個了……”
三人一瞬間仿佛變成了石像,絲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