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蒙蒙亮,蘇嫵就起來洗漱準(zhǔn)備上學(xué)去,顧紹宗在院子里練拳。
忽然小蘭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喊他,“三爺,您的電話。”
現(xiàn)在才早上五點多,按理來說這么早是不會有人找他說公事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私事。
他皺了皺眉頭,走進了屋子。
他拿起話筒,對著那頭說道,“你好,我是顧紹宗。”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聲音,“施主,我是法門寺的圓空,我們凈慈大師昨夜里圓寂了?!?p> 原本他們佛門之事本不應(yīng)該說與外人聽,可是凈慈大師去的突然,再加上這幾日出的事兒比較多,他隱約覺得凈慈大師的死可能并不是那么簡單,便想著告知顧紹宗一聲,若真有什么隱情,顧施主也能查出個詳情來。
顧紹宗聽到凈慈大師圓寂了,也是一愣,然后說道,“我馬上就過來?!?p> 凈慈大師去世的突然,整個法門寺里忽然就沒了主持大局的人,圓空聽說顧紹宗要過來,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可算有人管了。
顧紹宗掛了電話一抬頭就看到蘇嫵站在門口,蘇嫵問他,“你忙嗎?忙的話,我自己去上學(xué)就可以了。”
人都已經(jīng)沒了,顧紹宗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就說道,“先送你去上學(xué),凈慈大師圓寂了,我過去吊唁一下。”
蘇嫵聽了這話,也愣住了,“凈慈大師圓寂了???!昨兒我們回來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顧紹宗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待會兒我去看看怎么回事?!?p> 蘇嫵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要不要也跟著一起去看看?”
顧紹宗搖頭拒絕了,“不用,人死如燈滅,我去看看就好,你好好上課。”
蘇嫵還想說什么,顧紹宗卻先一步說道,“你還想不想上北方聯(lián)合大學(xué)了?”
蘇嫵閉了嘴,實在不好意思再翹課了,“那好吧,我去上課?!?p> 顧紹宗先將蘇嫵送去了學(xué)校,才去了法門寺。
他到的時候,凈慈大師還在自己的禪房,他盤腿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顧紹宗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才問跟在自己身后進來的圓空大師,“凈慈大師圓寂之后,還有人進過這個房間嗎?”
圓空答道,“早上師傅沒去上早課,我心中疑惑,過來看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沒有人來了?!?p> 顧紹宗微微頷首,這才在屋子里走動了起來。
凈慈大師的屋子十分樸素,只有一個柜子一張床,一桌一蒲團。
顧紹宗不好直接去翻他的柜子,就想在屋子的其它地方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他才剛走一步,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凈慈大師的袈裟下露出了個信封的一角。
他從口袋里抽出手,彎腰將信封撿了起來。
更讓他意外的是,信封上面居然寫著讓他親啟?
這就說明凈慈大師的離世并不是偶爾,至少他自己對于自己的死是知道的。
他將信封打開,從里邊拿出書信。
凈慈大師習(xí)得一手瘦金體,字寫的相當(dāng)好看。
顧紹宗從頭到尾看了一眼,心里也清楚了,凈慈大師是自盡,覺得眾生平等,而自己為了救更多的人而讓顧紹宗身處險境,是無法被饒恕的。
至少,他自己無法解開這個心結(jié)。
只是他希望顧紹宗能夠盡快捉住那些人,好還他們佛寺一個安寧。
顧紹宗在心中嘆了口氣,但是他很快就釋然了。凈慈大師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也許離去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總比日夜活在愧疚中要好的多。
他將信重新遞給圓空,說道,“安排法事吧,這是大師自己選擇的路?!?p> 圓空聽了他這話,心中似乎也明白了許多,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信封上寫著顧紹宗收幾個字,就更加確定的自己心中的猜測。
顧施主既然將信封交給了他,自然就是默認(rèn)他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