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唐朝,坐馬車的很少,騎馬的風氣倒是極盛。只要條件允許,也就是能買得起馬,不光是男子,連女眷娘子們也經(jīng)常騎馬出門。
至于用人來抬的轎子,在唐朝叫“肩輿”“步輦”“腰輿”“檐子”,那通常是老幼病殘孕人士的出行工具。
所以,徐齊霖既不想坐車遭罪,也覺得男人騎馬特能展示陽剛豪邁的一面。
盡管座下不是“法拉利”、“蘭博基尼”之類的名馬,可也算低耗安全、行駛平穩(wěn)的四蹄驅(qū)動的比亞迪。對此,徐齊霖還是很滿意的。
陳家莊就挨著徐家莊,但田地卻要大很多,好象沒什么深厚背景,就是老牌的地主,好象還經(jīng)著商。
反正,陳老地主給徐齊霖的印象便是這樣。圓滾滾的身材,胖胖的臉,說是土財主,言談和表情中還透著商人的精明和市儈。
把陳夢薇送到家,結(jié)束了正找得雞飛狗跳的局面,他便婉拒了老地主的盛情邀請,連大門也沒進,寒喧客氣幾句就直接回了自家莊子。
“陳老財家的瘋丫頭?”徐安聽了這事,在徐齊霖面前顯擺自己知道得多,“聽說是長女,小時候家里鬧賊,她驚嚇而瘋。”
“入室盜竊的賊?”徐齊霖覺得這賊膽夠大的,自己莊上是不是也要加強防范?
徐安點了點頭,說道:“官府已經(jīng)定論,還抓住了兩個賊娃子。”
“現(xiàn)在這附近沒鬧過賊吧?”徐齊霖比較關心這個治安問題。
“小偷小摸的也有,可沒鬧過大的?!毙彀怖^續(xù)說道:“后來陳家四處尋醫(yī)問藥,也沒治好這個瘋丫頭。眼看著歲數(shù)大了,想找個人家嫁了,嫁妝倒是豐厚,可一直也沒合適的?!?p> 治好神經(jīng)病,后世都不敢說這話,更何況是現(xiàn)在。
而要把瘋女兒嫁出去,光是嫁妝豐厚可不夠,還要擔心不懷好心的男人就為了錢財,娶過去就苛待女兒呢!
徐齊霖輕輕搖了搖頭,倒是很同情陳老財。誰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夠糟心的。
徐安顯然缺乏這樣的同情心,怪笑了兩聲,說道:“就憑他陳家,還想打咱家莊子的主意呢!嘿嘿,也不打聽打聽,徐家是他個土財主能覬覦的?”
徐齊霖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這一兩年確實有些艱難,莊子全靠安叔維持,給家里添進項,不致賣地賣房?!?p> 徐安趕忙表示謙遜,連說這是自己的本分。
徐齊霖又隨便地打聽了一下周邊莊子的情況,順便問了下挖池漚肥的進展。
“哎呀,老漢得去看看石灰燒得如何了,挖池子也得去盯著點,錢賬房可沒干監(jiān)工,別讓這幫家伙光混吃喝不干活兒?!毙彀卜路鸬玫搅颂嵝?,急急忙忙地告辭而去。
要說忠誠,徐安是沒說的??删陀悬c斤斤計較,不是那么大方,文化程度也不高。
小氣呢,想想也能理解,若不是精打細算,老徐夫婦去世后的艱難時期,還真不好熬過去。
那個時候,徐齊霖兄弟倆年歲還小,對莊子的經(jīng)營也是不懂。多虧了徐惠暗中接濟,徐安的忠心盡力,才不致出賣家產(chǎn)。
現(xiàn)在嘛,徐齊霖雖然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屁孩,但卻是信心滿滿地向著發(fā)財致富的道路邁進。等到資金積累得更多,他就不是邁進,而是飛奔了。
正憧憬著腰纏萬貫、妻妾成群的美好生活,徐寶拿著蒸好的香露前來報告。
“二郎,這是蒸了三回的,不知可合乎要求。”徐寶打開瓶子的軟木塞,香味撲鼻而來。
徐齊霖翻了翻眼睛,哪有這樣聞香水的,一點都不專業(yè)。他拿過小瓶,用手輕輕扇風,讓香味入鼻,有些陶醉地輕輕點頭。
對徐齊霖的檢驗手段,徐寶已經(jīng)習以為常,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地等著家主評價。
“好,這就合用了。”徐齊霖終于點頭認可,笑道:“真是辛苦了,明日去賬房支二百賞錢?!?p> 徐寶趕忙深揖道謝,喜不自勝。
徐齊霖沉吟著說道:“這工坊便交給你打理,蒸好的香露每十天便送到長安城的府中。產(chǎn)量嘛,先保持現(xiàn)在的水平;若要加大,我自會吩咐。”
“是,小的都明白。”徐寶立時覺得地位高了一截,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仆傭,相當于管事了。
徐齊霖贊賞地看著徐寶,說道:“明天全力生產(chǎn),晚上也要加班,能產(chǎn)出多少是多少。后天,我便要帶上回長安?!?p> 徐寶眨了眨眼睛,說道:“那小的這便告訴坊中工人,今晚便輪流加班,盡量多產(chǎn)出?!?p> 工人這個詞還是徐寶從徐齊霖這里學到的,如今說起來也順溜了。
徐齊霖想了想,說道:“也好。你去排白班、晚班,莫讓工人太過勞累;工錢嘛,再漲三文。”
“二郎放心,小的這便去安排,肯定妥妥當當?shù)摹!毙鞂氃偈┮欢Y,轉(zhuǎn)身而去。
大事已成??!徐齊霖拿過小瓶,聞著香味,簡直是心花怒放。
香水,以及添加藥材的花露水,可都是唐朝還沒有的稀罕東東。對于愛趕時尚,愛追時髦的唐人來說,就是擋不住的誘惑哈!
……………
一天后,早上吃過飯,徐齊霖便帶著加班趕制出來的幾十斤香露,意氣風發(fā)地踏上了返回長安的道路。
載貨的敞篷馬車邊上,圍坐著孫木匠一家,小丫頭好奇地四下張望著。
沒錯,徐齊霖給妹妹找了個侍女,就是“野生”丫頭孫三妮。
倒不是她長得如花似玉,而是她爹娘的手藝征服了徐齊霖,成為長期聘任的徐府工匠,順便也把她帶上了。
孫阿四的木匠活兒干得不錯,他老婆孫李氏除了打下手外,竟然擅長雕刻??赡苁桥说年P系,干這種細巧的活兒更適合。
“八萬”。徐齊霖的手里就把玩著一塊木牌,棱角已經(jīng)磨去,再做上一百多塊,就能噼哩啪啦地打麻將啦!
當然,打麻將是不著急,徐齊霖現(xiàn)在交代的任務是刻小木頭兵,有騎兵,有步兵;細分的話,還有陌刀手、長矛兵、弓弩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