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去五龍山云霄洞,在九州山河圖東北”扶苓看著圖紙說道。又把接下來的地方一一告訴給紀云。
“這……”紀云看著九州山河圖上標注的要去的地方不禁翻起了白眼,這分明是要把九州走一遍啊。
“你不是會飛么,大神?”紀云說道。
“嘖,”扶苓也翻著白眼看著馬車的車頂說道,“我也想飛過去把事弄完,可任務(wù)說,只有見著道一,才算完成任務(wù),我們神仙不能駝著凡人飛的,肉體凡胎……”扶苓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講著凡人為什么不能飛,度顧卿看著九州山河圖發(fā)著呆,紀云則是在那里想著道一為什么這么重要。
后面的馬車里甚是安靜,月藍凝趕著馬車,媯畫坐在車里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道一,道一被盯的面紅耳赤,四處瞎瞧。
“小道士”媯畫說道:“你叫道一是不?”
“嗯,法號道一”道一回道。
媯畫又問了幾個問題,諸如:你師從哪門,怎么和扶苓相識,會不會法術(shù),有沒有特殊的法寶。
道一是個十歲的小孩,早就被問的煩了,最后胡亂的答了幾句就撩開簾子,出去透風去了。
正在趕著馬車的月藍凝見到道一出來了,就說道:“你這小道士,膽子還挺大的,就不怕妖魔鬼怪啊”
道一說道:“不怕,有扶苓姐呢”
月藍凝給了道一一塊糖,兩人倒是吃吃笑笑有的聊。
不一會兒前面馬車里的扶苓就回來了,他們是女子一輛馬車,男子一輛馬車。
眼瞧著天就黑了,平鞍城也到了北門附近,就地找了一個客棧。幾個人打算休息。
紀云一行人訂了四間房間,公主媯畫一間,紀云和度顧卿一間,月藍凝和扶苓一間,道一在扶苓的隔壁。
幾個人進了各自的房間休息。這北門也算是一個熱鬧的地方,來來往往的,有好多都是做生意的,所以運貨的馬車也不少。
扶苓待著煩悶,就叫月藍凝和媯畫一起出去轉(zhuǎn)悠,媯畫則說早點休息就推辭了。臨走前扶苓還特意交代紀云,度顧卿兩人,要注意道一,千萬注意,否則都得,“咔”扶苓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還頗有趣味的一笑。
度顧卿作揖道:“懂得了?!?p> 紀云則是在那里發(fā)著呆,因為剛開始進門他就聞見了童子雞的味道,非常誘人,尋思著待會兒跟度顧卿喝一點兒,也好久沒碰面了,不如,聊一聊,問一問怎么處理兩個老婆之間的關(guān)系。紀云想著不禁在一邊嘿嘿的壞笑起來,扶苓見他那傻樣也沒搭理,轉(zhuǎn)頭帶著月藍凝就走了,其實扶苓想問問這月藍凝什么來頭,這個沒有妖力的妖精。
話說各有各的事情去做,尤其紀云,等扶苓他們走遠之后,一臉壞笑的拉著度顧卿去樓下買雞買酒,兩人回房喝了起來,起初度顧卿是一再推辭,結(jié)果兩三杯下去。這兩人還劃起拳來了。
另一邊的道一倒是安穩(wěn),在房間里看著買來的經(jīng)書,但是,他還是想看扶苓的那本爛的不成樣子的經(jīng)書,在那本書里,道一感覺自己可以變成一只鳥,或者一只獅子,或是一只蟲子,肆意妄為的在天地間遨游,想著想著道一就犯困睡著了。
另一間房子里的媯畫也沒有閑著,而是攤開紙墨,準備將今天所得,所聽,所看都寫下來,她可不是寫日記,而是……
“當當當”有人敲響了媯畫的門,媯畫皺了下眉頭:“誰?”
門外人回道:“神都”
媯畫聽罷,急忙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帶著面罩和斗笠的男子,媯畫趕緊將其讓進來,并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注意,再關(guān)上門。
“你怎么這么囂張?!眿偖嬚f道。
“公主,我奉命前來報道,是國師林浮城的命令,讓我暗中保護您?!蹦侨苏f道,解下了面罩。
“林瞻?怎么是你?”媯畫起初疑惑了一下,又冷哼一聲說:“呵,國師是什么人,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心眼,派人保護我?”
“這是國師的密令,您過目”林瞻將密令遞過去,公主倒是沒有接,林瞻只好又收了起來。
“命令已經(jīng)傳達了?!眿偖嬂淅涞恼f道:“你可以走了?!?p> 林瞻看了一眼媯畫說道:“國師,他也是為了國家好”
這句話好像戳中了媯畫的心,不禁怒了起來:“他為國家好!”媯畫聲調(diào)高了起來,又怕被人聽見,就又壓低了聲音,低吼道:“他為了國家,迷惑我父王屠城,他為了國家,安排庭衛(wèi),四處抓人,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他為了國家,威脅我,如果我不幫忙,給他搜集有關(guān)扶苓他們的情報,他就會殺了皇上,他是為了國家么?”
媯畫的青筋都起來了,眼神散發(fā)著凌厲的寒光,但是寒光之中又仿佛透露著一絲無奈,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一絲淚水在眼眶中徘徊不定,林瞻看著她,喉嚨動了動,
“滾,念在你我之間的交情,滾,我不想再看見你,走狗。”林瞻幾乎被媯畫推出了房門,隨后門被關(guān)上,林瞻猶豫一下,戴上面罩,下樓不見蹤影。
趕巧了,紀云上廁所回來,正好看見林瞻被趕出門。
“看那架勢也不像店里的店小二???難道……”紀云暗道一聲不妙,趕緊回到房間對度顧卿喊道“大事不好!”
度顧卿一下子酒就醒了問道:“紀云兄,何事如此慌張!”
“你要站穩(wěn)。”紀云扶著度顧卿說道:“你后院……可能起火了?!?p> “嗯?”度顧卿聽的云里霧里的問道:“不知紀云兄什么意思?”
“嘖”紀云摸了一下額頭。像想起什么似的說道:“紅杏……出墻?對,紅杏出墻了!!”
“什么紅杏出墻?”度顧卿依舊是那副聽不懂的樣子。
“哎呀!你個呆頭呆腦的家伙,我看見你家公主從她房里趕出來一個人!”紀云說道
“什么?!”度顧卿皺了一下眉頭,急忙向媯畫房里走去。紀云則跟在后面,一副破了案的樣子。
度顧卿倒不是怕紅杏出墻,而是擔心公主的安危,以及他知道公主來加入他們是為了套取情報來的。
咣咣咣,度顧卿砸著門。公主剛整理好情緒,準備寫今天的所見所聞,準備發(fā)給國師,又聽見敲門聲,問道:“誰?”
“我,度顧卿”度顧卿在門口說道,紀云在后面努了努嘴,暗嘆道:“真爺們兒?!?p> 公主打開門,只見度顧卿站在門口,一身酒氣,便掩鼻問道:“有什么事?”
“我看見有人從你房里出來。不知何人?”度顧卿說道。
“只是一個店小二而已?!眿偖嬚f道。
“不對不對,”一旁的紀云說話了,“他還帶著斗笠呢”
媯畫一時不知找什么借口搪塞,度顧卿卻說道:“你眼睛怎么紅了?”
媯畫說道:“我困了”
“那就早點歇息吧,我方才聽說有人騷擾你,我就趕過來了,你沒什么事就好?!倍阮櫱湔f道,便轉(zhuǎn)身揪著紀云離開了。媯畫關(guān)上了門,長舒一口氣道:“這該死的奴才?!?p> 紀云和度顧卿回到房間,紀云率先不干了:“怎么了?她都沒有借口了?!?p> “你不懂?!倍阮櫱湔f道。于是將公主媯畫,以及度顧卿的推斷,一一告訴了紀云。
另一邊的公主媯畫,則長舒一口氣,準備寫字,誰承想,這門又砰砰砰的被敲響了,媯畫有點生氣,便怒道:“誰?。 ?p> 門口的人影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個人說道“我,扶苓,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
媯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便急忙打開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剛才店小二敲門問要不要加水,我被問的煩了,還說他又返回來了呢?!?p> 幾個人待了一會兒,就各自回房去了。
扶苓跟月藍凝回去了房間,準備休息,說來也奇怪,自打下了凡間,扶苓竟然漸漸變得和凡人一樣,也會困,會餓,會累……,扶苓折騰一天,困得不行了,想在睡覺前看一眼道一,就到他的門前,敲了敲門,許久沒人回應(yīng),扶苓心想,壞了,便喊了道一兩聲。依舊沒人回應(yīng),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向床上一看,道一竟不見了!
這下子扶苓可算是徹底清醒了,又在房間找了找,沒找到,出了門便喊“藍凝,紀云!出事啦”
紀云睡的迷糊呢,度顧卿聽見了,就趕緊趕了過去,月藍凝也穿衣服趕了過去,媯畫剛寫好信還沒來得及給信鴿拴上,月藍凝趕來,順道敲了敲媯畫房間的門,問道:“睡了么,出事了,道一不見了”,媯畫先應(yīng)承下來,將寫完的東西收了起來,隨著他們趕了過去。
扶苓這一嗓門,整個客棧都聽見了,睡覺的,沒睡覺的,說話的,吃飯的,看書的,只要是喘氣的,都探出頭來看看怎么回事,連樓下店主家的小狗都探出頭來,看著樓上的扶苓,只見扶苓雙手抱著頭,一直默念道:“不見了……畜生道……”
度顧卿說道:“別著急,扶苓姑娘,想想有什么可疑的人……”
度顧卿一說到這,瞬間想起了紀云說的戴斗笠的人,回頭看了媯畫一眼,媯畫搖了搖頭。
月藍凝也蹲了下去,讓扶苓把頭靠過來,說道:“沒準上廁所去了呢?小孩么,尿多?!?p> 度顧卿不以為意,媯畫側(cè)了一下頭。
扶苓覺的月藍凝說的有道理,就想去廁所看,被其他人攔住了,男女有別之類的。
店主和店小二撐著場子,一面招呼眾人回房,一面詢問怎么回事。
月藍凝就跟店主說了,自己的人不見了,以及道一的長相等,店主沒看見,店小二“咦”了一聲說道:“我倒是見著一個帶斗笠的人帶走一個小孩,好像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小孩。而且最近這里小孩丟的挺多的。當初你們訂房間的時候就告訴你們了,你們不聽……”
扶苓一下子覺得天又塌了蹲在地上呢喃道:“畜生道……”
度顧卿看了媯畫一眼,說道:“也許還沒有走遠,我和藍凝去找找看。媯畫,你負責照顧扶苓?!闭f罷兩人就奔出客棧。
“誒?”媯畫環(huán)顧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紀云,便納悶道:“怎么還少一個人?紀云呢?”
也巧了,紀云剛好過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怎么了?”
“怎么了??”扶苓仿佛找到了出氣口,嘴里怒罵道“你個死道士,就知道你靠不??!”說罷猛的站起來,一腳踹了過去,眼瞅著揣到紀云了,只見他一個側(cè)身,用手抓住了扶苓的腳腕,一臉壞笑的說道:“誰說我靠不住,我可早有準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