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垣城,飛鷹會堂口。
“報~!”
慌亂而急促的喊聲從大門口一直持續(xù)到中堂。
此時,許天鷹正在中堂與手下的小頭目們商討著石垣城的治理事務,突然間聽到外面的呼喊聲,不由眉頭一皺,陰鷙的雙眼緊盯門口,一股煞氣洶涌。
“報…報…報告大頭領,我…我們……”來人正是那從褚家莊回來的青衣探子幾人,幾人一路上不敢停歇,累得汗如雨下,此時說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見幾人這般狼狽的模樣,許天鷹心頭不禁產(chǎn)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隨即冷喝道:“去喝口水,慢點兒說!”
“謝…謝大頭領!”青衣探子幾人聞言頓時心頭涌出暖流,拱手躬身道。
幾人喝了口水,緩了口氣,終于把褚家莊的情況說了出來:“大頭領,樊二頭領和他手下近百名兄弟全都折在了褚家莊啊!沒有一個活口??!”
青衣探子回想起在褚家莊看到的場景,仍是不自主地心頭微顫,此時向許天鷹匯報都帶上了哭腔!
“嘭!”
只聽一聲巨響,許天鷹一掌拍碎了座下的椅子,目光狠厲,渾厚的氣勢帶著冰冷的殺意席卷而出,直壓得場中眾人抬不起頭來!
“誰干的?”許天鷹死死地盯著青衣探子,一字一句地問道,散布場中的威壓漸漸匯集到青衣探子一人身上。
青衣探子哪受得了許天鷹這凝脈境高手的威壓,此刻他已是被壓得跪伏在地,動彈不得,面部漲得通紅,已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青衣探子眼球泛白、即將窒息之時,許天鷹收回了大半的威壓,頓時青衣探子就如溺水之人浮上了水面,拼命地喘著氣。
待得稍稍回了口氣,青衣探子不敢遲疑,急聲回稟道:“大頭領,我們幾個到那兒時,只見到樊二頭領和近百名幫里的弟兄被堆成了尸山,沒見到殺人的是誰??!就連褚家莊里的人都全部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呵呵,一個莊子的人就這么不見了?”許天鷹冷笑道,一雙鷹目中閃過陰狠的血色。
青衣探子幾人見狀全都嚇得跪伏在地,不敢抬頭,冷汗如雨!
這時,邊上一小頭目出聲道:“首領,那褚家莊褚岳和楚玄有勾結(jié),會不會是楚玄……”
那小頭目見許天鷹臉色越來越沉,頓時不敢再往下說,一時間,站在那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得杵在那里默默無言。
小頭目的話雖沒說完,但許天鷹哪能不懂他的意思啊,于是略作沉吟,開口問道:“你們見到的尸體上多是什么樣的傷痕?”
青衣探子細細回想了一會,篤定道:“回稟大頭領,是刀傷!”
“刀傷!首領,肯定是楚玄干的!”
“對!一定就是他!”
“但是楚玄半個月前不是被首領重創(chuàng)了嗎?”
“……”
青衣探子話音一落,場中的小頭目們便都炸開了鍋,你一句我一句,有人疑惑不解,有人怒發(fā)沖冠,有人心生畏懼……
“行了!都給我閉嘴!”
聽著場中的嘈雜,許天鷹皺眉怒喝,隨即下令道:“從今天起,會中兄弟一律不得離開石垣城方圓十里之內(nèi),違令者,斬!
會中探子日夜交替巡邏石垣城方圓十里之內(nèi)的地界,就是有一只蒼蠅進來,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同時,發(fā)布飛鷹通緝令,追殺楚玄!不僅是在石垣城地界,和我們相鄰的幾個城也都要張貼通緝榜,但凡有人能提供楚玄的行蹤,賞銀萬兩!若有人能捉住楚玄交到我飛鷹會,不論死活,皆可入我飛鷹會藏寶庫挑選一件寶物!
還有,派人散布楚玄身懷絕世高手傳承的消息!記??!一定要讓人知道楚玄是在這十幾二十天之內(nèi)就突然擁有這么強大的實力!”
為了不讓手下的兄弟心里產(chǎn)生恐慌,許天鷹故意沒把暗中有凝脈境高手相助楚玄的消息透露出來。
要知道,在飛鷹會的幫眾心里,許天鷹就是一根定海神針,因為他有著凝脈境的強大修為,而如果讓幫眾知道有凝脈境高手在幫楚玄,那他這根定海神針的作用在幫眾心里必然會小很多,甚至是崩塌!
“這…首領,要是把楚玄這些天實力提升的消息全都傳出去,那勢必會讓人知道他殺了我們?nèi)活^領,這會讓我們飛鷹會在江湖上的威信大降的!”一小頭目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
聽到竟然有人膽敢質(zhì)疑自己,許天鷹不喜地皺起了眉,但念著這個小頭目終究是為了飛鷹會,因此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楚玄已成我飛鷹會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穩(wěn)!但如今楚玄不知蹤跡,因此,這招借刀殺人便是如今最好的對策!”
“首領好計策??!”
一名頭目眼中精光一閃,已是明白許天鷹的想法,不由撫掌贊道:“首領此計是一箭雙雕!既能借別人的手除了楚玄,同時也是在借楚玄的手除了那些對飛鷹會有威脅的人??!”
“哈哈哈!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見得有人能領會此計的精妙之處,許天鷹頓時開懷大笑,隨即拍了拍那名頭目的肩膀道:“只要弟兄們還在,威嚴失了,我們可以再掙回來!要是弟兄們的命都沒了,那一切都是空談!我們?yōu)榱俗コ赖娜藟蚨嗔?,不能再讓弟兄們涉險了!”
此番話一出,場中所有人都是紅了眼,隨即全部起身,朝著許天鷹轟然下跪!
“屬下等愿為首領赴湯滔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所有人對許天鷹齊聲道,這是他們許下的誓言,聲音中透露出不惜生命的狂熱,響徹整個幫會堂口。
“好了!都起來吧!都按我的命令去做!”許天鷹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揮手道。
待得所有頭目都出去執(zhí)行自己的命令后,許天鷹背負雙手,朝著堂口后院的地牢而去。
“首領!”
地牢門口,兩名抱刀的幫眾看到許天鷹走了過來,當即挺身恭敬道。
“嗯!”
許天鷹淡漠地點了點頭,隨后點了其中一人說道:“你跟我來,把最底層的那間牢房給我打開。”
那幫眾點頭應是,跟著許天鷹往地牢深處而去。
地牢潮濕陰暗,地面上遍布著新舊的暗紅血跡,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惡臭、腐朽的混雜味道,不時還有幾聲無力的呻吟和痛苦的慘叫在狹窄的牢房中回響!
盡管這里就如同人間煉獄一般,但許天鷹和那名幫眾卻是仿若未覺,徑直地走到最深處的那間牢房,由那名幫眾打開牢門,在許天鷹進去之后,又關上牢門,面無表情地守在牢門口。
這間牢房中,僅有一盞油燈用來照明,不時搖曳的燭火使得牢房顯得越發(fā)陰森、詭譎,只見陰暗之中,一道消瘦的人影被吊在半空中。
許天鷹拿起那盞油燈,慢慢地靠近吊著的人影,在昏黃的燭火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身上縱橫遍布的傷痕,可想而知是遭受了怎樣的一番非人折磨。
燭光慢慢上移到那人臉上,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已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此時這人雙目緊閉,嘴角緩緩滴落著血珠,想必是已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許天鷹自是不會等這人自己醒過來,于是走到牢房角落的一個水桶旁,直接拎起水桶,一下全都澆在了他的身上。
霎時,一聲凄厲的慘嚎傳遍了整個地牢,被關押在其余牢房的人聞聲都是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好似回憶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來!
“啊~!”
被吊著的這人面容猙獰,雙目猩紅,在半空中不斷地扭曲掙扎!
澆在這人身上的那桶水可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濃度極高的鹽水,這樣一桶水澆在滿是傷痕的身體上,那種痛苦想必是沒有人想經(jīng)歷的!
許天鷹抓著這人的頭發(fā),死死地盯著他那雙猩紅的眼睛,冷漠而陰狠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牢房中!
“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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