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還是不救?
郝平凡陷入了兩難境地。
理智告訴他,帶著爹逃離才是首要任務,但是讓他對這些無辜的人見死不救,郝平凡感覺自己的良心會受到譴責。
看到郝平凡神色變換不定,錢寶寶蹙眉道:“別多想了,遲則生變?!?p> “我知道,可是……”郝平凡不忍地看著那一雙雙帶著渴望和希冀的眼睛,“我們真的要拋下這些人嗎?”
錢寶寶勸說道:“我們可以以后回來……”
“你覺得他們能活到那個時候?”
郝平凡看著錢寶寶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反問道。
錢寶寶不敢直視郝平凡的目光,心虛地躲開了,她心里十分清楚,說什么以后回來救人不過是自欺欺人,一旦魔教的人發(fā)現地牢逃了人,肯定會遷怒到其他人身上,在場的人怕是……
“那有什么辦法……”
一向直爽的錢寶寶,聲音破天荒地越說越低。
郝東溪看到兩人愁眉苦臉地樣子,不由笑了,“平凡,你幫其他人把牢門砸爛吧,至于他們身上的傷,交給我?!?p> “爹,你有辦法?”
郝平凡驚詫道。
“我試試看吧,對了,你們有看到我的針袋嗎?”郝東溪說道。
郝平凡正要搖頭,錢寶寶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青囊布袋,問道:“針袋?你是說這個嗎?”
郝平凡詫異道:“你從哪找來的?”
“就衣箱里啊,剛剛翻衣服的時候,看到這個放在最底下的柜子里了,還有些瓶瓶罐罐,我就隨手拿了這個還有兩個瓶子,郝大夫,你看這里面是什么藥?”
錢寶寶又拿出了兩個瓶子,就是平日里那些藥瓶,只是瓶子上也沒有標明裝的是什么藥。
郝東溪先接過瓶子,拔開瓶塞,倒出一粒藥丸在掌心,認真看了看,又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隨后失笑道:“那家伙果然是個縱情色欲的短命鬼……”
說罷,郝東溪隨手丟掉了藥丸和瓶子,郝平凡疑惑道:“爹,你怎么扔了???”
“這藥一點用都沒有?!?p> 郝東溪說道,從錢寶寶手里接過針袋。
“郝大夫,這兩瓶是什么藥???”
錢寶寶好奇道。
“壯陽藥?!?p> 郝東溪一邊取出銀針,似笑非笑地看著錢寶寶。
“壯……呸!”錢寶寶剛念出一個字,立馬呸了一下,臉上露出羞惱之色,虧她還以為楊寰宇會收藏一些靈丹妙藥,沒想到竟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藥。
得到郝東溪的答復,雖然郝平凡不知道爹有什么應對之計,但還是高高興興地去砸牢門了。
一回生,兩回熟,百步神拳剛練成壓縮真氣的竅門,還比較生疏,集中真氣壓縮時得小心翼翼的,完成一次壓縮挺緩慢的,不過連續(xù)擊破幾個牢門后,郝平凡施展百步神拳也漸漸熟練了,速度也加快不少。
不得不說,這門粗淺的拳法和郝平凡很契合,換作一些高深的武功,郝平凡可得傷腦筋,領悟起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容易。
在郝平凡揮拳砸門的時候,郝東溪也開始施針,按照每個人的傷勢輕重,取出銀針扎在了穴道上,最少一針,最多三針,然后在錢寶寶萬分震驚的注視下,那些躺在地上的傷者,一個個站起身來,每個人都是驚奇地摸著自己。
“別動!”看到有人要碰扎在身上的銀針,郝東溪立即呵斥道,“我只是暫時讓你們感覺不到傷痛,你們的傷還沒好呢!”
“?。俊?p> 聞言,被施針的傷者和錢寶寶不由目瞪口呆地張大了嘴。
幾個不信邪的傷者試探性地輕輕捏了傷口周圍,果真沒感覺到疼痛,要不是身上的傷還清晰可見,他們都以為已經治好了。
不過想想也是,郝東溪的醫(yī)術再怎么精湛高明,也不可能靠幾根銀針就讓他們痊愈,這些人受的傷可不只是小跌小撞,皮開肉綻還是小的,嚴重點的都是受了內傷,再不找大夫施救,哪怕接下來沒有再受到毒打,也撐不了多久。
大概一刻鐘后,郝平凡總算將所有關著人的牢門都砸爛了,只剩下四間空著的牢房,枯草上已經變黑的血跡,讓郝平凡明白這四間牢房為何是空出來的,咬咬牙,哪怕清楚這和自己無關,他還是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另一邊,郝東溪的施針也接近尾聲,最后兩名傷者讓他感覺棘手了點,扎的針也用了六根之多,對比其他都是一根到三根就能完事,在這兩個傷者上施的針確實算多了,不過也沒辦法,這兩名傷者除了身上的傷,神智也被折磨得不清不楚了,郝東溪一時半會也只能讓他們平靜下來。
雖然借著針灸,兩名傷者不再是驚慌失措的狀態(tài),但神情也是十分恍惚,沒有自主思考的意識,等會只能叫人抓著手臂,讓他們兩個跟著走了。
在郝東溪的施針下,地牢里的所有人都暫時恢復了行動能力,雖然比起正常狀態(tài)還要差一些,但至少能夠走路了,不至于連累他們逃跑。
“郝大夫,你可真厲害??!”
幾個傷者不由贊嘆道。
“過獎,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p> 郝東溪收起針袋,嚴肅地說道。
郝平凡和錢寶寶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上了石梯,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了一下,沒人。
“快上來?!?p> 兩人出了密道后,趕緊低聲催促眾人出來。
郝平凡和錢寶寶就這樣帶著一幫人,提心吊膽地離開了議事廳,來到了院子里,兩邊屋子里都是一群正在睡覺的教徒,他們可不敢引起太大動靜,錢寶寶已經運勁雙掌,時刻準備著出招,郝平凡也抽出了殺豬刀,一旦出問題,他也只能下殺手了。
看到郝平凡手里的殺豬刀,郝東溪挑了挑眉,考慮到現在不宜出聲沒有說話,只是心里開始抱怨,胡涂那家伙也太靠不住了吧,讓他看住平凡沒做到,現在平凡還拎著他送的殺豬刀,像什么話,平凡可是他這個大夫的兒子,結果醫(yī)術沒學,反倒像胡涂那個殺豬的……
好不容易地走過院子,準備穿過月亮門來到前院,突然,東邊的房子打開了門,一個教徒捂著肚子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看樣子是要去方便,可是茅廁還沒去上,倒是一個照面地看到了正在逃跑的眾人,愣了一下,旋即大聲怒喊:“該死,你們竟然逃跑,兄弟們起來!有人逃了!”
“快跑!”
郝平凡和錢寶寶來不及阻攔,只能叫所有人趕緊往大門沖。
門外那兩個換班守門的黑衣教徒聽到里面的動靜,趕緊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了一幫人朝他們沖來,頓時怒起拔刀,揮刀砍去,“你們是在找死!”
“大伙快躲開!”
郝平凡驚險地躲避劈過來的刀刃,急忙出聲提醒。
不用他說,其他人也知道該躲閃,可是身上的傷終究還是影響了行動,其中兩人慢了一下,直接被一刀看中,發(fā)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這一耽誤,屋子里的教徒已經沖出來了,一個個都持刀砍了過來,一眼看去,人數不下四十。
“滾開!”
眼看教眾就要包圍上來,郝平凡也顧不得退避了,直接一刀扔了出去,擋在前面的黑衣教徒趕緊躲避,郝平凡抓緊機會一記百步神拳砸去。
咚!
殺豬刀插在了分堂外對面的墻上,躲閃的那名黑衣教徒也被郝平凡一拳打得連退好幾步,只不過郝平凡沒來得及壓縮真氣發(fā)出拳勁,因此黑衣教徒只是受到一點輕傷。
錢寶寶也借著輕功靈活地躲過另一名黑衣教徒的攻擊,身子一彎,整個人猶如迅捷的獵豹沖刺而出,閃電般地一掌拍向敵人的肋下空門。
砰!
錢寶寶和黑衣教徒都清晰地聽到“喀”的一聲,黑衣教徒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砸中,緊接著,肋下生出強烈的劇痛,還沒慘叫出聲,人已倒飛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