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這是怎么回事?”楚玄疑惑道。
一本好的武功秘籍能讓武道修煉事半功倍,這可是多少江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陸侯竟然說對他沒用!
“楚爺,您看!”
陸侯苦澀一笑,把左手手掌伸給楚玄看,只見陸侯左手手掌上竟然有一道黑線自食指指尖一直蜿蜒至手腕!
楚玄看著這道黑線皺眉道:“你這是中毒了?”
“是赤火毒蝎!這還是在十年前了,那時我哥為了跟別人爭奪一份秘籍,被砍得受了重傷,但當(dāng)時我們手上即沒有銀錢抓藥,更找不到醫(yī)師治傷,無奈之下,我只有進(jìn)山去采藥,可誰知在扒草叢的時候,竟然被一只赤火毒蝎蟄了。
也許是我當(dāng)時命不該絕,碰巧被一個路過的老藥農(nóng)給救了,但赤火毒蝎的毒實在是太烈了,哪怕是中毒的時間沒有多長,毒素依然已經(jīng)深入骨髓,老藥農(nóng)也只能維持毒素不再擴散,從而保住我的性命。
這么多年了,我哥也幫我找過不少醫(yī)師,卻都沒有辦法拔毒,雖說這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威脅到我的性命,但卻徹底堵住了我的武道之路,讓我的修為一直困在煉皮六重不得寸進(jìn)。因此,就是再好的武功秘籍給我,也是沒用的。”陸侯嘆氣道。
楚玄聞言沉吟一番,直接一把握上了陸侯左手,體內(nèi)虎嘯勁緩緩運轉(zhuǎn),慢慢將虎嘯暗勁渡入陸侯左手。
虎嘯暗勁極為霸道,能夠強行驅(qū)散異種勁力,現(xiàn)在楚玄想試試能不能用它拔出陸侯體內(nèi)的毒素。
隨著體內(nèi)響起陣陣沉悶的虎嘯,楚玄漸漸加大虎嘯暗勁的力度,而此時陸侯只覺左手有一股神奇的勁力在震顫,隨著震顫力度的加大,左手漸漸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痛感。
“咔嚓、咔嚓!”
陸侯咬緊牙關(guān)忍著痛楚,心底期盼著這股神奇勁力能有奇效,可誰知不一會兒左手竟傳來了絲絲細(xì)微的骨裂聲。
楚玄立時撤回了虎嘯暗勁,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這赤火蝎毒深入骨髓,若是我用暗勁強行驅(qū)散的話,恐怕你的左手也保不住了?!?p> “楚爺,這毒在我體內(nèi)都十年了,要是真被驅(qū)散了,我還不習(xí)慣呢!反正這毒也威脅不到我的性命,沒什么大礙的,就由它去吧!”陸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無所謂地笑道。
楚玄深深地看了一眼陸侯,旋即把箱中那件金絲甲丟給了陸侯:“這件金絲甲你拿著防身吧,雖說擋不住那些高手的攻擊,但是平常鍛骨一二重的武者是絕打不破它的?!?p> 別看楚玄把這件金絲甲說得一文不值,但實則這件金絲甲在外面絕對是千金難求,光是能抵擋鍛骨一二重的攻擊便會引得無數(shù)武者搶破頭了,別的地方不說,就在這黑風(fēng)寨里,又有幾個人的修為在鍛骨二重之上呢?
“楚爺,這也太貴重了,我……”陸侯自然也是清楚這件金絲甲的價值的,因此開口便要拒絕。
“你可是我楚玄選出來的密報網(wǎng)頭目,要是你以后被什么無名小卒隨隨便便就刺殺了,不是給我楚玄丟人嗎?”楚玄做出的決定哪容得陸侯拒絕,當(dāng)即冷哼道。
“謝楚爺!”
這一刻,陸侯心里陡然產(chǎn)生了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整個人也一改往日世故圓滑的模樣,朝著楚玄單膝重重跪地,拱手沉聲道謝。
“起來!”
楚玄一把扶起陸侯,拍了拍陸侯的肩膀,說道:“時間也過去不短了,我們上去看看他們收拾的怎么樣了?!?p> 說著,楚玄便一躍出了暗室,陸侯見狀連忙把金絲甲揣入懷中,跟著躍出了暗室。
隨著王安和李檜率人收拾好山寨房屋、陳廉帶人把搜刮出的財務(wù)送入公庫,天時已至傍晚,于是,在楚玄的一聲令下,山寨開宴列席。
席間,山寨眾人歡欣鼓舞、推杯換盞,一時賓主盡歡,待眾人酒足飯飽之后,已是酉時,楚玄便下令撤宴,命眾人回屋休息。
如今楚玄乃是黑風(fēng)寨主,自然之前吳黑子的屋子便歸楚玄所有了。
屋中,楚玄并沒有睡著,而是整個人盤坐在榻上,百勝戰(zhàn)刀就放在手邊,雙眼微瞇,好似在等著什么,口中還喃喃自語:“今晚,會就這么平靜地過去嗎?”
說著,他的右手還一遍遍地拂過身旁戰(zhàn)刀,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絲絲殺機,給這寂靜的黑夜平添上一抹肅殺。
而在此時,王安的屋子里也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寧靜。
“安哥,咱們還真就這么臣服他楚玄了?”
李檜在王安身邊低聲問了句,隨即說出了自己對今天這場變故的推斷:“我敢肯定,韋鋒大哥肯定是楚玄殺的!今天這次內(nèi)戰(zhàn)也一定是楚玄挑起來的!他這是利用咱們,自己坐收了漁翁之利??!”
“咱們不臣服又能如何呢?反了?”
王安看了眼李檜,輕聲反問,旋即用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道:“今天的情形你也不是沒看見,楚玄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十個呼吸之內(nèi),竟然連殺魏城和鐵牛、擊潰吳黑子!這樣的實力又豈是你我二人可以匹敵的?更何況他之前還以一發(fā)飛石救了我的性命,此等救命之恩若是不報,你讓山寨兄弟怎么看我?”
“安哥,你說的我也懂!可是我一想到咱們拼殺了那么多兄弟,卻最終為楚玄做了嫁衣,我這心里就不甘心吶!”李檜想了想白天的情形,心里還是覺得不痛快,對王安滿心不甘地說道。
“不甘?你有什么不甘的?啊?非得等你手下兄弟都死光了,你自己也把命送了,你就甘心了?是不是?”
王安見李檜竟然還是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頓時氣得大罵,但他見李檜在那默默喝悶酒的樣子,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勸道:“以后心里不要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了,咱們兄弟兩個就跟著寨主好好干,寨主一定不會虧待咱們兄弟倆的!說不準(zhǔn)日后咱們兄弟也能成為權(quán)傾一方的大人物!”
“安哥,我真不明白那楚玄到底有什么好,怎么會讓你這么死心塌地???”李檜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王安可是極少有服人的時候,之前就連對韋鋒、吳黑子二人,王安也不會如此恭順地附耳聽命。
“你知道寨主最讓我佩服的是什么嗎?”
王安看著李檜問了一句,但還不待李檜回答,他自己便先說了:“我最佩服寨主的,不是那一身恐怖的實力,而是那手掌控人心的手段!
現(xiàn)在你我靜下心來想想,都能想到白天的內(nèi)戰(zhàn)必然是有人挑動的,但為什么白天的時候我們沒想到?一是韋鋒突然的死讓咱們?nèi)巳俗晕?,生怕吳黑子再下殺手;二則是咱們心里隱藏著不甘于人下的野心,咱們被表面的誘惑迷了心智??!寨主就是利用咱們的這種復(fù)雜的心理,成功挑起了內(nèi)戰(zhàn)!
再看寨主坐上寨主之位后又做了什么?先是宣布傳武全寨,安撫人心;再是任命頭目,拉攏眾人;最后更是許諾眾人憑實力爭奪小頭目的位子,一下爭取到了眾人的擁護(hù)!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咱們手下還有幾人能跟著咱們與寨主為敵?
這般掌控人心的手段,細(xì)思極恐??!”
越聽王安往下說,李檜越是感到驚懼,此時他已是面如金紙,喉頭發(fā)干,漸漸地,連額頭上都不由滲出了滴滴冷汗。
“武力鎮(zhèn)殺魏城、鐵牛和吳黑子,是威;傳武全寨、許諾眾人憑實力爭奪小頭目的位子,是恩!恩威并施之下,此時的黑風(fēng)寨已經(jīng)牢牢掌控在楚玄手里了!誰反,誰就死無葬身之地!”王安凝重地看著李檜,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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