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同知去到外間,林曦月緊繃的身子稍緩。
方才陸琮的一番話,驚得吳同知不敢多想,她也才能不被認(rèn)出。
他的用意,她自是明白。
“在后面坐著吧?!标戠p聲交代她。
“可這酒……”她可是陪侍女使,需得守在旁側(cè)倒酒。
“你放著,我自倒便是,他們察覺不了?!?p> 站了許久,確實(shí)辛苦,林曦月坐下的那一刻,忍不住抿嘴笑了。
陸琮將點(diǎn)心酒水移到桌角,讓她餓了便吃,不必小心翼翼的。
“他們沒得召喚,不敢隨意進(jìn)來?!?p> 聽得這話,那她便敞開肚皮吃了。
林曦月吃得開心,陸琮側(cè)頭看著她,心里倒也歡喜。
吳同知入座后,和周邊的富豪紳賈對視一眼,微頜首示意,眾人心下了然。
不多時,有人似不經(jīng)意間提起陳家來,“陳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確實(shí)是你我所不曾料到的。”
眾人隨之附和。
“不過……”又有人話題一轉(zhuǎn),唏噓道:“凡事得有個章程。陳浩雖是犯了大錯,但已被判秋后問斬,既不得推遲也不得提前??蓻]想……”
那人話說到一半又不再說了。
林曦月在里面聽得著急,不明白陳浩在獄中發(fā)生了何事。
她看向陸琮,只見他眉頭微蹙,似正受此事煩擾。
“陳浩在獄中暴斃而亡?!彼p聲道。
“什……”她險(xiǎn)些驚叫出聲,好在反應(yīng)及時,將自己的嘴給捂住了。
陳浩死了?暴斃而亡?
“他是被毒死的嗎?與寒癮散有關(guān)?”她隨即想到他在查的案子。
關(guān)于寒癮散的事,陳浩知曉不少,如今他被抓,嚴(yán)刑逼供下,免不得會招出什么來。
殺了他滅口,是最好的法子。
“死因暫且不明,不知是誰做的。”陸琮不能肯定。
當(dāng)初,他抓住陳浩后,私下審訊了一番,本以為能從他口中獲得些關(guān)于寒癮散的消息,卻沒想他是一問三不知,唯一只曉得是在哪里接頭交易。
至于真正聯(lián)系之人卻是云娘,可惜卻被她逃掉了。
近段時間,他查得嚴(yán),那些人自顧不暇,躲藏都來不及,應(yīng)是沒有精力再處置陳浩。
陳浩在世人面前營造的形象雖好,但暗地里結(jié)仇太多,且與眾多高官牽扯在一起,他的死不一定與寒癮散有關(guān)。
他若真是被人毒殺滅口,十有八九是賬簿名單上的某個或某些人做的。
外間,吳同知聽得此話,似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他頗為不解:“陳浩怎么了?”
“您還不知道嗎?”有人透露道:“今早,陳浩被發(fā)現(xiàn)死在獄中了。”
“竟有此事!”吳同知震驚不已。
隔著厚實(shí)的屏風(fēng),林曦月看不見他的神情,卻也能猜出幾分來。
她還真不信他會不知,不過是為了在陸琮面前做樣子罷了。
今日這場宴的幕后謀劃之人,想必就是他吧。
把陸琮請來,不是為了給他接風(fēng)洗塵,也不是想好好款待招迎,只不過是想趁機(jī)拉下徐清明而已。
算盤打得真是精,只可惜,陳浩的事是陸琮經(jīng)手的。
其中的彎彎道道,徐清明或許不清楚,但陸琮不會不知。
福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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