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
下午第三節(jié)是美術(shù),我正襟危坐在張珊珊的位置上。
夏雨白了我一眼:“原來你上午去給珊珊擦黑板的目的是這個?”
我有點兒小得意:“怎么樣,是不是很高瞻遠矚?”
“骯臟的交易”,她挑眉,“你們問過我這個當(dāng)事人的感受嗎?”
“我可沒強迫她,她當(dāng)時的樣子比我都高興?!?p> “珊珊這個沒骨氣的”,她不停的戳著手里的圓珠筆,“那就說吧,讓你如此費盡心機,到底有何貴干?!?p> 我把兜里的快板拿出來:“還能有什么事?”
“你已經(jīng)學(xué)會了?”
“沒有。”
“那—你—還—教—我?”
“共同學(xué)習(xí)嘛。”
她依舊很嫌棄,手里卻把快板搶過去,饒有興趣的把玩起來,眼角眉梢都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半晌,她自顧自地擺弄著那兩個小鐵片,一會兒立在桌子上,一會兒握在手里,不說話也不理我,氣氛有點兒尷尬,我只能趴在桌子上,歪頭看她。
細細算來,我們認識不過月余,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可我心里總是固執(zhí)的認為眼前的這個女孩子與別人不同,總想靠近她,總想做點出格的事情來讓她知道我的存在,然而現(xiàn)在離的近了,我又無話可說,感覺只要她的身影存在于我的視線里,就很幸福。
她忽然轉(zhuǎn)過頭:“你可曾聽說過摩斯密碼?”
“好像沒有”,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拉回現(xiàn)實,“你說的是個啥東西?!?p> “一種早期用于無線電上的信號代碼”,她說的煞有介事,里面明顯帶著那么點兒沾沾自喜。
“多講點吧,越細越好,”終于被我揪住一個話題,管它什么密碼,反正不能輕易的放跑它。
“泰坦尼克號總看過吧,電影里就是用摩斯密碼進行呼救的?!?p> “就是帶著耳機,手里嘀嘀嘀按個不停的那個東西?”我動作夸張地邊說邊比劃,給出我的理解。
她憋不住笑,瞪大眼睛看我:“那是電報機,它發(fā)送的信息才是摩斯密碼?!?p> “好吧”,我雙手拄著頭,“無所謂啊,反正別人也不知道,你隨便笑?!?p>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于是她右手拿著快板打了起來,打一會兒又用左手的筆朝桌子敲幾下,快板打一下,她嘴里發(fā)一聲滴,圓珠筆敲一下桌子,嘴里便發(fā)一聲嗒,就這樣在我面前滴滴嗒嗒敲個不停。
直覺告訴我,我正在被愚弄,但是愚弄我的方式有點兒高級,連還嘴都沒辦法。
“這位同學(xué),明人不做暗事”,我提醒她,“我們能用正常人的方式交流嗎?”
“我什么都沒有做啊”,她努力為自己申辯,不過臉上繃不住的笑容,輕易的出賣了她。
我并不生氣,甚至還很感謝這個摩斯密碼,雖然我真的不知道它是個什么東西,但就現(xiàn)在這個情景而言,它是個好東西。
“那么能不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比劃什么?”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