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緩緩推開,許蒙提著公文包走了進來。將公文包在桌上放好,他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封信。左手一把抓起信封,右手食指在一邊輕輕一抹,信封便被燒開一個缺口。取出信,輕輕展開,只見上面是幾個奔放的大字:下班后莫走,晚上請你吃飯。根據(jù)信紙上殘余的死氣,他猜測這是尸煞的所作所為,但他猜不到尸煞找他做什么,不過至少應該不會是要他做傀儡。把信紙放回信封,信封一抖,這封信被燒掉了。
盡管晚上的事情在煩擾著他,他并沒有在工作中顯現(xiàn)出太多的心不在焉,以至于誰都沒有察覺出他的心事。
終于,連劉學成也從大樓里離開,許蒙慢慢從椅子上站立起來,開始收拾東西。抓起公文包,許蒙向著辦公室外緩步走去。一拉開門,看見尸煞就站在門外等他?!氨福屇憔玫攘??!痹S蒙輕輕點頭。
尸煞看了看許蒙,開口道:“我姓蘇,叫蘇云金,我應該跟你父親是一輩的,叫我蘇叔叔好了?!痹S蒙怔了一下,抓著公文包的手攥得更緊了些:“蘇叔叔,咱們去哪吃飯?”蘇云金沒說話,轉身走向樓梯間,許蒙一見,用意念鎖好門,也跟了過去。
餐館并不大,裝飾也算不上華麗,略顯昏暗的燈光幽幽地投射著?!澳阒磊そ缗c靈界么?”菜還沒有上,蘇云金開始對許蒙傳音。許蒙搖了搖頭。蘇云金沉吟片刻,繼續(xù)向許蒙傳音,向他介紹著冥界與靈界以及兩界的守護者還有嬴瓅的事情。許蒙很認真地聽了。
菜漸漸上齊,二人的談話也漸漸切入主題。
蘇云金說出了許蒙與滕飛體內有冥種和靈種的事實,表示了二人身份特殊。
“我?我……”
“由于你的特殊身份,嬴瓅肯定會想方設法迫害你,比如說上次你被捕就是他搗的鬼,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你提前被‘迫害’,這樣他就再也傷不到你了?!?p> “具體怎么做?”
“下周二,我會策劃一起對歸妹的進攻,我覺得你跟劉學成應該都打不過我,你就叫劉學成去虛城搬救兵好支開他,我會讓你進入休眠狀態(tài)——看起來死了,其實還活著,然后把你封存起來,等風波過去了,我再喚醒你?!?p> 許蒙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
日子很快就到了,蘇云金如約而至,許蒙與劉學成匆匆趕到廣場上抵御進攻。與蘇云金過了兩招,許蒙沖劉學成吼道:“快去找李銳他們,咱倆肯定支持不住,尸煞太強大了!”
“可是……”劉學成猶豫了。
“你猶豫什么!還不快去!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應該還能撐一會兒!”許蒙怒了。
“那你多加小心!”劉學成離開了。
“蘇叔叔,”許蒙走上前去,“可以開始了么?”
蘇云金在他的面前站定,輕輕道:“壓制一下你的力量,畢竟火克金?!?p> 許蒙做好準備,閉上雙目,等待著蘇云金的發(fā)力。蘇云金伸出手,在許蒙印堂處一點,慢慢地,許蒙開始向后倒下去,蘇云金趕忙一個閃身,接住了許蒙,將他平放在了地上。從外表上看,許蒙現(xiàn)在已是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了,即便是探知,也很難探知到他的生命跡象。就在這時,蘇云金察覺到劉學成回來了,匆匆躲了起來。
“老許!老許!不!”其實許蒙還是有意識的,他聽得見劉學成的呼喚,也感受得到劉學成在搖他,可是,他動不了。他知道,這對于劉學成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滕圣君的聲音,滕圣君叫李銳帶走了劉學成,然后對著不遠處說道:“小蘇,出來吧?!彪ゾ戳丝刺K云金:“你回去告訴他,許蒙先在靈界呆幾天?!?p> 小天庭消息傳得也挺快的,一天還沒過完,許蒙殉職的消息就傳遍了。傍晚,滕圣君忙完工作回到家,就見著王小若坐在沙發(fā)上哭泣。一見他回來,王小若立刻奔過去說:“圣君,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小蒙還活著……”
“別傷心,”滕圣君將她摟進懷里試圖安慰她,“他沒出事,你會明白的。先回去坐著吧!”然后就同她一起回去了。
二人剛坐定,門再度被打開,滕飛走了進來:“爹,小蒙哥沒死吧?”滕圣君輕輕點點頭。
“那帶我去見見他好不好?”
滕圣君臉色一變:“那可不行,他現(xiàn)在不方便見人?!?p> “真的不行嗎?爹?”滕飛總覺得他能再見到許蒙。
“現(xiàn)在的確不行,但你以后會與他相見的?!?p> “好吧,”滕飛沒再多哀求,只是開口問,“但是爹,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現(xiàn)在需要避避風頭?!彪ゾf著,“好了,既然如此,你就先陪你媽在家呆著吧,予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多留了?!比缓箅ゾ瓦M了里面的房間,打開靈界,踏了進去。
進去之后,他發(fā)現(xiàn)李炟已經(jīng)在里面了,開口便說:“抱歉,予來遲了?!?p> “既然來了,就趕緊去吧!”然后二人就向安放許蒙的先賢祠走去。
推門進去,許蒙就躺在門口的一個沒蓋蓋兒的棺材里。二人仔細看去,許蒙正在里面痛苦地掙扎。
“這該不會是嬴瓅干的吧?”李炟問。
“他應該對此事并不知情吧?”
“不管怎么樣,先看看許蒙的狀況吧!”李炟看看許蒙,“看臉色,有些像碧唇毒,不過,碧唇毒好像不會有這種反應???”
他二人懷疑是嬴瓅先施了什么法再以碧唇毒壓制,可一時又不清楚是什么情況,便先開始為許蒙解毒。
“贏瓅窮兇極惡,肯定還藏有法術?!?p> “也只能交給后人了啊……”
“他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守護者的?!?p> 家中,滕飛久久不能平靜。他總能想起多年以前的一個雨天。
放學后,做過值日,在校門口,李炟的兒子,滕嬌的同學李宏與滕嬌交談著。
聽說滕嬌是在等滕飛與許蒙,李宏與滕嬌道了別,隨后便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滕飛與許蒙來了:“阿嬌妹妹,等著急了吧。來,一起回家吧!”
“不急不急,其實我今天做值日,本來出來得就晚,好了,走吧!”滕嬌說著,邁開了步子。
“今天你學了什么呀?”滕飛問。
“今天我有了玄力了!等回去我給你展示一下?!彪鴭蛇呑哌呎f道,眉飛色舞。
正走著,一個小惡魔從天而降:“小鬼,哼哼,你們逃不脫了!”
“你別想得逞!”許蒙滕飛兩個孩子迅速丟了傘,擺出了戰(zhàn)斗的架勢。
誰知那個小惡魔與滕飛和許蒙過了幾招之后便倉惶而逃,只是贊嘆著兄弟二人小小年紀就修為強大。
受傷的兄弟二人回到家中后,許蒙發(fā)問:“小飛,你長大以后有什么抱負?”當時他的回答是:“像爹爹一樣沖在前面,最好咱倆能夠并肩作戰(zhàn),一起擊退大魔頭!”許蒙也很激動,就答應了下來。
想到這里,滕飛止不住地抽噎起來:“哥……咱們當初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嗎……你怎么就這么……”
當晚,滕飛夢到了許蒙。在夢里,許蒙對他說:“小飛,咱們終有一天會并肩作戰(zh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