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昔歌說,一切都是因為凌柔。
許久以后,樓采依在想,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為夜昔歌?
當(dāng)所有的事情,織就了一張大網(wǎng),又有誰能理清,最初源頭到底在哪……
“你……認識岳母?”易蕭也有些驚訝,他看夜昔歌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并不希望樓采依與她有太多的牽扯。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你和我母親,是怎樣認識的?”坐下后,樓采依迫不及待地問。
關(guān)于母親的一切,樓采依想了解得更多。
從前,她只關(guān)心自己,對母親的了解太少了。
“一年多以前吧,我愛上一個男人,可是,我偶然發(fā)現(xiàn),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常去江邊畫畫,坐上一整天,卻什么都畫不出來,后來,我遇到了凌老師,最初,我是被她的畫吸引……我們談的很投機,她還答應(yīng)過我,要做我的老師,教我畫畫……都是凌柔,若不是她,凌老師怎么會入獄……所以,我才會如此針對凌柔,為的,就是給凌老師出口氣……”
樓采依對夜昔歌的話,深信不疑。
易蕭看夜昔歌的目光卻又沉了幾分。
“那是上一輩的恩怨,母親說,不要陷在過去的恩怨中,讓我過好現(xiàn)在的日子……”
“凌老師是這樣說的?”
“嗯,母親臨終時,我就在她身邊,她說了好多話……”
夜昔歌低頭,沉默了一陣,“采依,聽說你們畫廊在招經(jīng)理,你看我,行嗎?”
“你?怎么可以!你可是那么有名的畫家,怎么能在我的畫廊當(dāng)經(jīng)理?”
“我也覺得你不合適,”易蕭說,“而且,畫廊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人了?!?p> 嗯?找到合適的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樓采依望著易蕭,心里奇怪,卻什么都沒有問。
“那……采依,我能經(jīng)常去畫廊找你嗎……”
“當(dāng)然?!睒遣梢佬χf。
回到家后,易蕭對樓采依說:“以后,和夜昔歌盡量少些來往?!?p> “為什么?”樓采依不解,她還以為易蕭是支持她和夜昔歌來往呢。
“夜昔歌這個人,背景復(fù)雜,跟她還是不要牽扯太深得好?!?p> “背景復(fù)雜?什么意思?”
“反正,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p> 晚上,易蕭擔(dān)心樓采依做噩夢,總是在一旁陪著她,直到她睡熟了,才離開。
偶爾,樓采依還是會做噩夢,易蕭總是第一時間趕到,叫醒她,安慰她,陪著她,漸漸地,樓采依做噩夢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
第二天,易蕭單獨約了夜昔歌。
“說吧,找我什么事?”夜昔歌直接問。
“你接近采依,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昨天已經(jīng)說過了,是因為凌老師?!?p>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夜昔歌,采依是個簡單的人,她想要的,也是平淡安穩(wěn)的生活,你的背景,我是了解一些,從你主動聯(lián)系我,要參加畫廊的畫展起,我就應(yīng)該想到,事情只怕另有原因?!?p> “凌舒真的幫過我,我也希望和采依能成為朋友……不過,你既然覺得我是個麻煩,我也不會強求……但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么對采依說,若你不想把她卷進來,我也只能找你……”
“什么事?”
夜昔歌沉默,還在考慮要不要說。
看來,此事非同小可。
易蕭的神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事關(guān)重大,我若告訴了你,你要保證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我保證?!?p> 夜昔歌想了想,“是這樣的,我有一件東西,很重要,很重要,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也來不及解釋,便放在了凌舒那里……然后,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一直都沒能去凌舒那里找回來,后來,凌舒進了監(jiān)獄,我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也沒去監(jiān)獄找她……可是,我沒想到,凌舒會在監(jiān)獄里自殺……”
“是什么東西?”
夜昔歌沒有回答。
“我聽說,凌舒離世的時候,你也在的,是你陪在樓采依的身邊,她回樓家清理東西的時候,你也幫了忙的……”
“是,但是,我并不覺得,那些東西里會有你要找的東西……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一個優(yōu)盤,黑色的。事關(guān)人命,若是你能找到,我保證,一定會遠離樓采依。”
黑色的優(yōu)盤,易蕭想了想,似乎也沒什么印象。
“我試著幫你找一找?!?p> “答應(yīng)我,別看里面的內(nèi)容?!?p> 易蕭一笑,“我也不想惹麻煩的。”
麻煩這種東西,有時,還真不是想躲便能躲掉的。
在那之后,易蕭想方設(shè)法的、不露痕跡地在畫廊和工作事找了幾個黑色優(yōu)盤,拿給夜昔歌看后,她都說不是。
“我會慢慢找的。不過,也有可能無意中丟掉了或者已經(jīng)被燒掉了……”
“若真是那樣,倒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樓采依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如今,樓采依的胃口是越來越好了,人也開始圓潤起來。
后來,回想起那段時間,樓采依印象最深的,便是吃了。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樓采依喜歡吃桃子,易蕭每天都買,樓采依每天都吃。
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樓采依喜歡吃易蕭煮的素面,那時,易蕭就每天都煮給她吃。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樓采依想吃松子,易蕭就在她旁邊的一個一個地剝給她吃……
懷孕八個月的時候,醫(yī)生讓樓采依多運動,易蕭便每天陪著樓采依散步……
預(yù)產(chǎn)期前一周,易蕭便寸步不離地陪在樓采依身邊,一刻都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工作能在家完成的,便在家里完成的,一定要去公司的,易蕭便把樓采依帶去公司。
整個龍騰的員工都知道,總裁夫人要生了,總裁很緊張……
那天晚上,樓采依開始陣痛,易蕭整個人都慌了,“老婆,你是不是要生了?”
“嗯!”
“那……那我該怎么辦?”
“開車送我去醫(yī)院?!?p> 易蕭拿了鑰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抖得厲害,根本停不下來,連火都打不著,更別提開車了。
“老婆,我們還是叫救護車吧!”
樓采依笑了笑,“好?!?p> 那個時候,樓采依的心底是幸福的。
在醫(yī)院里,只要樓采依一叫疼,易蕭就叫得驚天動地的,惹得醫(yī)生、護士都笑作一團。
樓采依的孩子還沒生出來,易蕭的嗓子就喊啞了。
提起這件事,很長時間都是醫(yī)院里的一段笑談。
易蕭不以為然,我擔(dān)心自己的老婆,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