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碧K薔走到李琮對面坐下來,手在桌案上重重拍了一下。
李琮的眼睜了條縫,從那小縫隙里撇一眼蘇薔,抿嘴道:“愛妃打算怎么著啊?”
“劫刑場?!彼曇羝狡降瑓s聽起來有萬鈞的力氣。
看來是認真了。
“成啊,”李琮的肩膀朝后面蹭了蹭,把傷口結痂犯起的癢壓下去,淡淡道:“古往今來,本宮有幸娶到第一位敢劫刑場的太子妃,榮幸之至。到時候愛妃別忘了穿身粗布衣服,拿那廚房的破麻布蒙了臉,萬不可露出真容來。”
李琮身后站著曲芳,聽太子這么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琮抬眼看了一眼曲芳,沒說話。
“大管事笑什么?”蘇薔蹙眉道。
“老奴樂見兩位主子斗嘴,忍不住便笑了,真是找打啦?!彼樕先詭еΓp松舒適的樣子。說完這話,手持了竹節(jié)上前,想要幫李琮瘙癢,被李琮擺手制止了。
蘇薔看了看李琮,又看了看曲芳,暖聲道:“太子和大管事有事瞞著我,對嗎?”
曲芒躬身看了李琮一眼,見李琮闔眼笑著,算是默許,便道:“昨日太子殿下為國公爺?shù)氖旅α艘煌砩?,今日才可以這么悠閑地曬著太陽跟太子妃殿下閑聊。太子妃殿下您惜才又體恤老臣,不忍心國公府遭殃,太子殿下也是這么想的。兩位主子的心,真是擰到一起了。”
蘇薔一驚,看向李琮,想要從他那里聽一聽,他都做了什么,才可以這般勝券在握。
可李琮仍舊微閉著眼睛,在陽光里懶洋洋的,渾身似散架了一般。
蘇薔站起身走上前去,彎下腰咳嗽了一聲。
李琮只微微動了動,搖椅在他的晃動下輕輕搖了一下。
蘇薔再上前一步,雙手按住搖椅的把手,傾身向前靠近李琮的臉,開口道:“太子——殿下——?”
帶著幽香的鼻息撲面而來,李琮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咫尺間一張帶著探尋和揣測的小臉。
……
京兆府大堂。
陳照臨悶哼一聲,使自己的神情更嚴肅幾分,看著堂下幾人,問道:“柳大,你說不清楚魏槐林是否刺中輔國公,那么本官告訴你,經(jīng)驗查,輔國公身上的確沒什么傷口?!?p> 柳大在堂下唯唯諾諾,沒有做聲。
李璋抬眼看了看陳照臨,不知道他在費什么話。
大理寺卿也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陳照林驚堂木一拍,厲聲道:“大堂之上你還要狡辯幾時?且不說王爺和大理寺卿在此,明鏡高懸之下,大膽刁民,竟然敢做偽證誣陷一國公爵!說!是誰人指使?你們欲要何為?”
柳大渾身一個哆嗦癱坐在地上,口中呼道:“草民冤枉!草民說的句句屬實啊?!?p> 大堂外百姓們已經(jīng)高呼“大人清明!”
惹得陳照林心里美滋滋的。
他壓下飄飄欲仙的感覺,繼續(xù)道:“經(jīng)仵作查驗,輔國公隨身兵刃跟魏槐林身上的傷口根本無法對上,且有目擊者看到輔國公到時,魏槐林已經(jīng)不知生死躺在地上了。現(xiàn)下你是等目擊者來當堂駁斥,還是你自己就招了呢?”
柳大猛然抬起頭,看著堂上的陳照臨。
不是你們找我做偽證的嗎?
眼下怎么又……
這是什么世道啊這……
……
月落蒼梧
多謝“非洲土著黑人”殿下打賞本作哦。為著你,我也得寫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