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錢家的處境
翌日一早。
陸景在花叢邊拿著牙刷,慢條斯理的刷著牙,嘴里還不時吐出白色的泡沫。
對于這一幕,身后的杜鵑和牡丹早就見怪不怪了。
杜鵑和牡丹初次見到老爺刷牙,口吐白沫的場景時,兩人著急萬分,還以為老爺生了病。
為此,當(dāng)時還鬧了一個小誤會,誤會解開后,兩人才明白老爺是在刷牙。
也就是那一天,陸景送了她們牙刷和牙膏,被她們視若珍寶,格外珍惜。
剛剛洗漱完畢,陸景就看到管家鄭福急急忙忙走了過來。
陸景疑惑道:“福伯,有什么急事嗎?”
自鄭福當(dāng)上陸府管家以來,行事一直非常穩(wěn)重,很少看到他這么焦急的樣子。
鄭福面露難色,躊躇道:“老爺,之前你吩咐過,要讓府里的家丁丫鬟們每天都能吃上肉,可現(xiàn)在府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銀子了……”
聽到福伯這話,陸景才想起來,家仆們進(jìn)府后,自己的確囑咐過福伯。
而之前自己給福伯的二十兩銀子,想必所剩無幾,這才會讓福伯有些著急。
“福伯,你在這里稍等片刻?!闭f完這話,陸景回到房內(nèi),取出了一個裝滿銀子的包裹。
陸景將包裹遞給鄭福,囑咐道:“福伯,這里是一百兩銀子,就交予你保管,用來負(fù)責(zé)府里的吃穿用度?!?p> “是,老爺。”福伯雙手接過包裹。
想了想,陸景又說了一句:“福伯,現(xiàn)在府里沒有賬房,只能讓你多辛苦一些了?!?p> 鄭福連忙搖頭道:“不辛苦,老爺折煞小人了?!?p> ……
當(dāng)陸景來到電影院時,幾名伙計已經(jīng)忙活了起來。
看到面色憔悴的幾名伙計和常威,陸景有些過意不去。
現(xiàn)在電影院的生意十分火爆,營業(yè)時間也變得很晚,巳時經(jīng)營到亥時,相當(dāng)于從早上九點經(jīng)營到晚上九點。
十二個小時的工作量,讓常威和幾名伙計有些疲憊。
特別是常威,整個人疲態(tài)盡顯,眼圈發(fā)黑。
陸景知道,常威除了在電影院干活之外,每天清晨都會在陸府干一些雜活。
對于這些,陸景都看在眼里。
陸景思忖片刻,將常威喚過來,說道:“常威,這幾日辛苦你了,老爺想提拔你當(dāng)這電影院的掌柜,你看如何?”
聽到陸景這話,常威頓時一驚,連忙拒絕道:“老爺,常威就想跟在您身邊,不想做掌柜?!?p> “哦?這是為何?”陸景非常意外,繼續(xù)問道,“難道你想做一輩子家丁不成?”
出乎陸景意料的是,常威竟然點點頭。
“老爺,小人大字不識一個,如何能做電影院的掌柜?”
“在陸府,小人可以天天吃到可口的飯菜,老爺對我們也好,小人更喜歡待在老爺身邊。”
“更何況,小人能跟著老爺,其他家丁們不知道有多羨慕呢!”
常威的話讓陸景有些哭笑不得,緊接著,陸景建議道:“常威,你要是愿意當(dāng)電影院的掌柜,老爺給你開每月五兩銀子的月錢,不識字沒關(guān)系,可以慢慢學(xué)?!?p> 常威還是搖頭,一臉堅定的說道:“老爺,小人就不是干掌柜的料,與其干掌柜,小人更愿意跟著老爺。”
陸景拍了拍常威的肩膀,沉聲道:“常威,接下來一段時間,老爺要籌備其他生意,脫不開身,電影院這邊,就暫時交給你管理?!?p> 見常威還要拒絕,陸景又說道:“別急著拒絕,老爺現(xiàn)在身邊無可用之人,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你了。你就先當(dāng)代理掌柜,如何?”
“老爺,可是……”常威還是有些不情愿。
陸景見常威還不同意,直接拍板道:“好了,別可是了,這事就這么決定了。
常威,老爺之前已經(jīng)教過你電影的操控方法,你每天只需要為客人播放電影和收銀子就行,其他的活你就吩咐伙計干?!?p> 常威想了想,問道:“老爺,那以后我還可以給你當(dāng)家丁嗎?”
“當(dāng)然可以。”陸景微笑著點點頭。
見老爺以后還愿意讓自己跟著,常威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談話間,李慕進(jìn)了電影院。
李慕行禮道:“陸兄,小弟有禮了?!?p> 陸景還了一禮,伸手示意道:“李兄,來,這邊請?!?p> 兩人入座后,常威急忙給兩人上了茶。
李慕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陸兄,錢家正到處尋找釀酒坊的買家,不如我們今日去錢府一趟,如何?”
聽到李慕的話,陸景雙眼一亮,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好,早點將釀酒坊買下來,就早點開始釀酒?!?p> “陸兄,要是錢家開價過高,你銀子不夠,小弟這里還有些?!崩钅缴袂檎J(rèn)真的說法。
陸景擺擺手,笑道:“李兄客氣了,購買釀酒工坊的銀子,我還是有的?!?p> 陸景倒沒有說大話,電影院開業(yè)已有七天時間,每天都能為他帶來兩百多兩銀子的利潤。
只要拍賣的價格不太離譜,陸景便有信心把釀酒工坊拍下來。
李慕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說了。不過陸兄,要是拍賣價格過高,銀子差些,盡管和小弟開口?!?p> “放心,李兄,萬一真發(fā)生那種情況,我定然會和你開口。”
……
杭州城西郊,錢府。
一名身材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正愁眉不展的翻看著賬簿,時不時在旁邊的算盤上撥弄幾下。
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錢家家主,錢衛(wèi)。
“老爺,我聽府里有人議論,說老爺你要變賣宅院和所有產(chǎn)業(yè)?”一名約莫四十歲的婦人端著茶杯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抬起頭,看了眼說話的江氏,埋怨道:“哼!還不是你天天寵著那個逆子,讓他不知天高地厚,成天惹事生非!
那個逆子在賭場輸了個底朝天,還欠了賭場三萬多兩銀子,不變賣家產(chǎn)又能如何?”
江氏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她知道哲兒這次犯的事很大,但沒想到會有傾家蕩產(chǎn)這么嚴(yán)重。
“事到如今,哲兒竟還沒跟我說實話,他只說欠了賭場幾千兩……”婦人憤憤不平道。
錢衛(wèi)瞥了一眼江氏,瞪眼道:“哼!這就是你寵溺他的后果。罷了,現(xiàn)在多說無用,錢家能不能渡過這一劫難,還兩說。”
想了想,江氏又問道:“老爺,實在不行,就把這宅子變賣了吧!產(chǎn)業(yè)先留著,興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你這婦道人家懂什么!”錢衛(wèi)一聽這話,氣不打一出來,“錢府位于杭州城西郊,地段普通,賣個兩萬五千兩銀子頂天了。不變賣家產(chǎn),剩下一萬兩銀子的窟窿拿什么補?”
“老爺,我這邊還有兩千兩銀子,多少可以派上用場。”江氏估算一下自己的家底,急忙說道。
“兩千兩銀子?”錢衛(wèi)有些意外,在他看來,江氏這么寵溺哲兒,應(yīng)該所剩無幾才對。
錢衛(wèi)又在算盤上撥弄幾下,好半晌才說道:“變賣所有家產(chǎn),加上你的兩千兩銀子,這一萬兩銀子的窟窿算是補上了。
不過,錢家算是徹底敗了。
希望經(jīng)過這一劫,哲兒能大徹大悟吧!”
錢衛(wèi)神情落寞的嘆了口氣,半輩子打拼的基業(yè),都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說不在乎肯定是不可能的。
旁邊的江氏看到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錢衛(wèi),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時,錢府管家錢忠走了過來,躬身道:“老爺,府外來了兩名年輕人,說要購買釀酒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