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樓笛風是女子,但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女扮男裝的丞相。她不知道的是,從這日開始,她的人生便不再一樣了。有個驚天的秘密,等待著她去發(fā)現(xiàn),有個絕色的男子,等著她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喧嘩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張燈結(jié)彩,無一不透露出喜慶氛圍。
若要說今年最轟動的一件事,便是趙國新晉丞相樓笛風。
樓笛風本是去年的新科狀元,誰知不到一年便連跳八級,今年竟直接被皇上封作了丞相。要知道,樓笛風并不是貴族世家的公子,而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
當然,最令人稱奇是,據(jù)說樓笛風今年不過二十有余,如此年輕有為的少年,也是各個待嫁小姐心目中的不二人選了。
“來了來了,新丞相來了!”不知人群里誰大吼了一聲,引得眾人探著脖子往前伸,想要一睹樓笛風的風采。
四匹西域進貢的大宛雪駒拉著一架華麗的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車頂是寶藍色的錦緞織鋪而成,兩色的繡金流蘇掛于車頂四角,簾上繡著的是簡單文雅的花鳥圖,馬車內(nèi)置著消暑的冰塊,厚重的幕簾隔絕了外面燥熱的氣流。
加官進爵往往都是春風得意之時,沒想到這新晉丞相竟躲在馬車中不肯示人。
“哎哎哎,我聽說,這新丞相得皇上重用以來,身體便有些不好,皇上特地命能工巧匠做了這頂轎子來為丞相養(yǎng)病,以免舟車勞頓之苦,這轎子絕對是天下獨一份兒的!”
“這樣的殊榮,恐怕沐王府也不一定有啊?!?p> “噓……”旁邊那人連忙打斷道,“連沐王府也敢妄加議論,膽子簡直太大了,那也是咱們這種平民百姓能議論得起的嗎?”
……
此時的馬車內(nèi)。
“公子,外面這樣鬧騰,干嘛不出去瞧一瞧,可熱鬧呢?!闭f這話的是明時,是樓笛風的貼身侍女。
“不瞧?!睒堑扬L閉目養(yǎng)神的功夫慢悠悠地說道。
“真是無聊,咱們就在這里面干坐著,一點意思都沒有?!泵鲿r的嘴瞬時不瞞地撅起來。
樓笛風一陣輕笑,“我說姑奶奶,騎在馬上多累啊,外面愛怎么熱鬧怎么熱鬧。剛從應平回來,我是真想癱瘓在這馬車里?!毕肓讼?,末了又加上一句,“不是人人都像您這樣身懷絕技啊?!?p> “哼!少恭維我了!”
這丫頭……
樓笛風想著,又閉上了眼睛,這次被召回邯鄲也算是好事一件,離目標也算是又進了一步,為政的日子雖然清苦些,但總算也是風平浪靜,也收拾了不少橫行鄉(xiāng)里的惡霸。
但,若要說起真正的權(quán)貴,當屬天子腳下。
“民婦有冤,民婦有冤哪大人!”
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外面似乎起了不少的轟動。
“丞相我有冤要伸,民婦有冤哪,丞相,我求求您,求求您聽一聽……丞相……”其中的聲嘶力竭連明時也有些于心不忍。
“公子,怎么辦?”民婦的呼喊聲越來越小,看樣子是被護衛(wèi)隊給架走了。
“停下來看看便是?!睒堑扬L把白玉扇子一合,看樣子是要管這攤子事兒了。
“可是,這樣恐怕會耽擱進宮面圣的時辰?!?p> “不急?!睒堑扬L嘴角上揚,“我看恐怕是有人要看一場好戲才是。明時,咱們出去吧?!?p> “等一下!”一聲帶著內(nèi)力的嬌斥,讓沸騰的群眾瞬時安靜了下來。
眾人回頭一望,竟然是個長相清秀的姑娘。明時跳下馬車,手一揮,喝道:“給我把人帶過來。”
這倒也是奇了,這護衛(wèi)隊并沒有任何疑惑的神情,立即執(zhí)行了命令,將那名農(nóng)婦帶了過來。小小女子也有丞相那般大的權(quán)力?
“你是何人,有什么冤要伸,盡快說出來便是!”農(nóng)婦望著這名如世家小姐般穿戴的女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訥訥道:“民婦……民婦有冤要跟丞相告……”
“我在這里,你有什么冤情說便是。”馬車的簾幕掀開,樓笛風緩緩走下馬車。
樓笛風一襲青綠加身,腰間是金玉腰帶,膚若凝脂,眼如星辰,眉如墨畫,仔細瞧著,卻比剛出現(xiàn)的那個小姑娘耐看三分。
樓笛風一步步走至那民婦的面前,將她親自扶起,道:“不論你有什么冤情,我都接了。”回頭對明時吩咐道:“派人將她帶回丞相府,好生照看,不得有一絲一毫馬虎?!?p> 沒想到新上任的丞相竟是一個如此正直之人,要知道上街攔官告狀的百姓大多都是投告無門。
而能讓百姓投告無門的人,不是皇親國戚便是貴族世家,哪里有官敢接這樣的狀呢。
普天之下,樓笛風是也。
而此時的轎子中,氣氛開始微微的轉(zhuǎn)變了。
“公子,我老覺得這其中有蹊蹺,總感覺隱隱不安。”明時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當然,我這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接也得接?!睒堑扬L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說道。
“公子的意思是,那個民婦是有人派來的?”
“現(xiàn)在還不能妄下定論,不過有幾個疑點而已?!睒堑扬L看了看明時急切的眼神,故意停頓了好一會才說。
“第一,新官上任第一天進宮面圣,便遇到伸冤之人,難免怪異。”
“第二,趙國律例規(guī)定,當街攔官視作行刺,若真有冤情相告,我這樣的新手,一不知底細,二不知人品,怎會找上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方才扶起她的時候,只有她的手指有繭,掌心卻無繭,你說這是為何?”
“只有世家小姐或是歌姬常年彈琴才會手指有繭,而丫鬟農(nóng)婦才因干粗活而掌心有繭?!泵鲿r這下也想明白了。
“咱們初來乍到,若要是個普通農(nóng)婦也就罷了,若是存心有人試探咱們,你覺得會是誰?”樓笛風看向明時,笑道。
“自然是那些關(guān)系著他們切身利益的達官貴人,公子身居高位但他們卻對公子的底細一無所知,借此想要來試探公子罷了?!泵鲿r冷笑一聲,“我只可惜他們盤算錯了!”
“他們想要以攔路伸冤的方式逼我在民心和忠君之間做出選擇,若我選擇了聽取民婦的冤情,進宮面圣便必然遲到,到時候怪罪下來,他們反而順水推舟地替我求情,日后再見面自然也有情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