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柏苑內(nèi),飄滿了藥香。
韋莫驚奇地盯著韋天科的指尖火,口水滴滴答。
“呵呵,你對煉丹術(shù)感興趣?”韋天科笑吟吟地看著他。
兩人年歲相差十三歲,與其說是叔侄,平日相處卻更像兄弟。韋天科時時處處,都像個兄長一樣培養(yǎng)愛護著韋莫。有什么新奇玩意兒,也愿意與他分享。
韋莫猛點頭:“愿意啊,當然愿意,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天賦?!彼ξ負狭藫虾竽X勺。
韋天科抿嘴思索片刻,道:“煉丹師、靈醫(yī)師、煉器師,諸如此類的職業(yè),可都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修煉的。首當其沖,就是需要有強大的精神意志力?!?p> “額,我應該有……吧?”韋莫有點不自信地笑了笑。
但是成為韋天科這樣的煉丹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他的夢想。夢想源自現(xiàn)實,父親韋天揚身中奇毒,多年不得解。不光實力寸寸倒退,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長此下去,他遲早會武脈盡碎,身崩體裂。
韋莫雖然恨了父親許多年,但是一朝誤會解開,父子之間血濃于水的親情便迅速占據(jù)上風。
他不愿父親受苦受難,想要為父親排憂解難。其實這也恰恰是韋天科的想法,這段時間,他想盡千方百計,要為兄長解毒。今日煉的這枚百子丹,便是構(gòu)成最終解藥的一味材料。
韋天科揉揉韋莫的亂發(fā),笑著說:“不能應該,你試試看,沉心定氣,排空一切雜念,找尋你自己的神識?!?p> “神識是什么?”韋莫好奇地問。
“可以理解為另一個你,真正的你,內(nèi)在的你。”韋天科道,“找到他,嘗試和他對話?!?p> 精神意志力,說起來簡簡單單,每個人都有精氣神,可是人和人不同。有的人精神力量強大,有的人意志薄弱。而只有精神力量強大到能夠感應到神識的武修者或者靈修者,才能有機會成為煉丹師。
感應神識,只是第一步。
韋莫依言行事,閉上眼,清空雜念,開始‘找尋’另一個自己。
韋天科認真地看著韋莫,緊張而又期待。他真的很希望韋家再出一個煉丹師,因為煉丹師和靈修者一樣,是無比珍貴的。
尤其是韋家經(jīng)營藥材生意,倘若能培養(yǎng)屬于自己的強大的煉丹師,將來生意必定能夠更上層樓,也不至于被林家覬覦。
在他看來,韋莫真的很有天分,非常有希望成為煉丹師。
“師父曾經(jīng)斷言,我此生再怎么努力,最多也就是一階五重煉丹師了。韋莫,希望你比我更爭氣一點?!表f天科暗道。
漸漸的,韋莫耳朵里只剩下風聲,周圍的一切都在一個個消失。遠處的樓閣沒有了,周圍的院墻轟塌了,大樹消失。滿院子的芬芳藥香不再,韋天科也逐漸化作泡沫幻影。
世界變得天清地明,不,韋莫已經(jīng)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他甚至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他聽到腳步聲回蕩在這片空間里,周圍卻一片虛無。
“有人嗎?”韋莫喊道。
除了回音,什么都沒有。他在這里行走了很久,也喊了很久,什么都沒有。漸漸的,他疲累了。
一陣冷風吹來,韋莫哆嗦一下,睜開眼,感覺格外疲倦,額頭布滿汗水。風吹拂過面龐,更加冰冷了。
看到他疲累的樣子,韋天科點點頭,略感遺憾,但還是咧嘴淺笑:“沒事的,我學習感應神識的時候,可是學了足足一年呢。每個人的神識強弱不同,精神力越強大,神識就越容易感應。”
“神識是什么樣的?我喊了半天,都沒人答應我?!表f莫嘀咕著,很是懊喪。他多么希望自己像韋天科一樣,能夠成為煉丹師啊。
“什么?”韋天科精神一震,“你說你喊了半天?”
“是啊,四周都是虛無,我喊了半天,走了老遠也沒人答應我?!表f莫道。
韋天科簡直是瞠目結(jié)舌,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了:“天、天吶,那就是你的神識啊臭小子!”
震驚過后,是巨大的驚喜,韋天科先是雙掌合十,向天感恩:“謝謝星河戰(zhàn)神保佑,謝謝列祖列宗保佑,我們韋家終于要出一個經(jīng)天緯地的曠世奇才了!”
說完,他一把摟住韋莫的肩膀,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韋莫給他笑懵了,過后才知道,他喊的那幾句,其實就是另一個自己在喊,也就是他的神識。
而第一次感應就能感應到神識,并且還能喊話,這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行,我要介紹你到我們青蓬門去修煉,你應該得到更好的指點!”韋天科激動到忘乎所以,一個不留神,懷里掉了個東西出來。
韋莫眼尖,彎腰去撿起來,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淺藍色的鴛鴦荷包。
雖然他只有十四歲,未經(jīng)人事,但是卻也多少懂得一些。韋莫一眼看出,這荷包應該是女人送給韋天科的。
“喲喲,天科叔叔,這是什么東西???”韋莫故意拖著長音,怪腔怪調(diào)地問。
韋天科只顧著高興去了,哪意識到荷包掉落呢?聽到韋莫這么說,抬頭一看,臉頓時通紅。
“臭小子,快把荷包還給我!”他伸手去搶。
可韋莫早有防備,抓著荷包,腳下生風一般,唰一下就躲開老遠,和韋天科玩起躲貓貓來。
叔侄倆一個追一個躲,從追逐變成打斗,韋天科居然忘了自己的本意,開始專注指點起韋莫來。
不得不說,有韋天科從旁協(xié)助指點,韋莫的武技成長很快,戰(zhàn)斗經(jīng)驗足足的。
兩人打的滿身大汗,才停下來。韋莫也懂得適可而止,笑嘻嘻將荷包還給韋天科。
兩人坐在走廊下等待丹藥成熟,曬著太陽,韋天科則談起荷包的由來。
“這個荷包,是我?guī)熋媒o我縫制的,此次臨行前交給我?!表f天科說起這些時,臉上泛起一抹殷紅。
韋莫裝作大人的模樣,點頭說:“我去跟爺爺和老爹說,讓他們替你提親?!?p> “小家伙,你懂的倒是蠻多??!”韋天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好了,不啰嗦,既然感應到神識,就開始練習精神之火吧。”
……
林家旁邊的那座四合院內(nèi),林田虎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待柳山的指令。
柳山坐在椅子里,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既然你們有了黑銀鏟柄的下落,為何不去搶來?難道這種小事,還要我們親自動手?”
他聲音沉冷,眼神凌厲,話語字字如刀。按說林田虎也已經(jīng)是二階武修,可在柳山面前,卻感覺自己像個手無寸鐵的孩童。
“是,是~”他只能答應著,心里暗罵一句,“老狐貍,你是拿我們當炮灰呢?!?p> 可明知如此他們也無可奈何,誰讓血狼幫勢力更強大一些呢?
離開四合院,林田虎一路上都在盤算,該如何不動聲色地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