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身后滾滾黑云中,三百蛤蟆妖兵全力以赴,把本身妖氣以玄水大陣的法門,化作一股股純凈玄陰真氣,融入頭頂黑水玄蛇法相之中,得這法相之力,李漁實力暴增幾倍,直追煉精化氣大成的妖物。
雖仗著玄水九術(shù)之妙,但面對這一只以凝聚三百六十五處穴竅的赤羽山鷹,李漁提點起全部的精神,心境空靈,手中法決變化,控水術(shù)更是變化無窮。
赤羽山鷹見李漁實力突又增長,只道他正借爭斗之力煉化體內(nèi)藥力,頓氣的聲聲長啼,殺心戰(zhàn)意更盛,心中更是焦急,雙翅上勁狂風環(huán)繞,看上去宛如雙翅陡然暴漲一倍,附身一沖,只一擊就把李漁所控水流連根斬碎,李漁暗道一聲狡詐,這赤羽山鷹擊打的正是他控水法術(shù)中樞,雖只是瞬息的遲緩,那山鷹便凌空一轉(zhuǎn),雙翼宛如斷山大刀直奔李漁撲來。
狂風鋪面,氣勢濤濤,但凡李漁有分毫的退縮,或是漏出一絲絲破綻,便會落入赤羽山鷹無盡狂風刀刃之中,直至被萬刀凌遲而死為止。
“硬碰硬?偏巧我最不怕的就是硬拼!”
若赤羽山鷹與李漁比拼經(jīng)驗技巧,李漁或許相形見絀,但此刻正面硬拼,水系道法本就渾厚,李漁又有玄水大陣之助,一聲長嘯,萬千水流匯聚而來,在李漁面前一豎,正面直奔赤羽山鷹壓了上去,赤羽山鷹這一擊,非但未能沖擊李漁漏出破綻,反而讓李漁氣勢在攀高峰,所凝水浪已頗有濤濤汪洋之氣勢。
“這該死小妖的血舌蘭之助,實力竟增長至此,待我直接吞了他,也許仍能的藥效…”
赤羽山鷹心中如此想,雙翼頓時更快,狂風一卷,整個身體化作成了一道赤紅狂風,夭矯飛舞,和李漁呼嘯巨浪斗在一起。
赤影閃爍,其疾如電,這赤羽山鷹以用起速度來,頓時把個李漁牢牢壓制,不拘李漁如何反擊,也都追不上那道快捷無倫的身影,水系法術(shù)偏于厚重,法力自然渾厚,但在身法變化上,便當然可就快不起來了,好在李漁知道自己缺憾,根本也不著急,只是牢牢護住周身,打了穩(wěn)扎穩(wěn)打的心思。
左右他有六娃所贈靈符在手,若生變故,隨時可以逃遁,他只是故意不用罷了。
“本來我以為想要引蛇出洞,必定要花費一番心思,既然這赤羽山鷹自己眼巴巴的送上門來,我還客氣什么?”李漁可不會理會與這瘋鳥有一面之緣,何況赤羽山鷹想殺他之心昭然若揭,他心中盤算利用起來,自然是毫無愧疚。
那赤羽山鷹還不知李漁竟然如此膽大,雖處于下風,但腦袋里已經(jīng)盤算該如何利用他,他只顧的趕快把這爬蟲吞咽下肚,把法術(shù)施展開,漸漸化成了一股赤紅狂風,把李漁以及周邊滾滾黑云都籠罩在內(nèi),心中暗道:“我就不信這般比拼法力,你還能支持多久?”
李漁只覺得如一座山壓在了頭上,而且這座山還四下狂風呼嘯,可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水系法力渾厚的特點發(fā)揮極致,將自己周身包裹的宛如龜殼,雖打法上奇慫無比,但效果卻是甚佳,逐漸穩(wěn)住陣腳,且戰(zhàn)且走,赤羽山鷹專注打斗,卻連自己逐漸被李漁帶動方向也未曾察覺。
兩妖翻翻滾滾,接連打過幾個山頭,法力碰撞,其聲如雷,逐漸的遠處山澗,又有一片黑云彌漫,那正帶著一眾妖兵采藥的黃蜂統(tǒng)領(lǐng)見得這般景象,哪里還有分毫的猶豫,招呼起身邊眾小妖,一個個將法力運轉(zhuǎn)到了極致,扭頭便跑。
赤羽山鷹見此更是焦急,平日里那些小妖雖看不如眼,但此刻跑回洞中去,定會將蛇蝎二精引出,到時除非山神大尊出面,否則以它現(xiàn)在實力,絕對無法在這兩妖手上討的便宜。
三百六十五出穴竅中,狂風勁道猛地爆發(fā),雙爪一探,硬生生把李漁護身的水力屏障抓開,兩道呼嘯狂風隨雙翅拍打,化作兩股鋒銳氣息,一左一右直奔李漁卷去。
李漁也嘶吼一聲,頭頂黑水玄蛇揚天長吼,一甩蛇尾,似是要飛騰而上,與赤羽山鷹兩道氣息正面碰撞,山鷹見李漁上鉤心中暗喜,只待硬碰硬瞬間便要飛出一爪,將這該死小妖爪的穿腸肚爛,可就在兩股氣息碰撞瞬間,他便心中暗叫不好,一身妖氣都極大在了虛處,那揚天長嘶的黑水玄蛇,分明就只是個花架子。
瞬間的功夫,李漁以法力激活丹田內(nèi)六娃留下靈符,瞬間便有一股清風將他和三百蛤蟆妖兵包裹,只覺得身輕似羽,等到赤羽山鷹察覺上當,呼嘯升空尋找時,李漁早已沒了蹤影。
李漁也未想到,這六娃賜下的一次性法術(shù),竟然有如此奧妙,瞬息便已在百里之外,他爬上山石,四下觀望,剛才逃走的急促,還不知道身在何方。
“那只傻鳥也不知發(fā)什么瘋,只怕現(xiàn)在山中采藥的小妖都被他打殺四散了,黃蜂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洞,只是僅僅憑他,或許還不足以引蛇出洞,我還要趕回去加一把火?!?p> 李漁想了一想,這才將大半妖兵安頓在山中修煉,自己帶著四五十個受傷妖兵,收斂全身氣息直奔蛇蝎洞而去。
且說李漁狼狽趕回洞中,已是近一個時辰以后,洞中風聲鶴唳,四處嚴加防范,守衛(wèi)的小妖見他回來,也未向蛇蝎通報,便急急忙忙的將他引進蛇蝎洞大廳。
大殿之中,蛇蝎二精端坐于云床之上,其下黃蜂統(tǒng)領(lǐng)被扯斷一臂,狼狽不堪的跪倒在地,雖然有些修為,也被折騰的進氣少,出氣多,這黃蜂統(tǒng)領(lǐng)說來也倒霉,雖搶先逃遁,可李漁驟然消失后,赤羽山鷹把一身怒氣盡發(fā)在它們身上,它也是舍了五百妖兵這才逃的一條小命。
此刻見李漁回來,頓時奮力掙扎大聲說道“大王夫人,小妖方才所說句句屬實?。∧浅嘤鹕晋椧膊恢l(fā)什么風,突然就沖出來將我等一通打殺,我們法力不及,雖逃的性命,但是采摘藥材都盡被那瘋鳥給搶了去?!?p> “廢物,我養(yǎng)你何用?!毙泳诩谰毱邔毜ざΦ年P(guān)隘時刻,無端的被打擾,此刻心中正是惱怒,見黃蜂統(tǒng)領(lǐng)此刻仍是痛哭流涕,嘴里碎碎叨叨,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頓覺心下煩躁,隨手一擊,就把黃蜂統(tǒng)領(lǐng)打飛了出去。
黃蜂統(tǒng)領(lǐng)兩眼泛白,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蛇精見此,在旁斟了杯酒,說道“大王莫怒,且聽聽蜈蚣統(tǒng)領(lǐng)怎么說,想來不過只是一只雜毛鳥而已,還能翻出了天去?!?p> 聽的蛇精柔聲軟語,蝎子精心頭火氣少泄,暗忖道“那赤羽山鷹有護山之責,突然出現(xiàn),搶我藥材,莫不是山神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李漁雖模樣狼狽,但有了慌亂失神的黃蜂統(tǒng)領(lǐng)對比,頓顯得他處事冷靜泰然,聽得蛇精召喚,便上前拜了拜,這才照實了把事情說了遍,便是連血舌蘭也毫不隱瞞,只是李漁自不會說血舌蘭被自己收了起來,只說自己妖兵損失慘重,僅余下三四十小妖,而那血舌蘭也被赤羽山鷹搶去。
蛇蝎二精早已從黃蜂統(tǒng)領(lǐng)嘴里聽了個大概,此時在聽李漁簡練說完,臉色雙雙更是難看,血舌蘭能夠讓七心丹藥效更上一層,極難生長,在這山中有一顆已算運到,哪曾想到手的東西,竟還能讓人搶了去。
蛇精與乃夫不同,雖眼嘍殺氣,但仍笑了一聲問道“你說你麾下三百妖兵大半被赤羽山鷹所殺,那可曾見到什么異樣?”
妖兵被殺,便有一股股吞噬血肉的玄陰真氣被洞中聚靈大陣引來,蛇精守衛(wèi)大陣自然能察覺數(shù)量有異,李漁若說那兩百多妖兵身死,為何不見真氣歸來?雖然臉上一副笑容,但蛇精心道“這蜈蚣精外憨內(nèi)滑,莫不是想要糊弄騙我,若說不清楚,我也就隨手殺了,反正此刻煉丹在即,也不差這一天半日,他體內(nèi)這股真氣也正好滋養(yǎng)丹藥。”
李漁不慌不忙,把早有準備的東西從衣袖中摸了出來,往蛇精前遞送,半截拇指長短通體潔白如玉,隱有光華纏繞,顯然非是凡品,正是李漁從玄陰黑水潭中撈出來的兩節(jié)七彩蓮頸之一。
蛇蝎二精是何等人物,曾經(jīng)也叱咤風云,眼界何等寬闊,那里是李漁這般井底之蛙能夠比擬,雖只是區(qū)區(qū)半截拇指長短的蓮花花徑,但其上七彩蓮臺留下的大道余韻足以讓兩妖駭然色變,蛇精一把將蓮桿拿在手中,急切問道“你從哪里得來的?”
話音剛落,蛇精似也察覺到自己事態(tài),便心中暗暗運氣,繼而微笑向李漁問道“此物頗為不凡,乃是孕育靈根殘枝,此物與你所說之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李漁見蛇蝎二精動心,臉上也沒異色,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道“娘娘有所不知,那赤羽山鷹使出一團七彩霞光,光芒揮灑之處,我麾下妖兵盡化作一團團玄陰真氣被那七彩光暈吞了進去,那光芒耀眼,小妖也不能多看,此物乃是爭斗時從赤羽山鷹身上落下,小妖見著不凡,這才順手撿回來,不敢私留,特獻給大王和夫人。”
一旁黃蜂統(tǒng)領(lǐng)也接連符合,實際上它哪見什么七彩神光,只是為了拜托自己失利之實而已。
一聽李漁口中七彩光芒,蛇蝎二精頓時兩眼放光,此物絕非凡品,甚至乃是一件天地孕育神通的先天寶物,念及此處,兩妖哪里還能坐得住,便是有天大的事,在先天寶物面前也是小事,蝎子精驟然站起,一把抄起自家混鐵鋼槍,蠻橫說道“好它個赤羽山鷹,敢在本王的地盤上傷我妖兵,搶我藥材,爾等先行打坐回氣,看本王前去捉了那只雜毛鳥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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