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回到燕京之后,打電話給九哥,說是想利用一下公司的對公賬戶,九哥二話沒說就將公司劉會計的電話給了他。
李魚將電話打過去之后,接電話的聲音果然是個嬌滴滴的女士,李魚簡單自我介紹之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電話里的女人一聽他是九哥的人,很爽快地答應(yīng)幫忙,李魚在電話里念了兩三遍銀行卡號,直到對面表示已經(jīng)錄在電腦上為止。
李魚的計劃很簡單,他每個月會在固定的時間,將一筆錢打進(jìn)久閣公司的賬戶,然后公司的劉會計再轉(zhuǎn)賬到一個名為“顧云珍”的人的銀行賬戶上。
李魚的錢不多,解決不了全部的問題,但是應(yīng)該能讓江瀟雅家里好過不少。
他還特意叮囑劉會計不能暴露身份,轉(zhuǎn)賬時只需要留言:“放心用,加油!”這幾個字就可以。
李魚在離霍東住處不遠(yuǎn)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單間,面積大約十五平,基礎(chǔ)設(shè)施完善,有獨(dú)立衛(wèi)浴和網(wǎng)絡(luò),包取暖水電,一個月大約一千八百塊,押一付三。
霍東嫌貴,畢竟比他那邊小而且還偏,也沒便宜多少錢,中介一看兩個人不太滿意,又加了個條件,說能給李魚提供一個固定的車位,這下連霍東都動心了。
霍東的車停在離自己住處將近一里地的學(xué)校里,他雖然辦了長期停車卡,但是每次用車還是極度不方便。
李魚照著霍東的意思爽快簽了合同,交完錢之后,中介就將房間鑰匙給了他。
將行李安頓好之后,李魚開始琢磨下一步的計劃,霍東已經(jīng)面試了好幾家公司,很快就要開始他的金牌銷售員養(yǎng)成之路。
李魚打算先找一份兼職,半天班那種,不能耽誤他下午做交易。
李魚其實(shí)還是打算自己開一家小店,但是剛到燕京不久,他對周圍的商業(yè)環(huán)境還不太熟悉,所以這份兼職的主要目的,是讓他摸熟周圍這幾條商業(yè)街。
將自己的新住處仔細(xì)打掃一新之后,李魚又從網(wǎng)上訂了三臺臺式電腦,兩三個顯示器同時打開,便于他在交易時觀察不同的技術(shù)指標(biāo)。
霍東打來電話說自己明天就要上班了,要跟李魚再喝一頓訴個小別離,李魚笑著答應(yīng)了。
這家伙愛喝酒就說喝酒的事,非得巧立名目,明明天天見面,說的好像多久見不上似的。
掛了電話之后,李魚想了一想,又給可可打了個電話,大家畢竟離的不遠(yuǎn),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面,李魚想約她一起過來。
“喂,可可,忙什么呢,我是李魚,這是我新號!”接通電話之后,李魚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老白啊,找我什么事兒???”可可滿不在乎地問道。
“丫頭,我來燕京有段日子了,你也不露個面,哥今天晚上想請你出來吃個飯,你,不會不給哥面子吧?”李魚笑著說道。
“老白,我還真的沒有時間,不好意思??!”可可的聲音透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冷淡。
“我已經(jīng)叫了霍東了,就咱們?nèi)齻€人?!崩铘~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可可,你以前對我沒這么生分?。坑惺裁床粷M,咱能當(dāng)面說嗎?你這樣,我有點(diǎn)熱臉撞在南墻根兒上的感覺!”
“好吧!”可可沉吟半晌之后才答應(yīng)下來,“老白,咱們在哪見面?”
“晚上六點(diǎn),香鍋里辣見面!”李魚簡單說道。
這是一家很受學(xué)生們歡迎的麻辣香鍋店,就在離霍東的住處不遠(yuǎn)的地方,李魚聽霍東說,可可很愛吃那里的味道。
“好,到時候見!”可可麻利地掛了電話。
李魚卻陷入了沉思,可可和他雖然算不上熟,但是畢竟從高中時就認(rèn)識,難道是因?yàn)榛魱|的事情遷怒于自己?
不可能啊,自己剛才提起也叫上了霍東,可可這才改口答應(yīng)過來的。
那會是因?yàn)槭裁茨??李魚的身子突然一震,他想到了一個人,心里瞬間明白了起來。
晚上六點(diǎn)多,可可進(jìn)入飯店的時候,李魚和霍東已經(jīng)對坐了一小會兒功夫。
李魚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她招手,可可快步走過來,看了看李魚,又看了看李魚對面的霍東,輕輕拉開霍東身邊的座椅,緩緩地坐了下去。
霍東挪了挪自己的座椅,悄悄拉開些他和可可之間的距離,李魚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就將菜單遞給了可可:“可可,聽霍東說你超愛吃這家店里的香鍋,我不太熟悉,今天你來點(diǎn)吧!”
可可也沒推辭,接過菜單一陣劃拉,然后對李魚說:“老白,咱們就點(diǎn)個雞翅鍋底吧,我喜歡吃的東西已經(jīng)選完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劃!”
可可將點(diǎn)菜單遞給李魚,李魚選了幾樣肉之后,又將點(diǎn)菜單遞給了霍東。
霍東看完之后,也補(bǔ)充了幾筆,隨后,他又不滿地沖著可可嚷道:“吃什么微辣,要點(diǎn)就點(diǎn)個變態(tài)辣,那才過癮!”
“我看你才是變態(tài)!”可可一把搶過菜單,嘴里毫不示弱。
“不行,我就要喝烈酒,吃變態(tài)辣,老白,你聽誰的?”霍東也揚(yáng)起了腦袋。
“廢話,我當(dāng)然是聽可可的,你他媽的算哪顆蔥?對吧,可可?”李魚討好似的對可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面的女孩“噗呲”一笑,隨即又板起臉說道:“要不咱們干脆讓店家分成兩份炒吧,一份微辣,一份變態(tài)辣。其實(shí)我也想嘗一嘗,就是怕辣的受不了?!?p> 李魚心想這小丫頭還在裝,他趕緊順著可可的話說道:“聽見沒筒子,人家可可多照顧你,你有個當(dāng)哥的覺悟沒有?”
“行,多謝可可寬宏大量!”霍東裝模作樣的拱手對可可作了個揖,算是服了軟。
可可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絲笑意。
“來點(diǎn)什么酒?”李魚轉(zhuǎn)頭問霍東。
“紅星二鍋頭,或者是52度的牛欄山!”霍東斬釘截鐵地說道。
“又來了,你是又想讓可可看咱們笑話???喝啤酒,要不就來點(diǎn)低度白酒!”李魚不滿地對霍東說道。
“老白,我就想試試,高度白酒對變態(tài)辣那股勁兒,就試試,不行咱就換酒!”霍東一臉急切的表情看著李魚。
“那咱先來一瓶吧,喝不動就別硬喝啊!”李魚其實(shí)也想試試,打眼看看可可沒有表示反對,他就松了口。
等菜上來還得一會兒時間,霍東和可可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霍東不停地擺弄著手機(jī),可可盯著自己的兩只手發(fā)呆。
李魚清了清嗓子,打開了話匣子。
“可可,你是因?yàn)槔钏囃┑氖虑樯业臍猓瑢??”李魚輕聲問道。
這句話連霍東也吸引了過來,他立馬關(guān)上自己的手機(jī),挺直腰板開始聽。
“老白,你讓我怎么說你呢!”可可沖著李魚搖了搖頭,接著又說道:“藝桐姐從小跟我一起玩兒到大,你既然做了她男朋友,有什么不知足的,為什么又要拋棄她?我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恨不得跑去冰城活劈了你!”
“是她這樣對你講的嗎?”李魚沒有急著為自己分辯。
“放心吧,藝桐姐沒有說你壞話,可是她夏天的時候,來我這里哭了好幾天,嘴里念叨的全是你,我要給你打電話她又不讓,那時候我才知道你跟她分了手。藝桐姐說你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人了,容不下別的女人!”
可可說著說著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她突然用手一拍桌子,大聲質(zhì)問道:“老白,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在學(xué)校里有別的女人,那你這些年,為什么還要招惹藝桐姐?”
可可身邊的霍東正聽的入神,被可可這么一拍,嚇了一大跳,他在旁邊小聲勸道:“小可可,你別激動,老白肯定不是這樣的人,他和李藝桐的事兒我知道點(diǎn)兒,假裝的都是。”
“你什么意思,什么假裝?”可可擰著眉毛,回頭對霍東問道。
“可可,霍東說的也不對,李藝桐對我確實(shí)是真心的,是我辜負(fù)了她,但是我從來沒有騙過她,我甚至都沒有碰過她,我很珍惜和藝桐之間的友情,也請你相信我李魚的人品!”
麻辣香鍋還沒好,紅星二鍋頭倒是先上來了,李魚擰開瓶蓋,將自己面前的酒盅倒?jié)M,仰頭一飲而盡。
“什么?不可能,雨瑤姐跟我說過,你們兩個人在江州的時候一直住在一起的呀?”可可一臉驚訝地盯著李魚問道。
“是啊,我們一起看電視,一起聊韓劇,一起做面膜,我睡覺之前還會帶她讀一段金剛經(jīng),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就像我們小時候一樣純潔!”李魚微笑著說道。
“可是,老白……”可可還是表示不相信。
“可可,放心,我和你藝桐姐都是功能正常的人類,只是那個時候她雖然喜歡著我,但我并不確定這樣一段遠(yuǎn)隔千里的異地戀,帶給她的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p> “我們那時候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時間來解決,但是畢業(yè)之前我才發(fā)現(xiàn),我愛的人一直是那個我大一時認(rèn)識的女孩。
就算那個女孩現(xiàn)在依然和我隔著千山萬水,我也沒有辦法將這種感情轉(zhuǎn)移到李藝桐身上,所以明知道會傷害到她,我還是選擇了實(shí)言相告。”
“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毫不虧欠地霸占著李藝桐的愛,然后在心里卻裝著另外一個女人。
可可,你好好想想,你也許明白你自己心里所想的,所要的,但是,對方心里未必明白他真正想要的,他的拒絕也許只是在保護(hù)你們之間的過去,就像我保護(hù)和李藝桐的過去一樣。
所以,你不要?dú)怵H,我覺得你們有情人一定會成眷屬!”李魚最后說這段話的時候,霍東剛好起身出去接電話,李魚一邊說著自己,一邊開導(dǎo)著可可。
“老白,你覺得這樣做是在保護(hù)藝桐姐,可是她的苦,你根本體會不到,她等了你四年,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得到,空留著一塊貞潔牌坊又有什么用?”可可搖著頭問道。
“我當(dāng)然能體會,感情這場游戲本來就不公平,誰先愛了,注定誰先受苦。
我有我的苦,你藝桐姐有她的苦,你也有你自己的苦,這都是我們逃不開的宿命!”
李魚正說著話,兩大盆色香味俱全的香鍋正巧端上來了,霍東快步回到座位,隨嘴問道:“什么苦,哪盆菜苦了?”
可可抬眼看看李魚,咧開嘴對身旁的霍東笑了笑:“你嘗嘗哪個菜發(fā)苦,是微辣的那個,還是變態(tài)辣那個?”
三個人隨即不再說話,開始吃飯,那個變態(tài)辣,實(shí)在是有點(diǎn)變態(tài),李魚只是小吃了幾口,黃豆大的汗珠就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再抿上一口五十多度的烈酒,李魚在嘴里稍微含一下,入喉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有一把鋒利的刀在慢慢地切割他。
從咽部開始,順著食道一點(diǎn)一點(diǎn)切開,然后胃里就像一個被點(diǎn)燃的軍火庫,突然發(fā)熱、爆炸、膨脹,熱浪翻滾,久久不能停息。
李魚忍了好久才逐漸恢復(fù)了正常,他看到霍東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煽烧诙⒅麄儍蓚€的臉來回看,嘴里不住地問:“怎么樣,怎么樣?”
霍東的臉憋的通紅,過了許久之后,張開嘴,大喊一聲:“爽!再來!”
李魚心里暗罵,這孫子又打腫臉充胖子,李魚沒打算輕易認(rèn)輸,他倒想看看霍東這小子能撐到第幾杯。
李魚沒答話,直接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倒?jié)M,那意思就是哥們奉陪到底。
慢慢地拼著酒,三個人的話又多了起來,李魚問可可:“李藝桐好久沒有和我聯(lián)系過了,估計也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她最近好嗎,在哪?”
“你問這些有什么用,是你不要藝桐姐的!”可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點(diǎn)了啤酒,現(xiàn)在她一手拿著酒瓶子,一手指著李魚說道。
“關(guān)心嘛,這么多年的老同學(xué),總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吧?”李魚舉杯跟霍東碰了碰,又將一小杯白酒一飲而盡,對面的霍東有學(xué)有樣。
“藝桐姐去澳洲讀書去了,一年半載估計且回不來呢!”可可苦笑著說道。
“什么?咳咳……”霍東這次張口說話著急了些,剛一張嘴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可可趕緊給他拍打后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問道:“我怎么不知道?”
“藝桐姐走的很匆忙,除了我基本上誰也沒通知!”可可喝了一口啤酒解釋道。
李魚聽了之后,心情低落了好一會兒,然后他又問道:“出國深造也挺好的啊,將來那就是海歸啊。秦雨瑤呢,你知道在忙什么嗎?”
可可撇了撇嘴,語氣夸張地說道:“聽說剛畢業(yè)就和副市長的公子訂了婚,等著吧,說不定年底的時候就會結(jié)婚,到時候肯定會邀請你們的!”
“我們這種平頭百姓,人家怎么會記得住呢?”李魚擺擺手說道。
“雨瑤姐不記住你們,怎么顯擺自己過得好呢?”可可說道。
“你這丫頭,人家那種家境的人,還用的著顯擺!”李魚不解地說道。
“那可未必,別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秦雨瑤她爸跟當(dāng)官的綁的太緊了,誰都說不好!”霍東醉醺醺地插了一句,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意有所指,李魚沒再問。
白酒只剩下了不到一兩,李魚看著霍東已經(jīng)有了三分醉意,終于說到:“筒子,你牛,我喝不動了,再喝下去我就得全身冒火了?!?p> “不行,老白,就剩這點(diǎn)了,咱干了算了!”霍東拿起酒瓶搖了搖。
“不了,一口都喝不下了,再,再喝就走不動道兒了。從此以后,你,霍東,就是咱們初中班喝酒的第一好漢,我甘拜下風(fēng)!”李魚假裝不勝酒力,費(fèi)力地說道。
“好,可可給作證啊,老白今天終于服輸了,哈哈……”霍東在這場持續(xù)多年的漫長較量當(dāng)中,終于聽到了李魚服輸?shù)脑挕?p> 而李魚早過了在這種事情上和人一爭高下的年紀(jì)。
“好,為了慶祝我坐上第一好漢的交椅,剩下這點(diǎn)酒我干了,你們隨意!”霍東沒等李魚反應(yīng)過來,就拿起酒瓶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可可急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哪有你這么喝酒的,要不要命啦!”
正在這個時候,有個矮個子的光頭,端著一杯可樂突然從可可身旁走過,可可大喊的時候,他渾身一激靈,杯里的可樂就整個灑在了可可漂亮的連衣裙上。
“喲,妹妹,喜歡哥哥就直說,別搶哥哥可樂?。 惫忸^笑著說道。
“喜歡你媽啊,你拿可樂潑我一身!”可可生氣地罵道。
“看著挺漂亮的小姑娘,沒想到還挺辣,哥喜歡,怎么樣,認(rèn)識一下?一件衣服而已,跟哥走,給你買新的!”光頭嘻嘻哈哈笑著抬頭說道。
李魚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說道:“嗨,煞筆,說你吶,剃一顆光頭了不起啊,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呢?向我妹道歉,要不然爹削你!”
光頭聽了李魚說的話,冷笑一聲,回頭招呼道:“哥兒幾個過來聽聽啊,有個東北的要削我!”
接著,不遠(yuǎn)處的兩桌人陸續(xù)站了起來,李魚算算得有七八個,心里暗道要糟糕,他們的座位在最里面,跑的時候都不好跑。
李魚不再說話,將可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餐館老板顯然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異常情況,想過來又不敢。
霍東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起了身,他將李魚往身后一扒拉,大聲對圍上來的人喊道:“草泥祖宗,人多是吧?”
霍東回身取過自己桌上剛剛喝空的白酒瓶子,照著自己的頭頂砸去,“啪!”地一聲響,酒瓶碎了一半,霍東將剩下的一半緊緊抓在手中。
李魚身后的可可一聲驚呼,正要上前,被李魚用手緊緊抓住。
一股細(xì)細(xì)的血線順著霍東的額頭輕輕流下,霍東用左手輕輕一抹,伸出舌頭在手上舔了舔,他的嘴瞬間看起來血腥了許多。
“光頭,你往前來,看老子敢不敢攮死你!”霍東用半個酒瓶子指了一圈圍著的人:“想死的就上來!”
光頭身邊的人都沒動,李魚心里一橫,媽的死就死吧,他拿起可可剛剛喝過的啤酒瓶,也照著自己的頭上使勁砸去。
一陣劇痛加暈眩,李魚吃力地站定,揮舞著手里的半個酒瓶子喊道:“光頭,老子就看你不順眼,兩條命換你一條命!攮不死你,老子就不是你爹!”
“哇!”身后傳來可可凄厲的哭喊聲。血流到了李魚的眼睛里,李魚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
“媽的,哪來這么倆煞筆?真晦氣,咱們走!”光頭這下子慫了,要招呼那些一起喝酒的人離去。
“站住!”霍東大喊道。
“道歉!”李魚用陰深深的語氣說道。
“我道你媽的歉,信不信老子找人砍死你們兩個煞筆?”光頭不甘示弱地罵道。
“你可以試試,不道歉的話,咱們兩個一定會有一個死在這里!”李魚上前一步,用眼睛死死盯著光頭說道。
“老子不是東北的,老子是D市的,火槍隊(duì)你聽過嗎?老子敢玩兒命,你敢嗎?”霍東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沖光頭喊道。
光頭的嘴唇囁喏了許久,終于認(rèn)慫了。他不情不愿地給可可道了歉,然后帶著一幫人灰溜溜的走了。
可可在一旁又是哭又是笑,忙著給李魚和霍東兩人擦頭頂上的血跡。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飯店老板小心奕奕地說不收他們錢了,李魚扔給他二百,然后罵道:“以后店里進(jìn)來流氓了,趕緊給警察打電話,看我們都被欺負(fù)成什么樣子了!”
三個人一直回到校園里,可可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了下來。不過她還是小聲抽泣著,一邊輕輕打李魚一拳,一邊又拍霍東一掌,嘴里不住地說:“你們兩個壞人,把人家嚇?biāo)懒?,嚇?biāo)懒?!?p> 霍東對可可哈哈一笑,然后說道:“我們今天要是跟那幫家伙真動手了,肯定會吃大虧的,他們?nèi)硕啵叶略谕饷?,我主要是怕傷著你。?p> 李魚補(bǔ)充道:“可可,我們今天練的是七傷拳,玩兒的是空城計,雖然不光彩,但是保護(hù)了你,也不用鬧出什么驚動警察的事情來!”
“可是,你們那樣砸自己,太疼了吧?”可可小心地問道。
“我也是頭一次,要不是喝了酒還真沒這膽子,不過你東哥真是一條好漢,不愧是我們初中班里,坐頭把交椅的人物!”李魚笑著開起了霍東的玩笑。
“老白,真爽,我好像又回到了咱們小時候一起闖蕩江湖那會兒??煽桑阒绬?,我但凡跟老白在一塊兒,就沒吃過虧!”霍東酒醒了大半,說話時難免興奮了起來。
“說起來也是啊,可可,加上高中那次,你東哥都為你打過兩次架了,你還真是招男孩子喜歡,那些流氓老愛調(diào)戲你!”李魚笑著說道。
“哎,老白,根本不止,小時候她受了欺負(fù),我經(jīng)常幫他收拾那幫小屁孩!”霍東拍了拍自己胸脯說道。
“老白,那你們的意思是,我是禍水了唄?”可可不滿意地反問道。
“對,你不光是禍水,還是紅顏禍水,你一定要好好禍害禍害你東哥!”李魚借著酒勁兒說道。
“不行,不行,禍害老白,禍害老白!”霍東連連擺著手說道。
“老白,我終于明白,霍東為什么和你是最好的哥們兒了,我也明白了,藝桐姐她為什么那么喜歡你了?!笨煽赏W∧_步,眼神亮亮的說道。
“說來聽聽,聽聽……”霍東回頭喘著粗氣說道。
“東哥敢闖敢干,老白你卻能掐會算,你們兩個天生互補(bǔ)。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女孩子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來,像有毒一樣。
你們調(diào)皮搗蛋像是壞孩子,可是你們又是最講義氣,最會體貼女生的男人,東哥像個勇猛的騎士,而你,會讓女孩子以為自己遇上了白馬王子!”可可一臉莊重的說道。
“哪有,我只是騎著白馬的唐三藏而已……”李魚撓著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
“藝桐姐說你聰明會學(xué)習(xí),寫字寫的好看,還會彈吉他唱歌,還經(jīng)常給她講各種各樣的小故事,你籃球打的好,寫文章寫的也很好,以前,我只是覺得你像是個文弱書生,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是個狠角色!”可可語氣極不平靜的說道。
“可可,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們老白了?我本來還可以為你們倆說和說和的,這家伙死腦筋,沒戲!”霍東嘆息著說道。
可可剛要張口說什么,李魚指著霍東對她說道:“可可,這家伙腦袋蠢,你不用急,也不用跟他生氣!”
可可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老白,藝桐姐比你想象的陷的還要深,她的腦子里全是你,跟我說的話里面,大部分都關(guān)于你!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喜歡的那個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難道能比藝桐姐好上天去不成?”
霍東湊過來說道:“老白,其實(shí)我也想知道!”
李魚苦笑著說道:“可可,筒子,其實(shí)感情這回事,最難用世俗的東西來衡量了。
我喜歡的這個女孩,也許在別人看來并不出眾,但是對我而言,她卻是這個世界上,最亮的那道光。
她讓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并且激勵著我不斷向前奮斗,她在我年少無知的時候一直指引著我,如今還是一樣?!?p> 李魚抬頭望了望南方的夜空,接著說道:“她現(xiàn)在正在很遠(yuǎn)的地方讀研,我的這番心思她根本就不知道,將來我能不能將她帶回到我的身邊,我也并沒有把握。
但是,就算后半身孤獨(dú)一人,我也不后悔自己的選擇。我沒有辦法讓所有的人都滿意,所以,我只能辜負(fù)李藝桐對我的一片心意!”
“老白,我懂了,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值得愛的人,我相信你,最后一定會成功的!”可可輕聲說道。
“老白,你他娘的,說的我都感動了,你好好干著,等你將來娶了嫂子,我送你們兩張NBA現(xiàn)場的門票,好好補(bǔ)一補(bǔ)當(dāng)年奧運(yùn)時的遺憾!”霍東伸出自己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李魚的肩膀。
李魚先送完可可,然后再送霍東,等他回到住處的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