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針鋒相對
陽靈山往北,峰巒迭起,綿延不絕,清風(fēng),云霧,綠樹,紅花,雖有美景無數(shù),卻無人間煙火。
此時在一處山谷當(dāng)中,正有兩名男女同踏一劍,向前飛行,這二人若是被尋常的凡人見了,必定會下跪磕頭,口稱神仙。
御劍飛行的二人,正是利用遁地符逃出陽靈峰的季凡與云蓉兒,此時兩個人不過是逃命而已,與凡人口中的神仙卻是完全沾不著邊。
遁地符雖然厲害,卻也只能在短時間將人傳送二十多里,至于這二十多里能不能逃出性命,卻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此時的季凡根本無暇顧及四周的美景如何誘人,剛剛穩(wěn)住身形,便再次飛身而起,踏著一把玉色飛劍朝北飛遁。
季凡的臉色潮紅,血氣翻涌,雖然受傷不重,硬生生挨了陳十九一掌,卻也好不到哪去。
御劍飛行的同時,季凡的懷中還摟著面容憔悴的云蓉兒。
在毫無防備之下受了陳十九一掌,云蓉兒的情況比之季凡卻是差了太多,眼神迷離,面色慘白,儼然一副身受重傷即將昏迷的樣子。
緊緊摟著云蓉兒纖細(xì)的腰肢,季凡一邊御劍飛行,一邊放出神識查探身后的情況。
按照云蓉兒的推測,陳十九奉命駐守陽靈峰,不會追殺他們二人。
可千算萬算,云蓉兒卻忘記了陳十九乃是一個劍走偏鋒的人,在棋道上被人打敗,使得他惱羞成怒,心性大變之下,全然不顧陽靈峰的珍貴靈藥,而是一口氣飛出二十多里追殺二人。
遁出陽靈峰之后,季凡便停下來準(zhǔn)備查看云蓉兒的傷勢,可惜片刻之后便覺察到數(shù)里外傳來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
無奈之下,只得帶著云蓉兒再次逃跑。
為了防止陳十九發(fā)現(xiàn)自己,季凡故意沿著山谷叢林,貼著地面極速飛行。
即便如此,每當(dāng)他想要停下來,便會察覺到身后數(shù)里外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飄然而至。
就這樣,一盞茶的時間之后,季凡身后的氣息再次出現(xiàn),這一次,對方似乎鎖定了自己的位置,僅僅片刻便將雙方的距離又拉近了數(shù)里。
知道等一下必有一場惡戰(zhàn),季凡微皺的眉頭慢慢舒展,沉吟片刻便緩緩落到地面上。
首先讓云蓉兒背靠著一棵巨樹坐下,然后從儲物袋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倒出兩粒紅色藥丸送入她的嘴里。
這玉瓶中所裝的藥丸,乃是季凡親手煉制,用來療傷的,雖然不是什么靈丹妙藥,卻也能夠暫時止住云蓉兒的傷勢。
見云蓉兒服下兩粒藥丸,季凡默默轉(zhuǎn)身,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起來,右手輕輕一動,將一尊四方尊印,以及一把名喚金龍的巨錘祭了出來。
兩件極品法器同時泛出一紫一金兩道光芒,靈氣流轉(zhuǎn)之下,緩緩飄到季凡左右兩側(cè),猶如兩名將軍,威風(fēng)凜凜,分立左右。
片刻之后,半空中出現(xiàn)一人,只見其神情自若,面色泰然,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一開始那種劍拔弩張的滔天怒火。
如此短的時間便完全變了一副嘴臉,使得季凡都有些驚訝,能夠成為筑基后期的修士,果然都是心有城府之輩。
即便有著奪命黑猩猩的兇名,陳十九卻也不是那種生性噬殺的魯莽之輩,要不然憑他一介凡人,又怎能在這種殺人不吐骨頭的修仙界里進(jìn)階到筑基后期。
陳十九所殺的人,向來都是那種該殺,并且自己惹得起的人,對于一些后臺強(qiáng)硬的修士,即便他再看不慣,也不會輕易招惹。
這些處世之道,都是他那死去的師傅教給他的。
發(fā)覺假冒長生門弟子的青年正在有恃無恐的等著自己,陳十九的心中一陣好奇,難道這小子就真的不怕死嗎?
等停到了半空中,見到青年面前兩件閃著精光的極品法器,陳十九似乎明白了他為何有這么大的勇氣了。
一名普通的煉氣修士,何人能有這么大財力,同時擁有兩件極品法器,若是一介散修,恐怕連一件普通的高階法器都拿不出來吧。
按照陳十九的猜測,即便是筑基后期修士的傳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兩件極品法器,眼前的青年必定是哪位結(jié)丹前輩的親傳弟子無疑。
若是結(jié)丹修士的弟子,說不定真有一些保命的手段,若是如此的話,能夠擋住自己懸空一掌,卻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猜測歸猜測,眼下如何行事,還是要先問清楚對方的身份再說,若是普通的散修,敢如此戲耍自己,陳十九不在意自己的手上再多兩條亡魂。
但若是對方真的有所依仗,那就要掂量掂量再去行事了。
略做思考之后,陳十九開口說道: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哪個門派的,師傅是誰?”
見到陳十九一上來并不著急動手,而是先套自己的話,季凡略有些疑惑,不過隨即就弄明白了陳十九心中的如意算盤。
不過這個時候卻也不好強(qiáng)行編一個師門長輩出來了,畢竟陳十九也是修仙界的老油條,普通的謊話定然被他輕易識破。
既然不能編出一個師門長輩,那就自報家門好了,敢站在這里等著陳十九,還是有幾分自信全身而退的。
季凡面色鎮(zhèn)定開口說道:“我叫季凡,伏牛宗的,你怕不怕?”
聽到季凡如此說,陳十九黝黑的臉龐上露出幾分獰笑,淡淡說道:
“呵呵,別說是你,就是甘宏圖來了我也不怕,既然知道你是伏牛宗的,我也就好行事了!”
伏牛宗的幾名結(jié)丹修士,陳十九是知道的,而在他的印象中,卻并沒有誰的弟子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
用手摸了摸臉上的胡茬,他繼續(xù)說道:
“念在你陪我打了兩次賭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以兩件極品法器與你交手,再打個賭,若是你能在我的手上走過五十個回合,我就放你一馬!”
季凡聞言一愣,臉上同樣露出幾分獰笑,說道:“陳十九,若是你輸了,可別不認(rèn)賬!”
陳十九一臉的得意,嘿嘿笑道:“小子,就算我用極品法器與你交戰(zhàn),你覺得你有勝算嗎。還是想想等下怎么求我給你留個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