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蕓并不確定林婉兒是不是真的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想確認卻不能直接去問,蘇蕓想起了那晚鐘秦親了自己,蘇蕓決定再一次吊吊他。
“媽,我打算去一趟外地,我想去看看張叔的家人?!碧K蕓早就想去了,一是沒想好以什么身份去,二是自己一直沒有時間,這下好了,為了躲鐘秦自己也可以去看看。
“可以,去吧!”蘇文文沒有多問,直接答應了。
“哦對了,媽,昨天鐘秦強吻我開著,要是……”
“我知道怎么做!”蘇文文直接回答。
蘇蕓收拾好東西,趕著就出發(fā)了,張叔的老家是個偏遠的山區(qū),蘇蕓先是坐飛機然后轉(zhuǎn)汽車再轉(zhuǎn)摩托車,等蘇蕓到鐘叔老家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了,天擦黑,好在鄉(xiāng)土人情是好的,大家都很友善。
“姑娘,你找誰?”蘇蕓現(xiàn)在鐘叔家門口遲遲沒有去敲門,她不知道這扇門背后到底是個什么場景。
“我找張叔!”蘇蕓不知道張叔的家人叫什么。
“他都死了好久了!家里應該有人,妞妞,妞妞!”老太太敲門。
應聲開門的是個小姑娘,看上去淳樸干凈,眼神里沒有一點點雜質(zhì)。
“你是?”姑娘問蘇蕓。
“我,我是金玲的朋友,她之前交代我過我要我照顧你們的,一直沒有時間,我能進屋嗎?”蘇蕓的借口找的真的不完美。
“哦!進來吧!屋里有點亂!”姑娘一邊收拾一邊說。
蘇蕓環(huán)顧四周,可以說這個家里是家徒四壁,張叔沒了以后,他們一定過得很不好。
“金玲都死了那么久了,你還想著我們,謝謝?。 惫媚镉行╈t腆。
“哪里的話,應該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碧K蕓接過茶杯看到了小姑娘手上厚厚的老繭,這個年紀的女孩最注重的就是外表,可她卻沒有。
“你家里人呢?”蘇蕓問到。
“我媽在我爸死了之后沒多久因為傷心過度也跟著就去了,現(xiàn)在,就我奶奶臥床不起,我就只能在家里照顧她。”女孩說起來就很傷心。
“那,你們吃什么?收入來源呢?”蘇蕓很擔心的問道。
“基本,也就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接濟,我種菜去賣賣,勉強可以生活?!迸⒄f的很自卑。
蘇蕓簡直就是心疼到不能自己,自己這個年紀本應該是享受父母疼愛的時候,卻遭受這樣的不公平,蘇蕓眼淚沒忍住就掉了下來,蘇蕓看見廚房灶臺上那幾個發(fā)黑的饅頭,心里那滋味簡直沒有辦法去形容。
“妞妞,你跟誰說話呢?”里屋傳來微弱的聲音。
“奶奶,是金小姐的朋友?!碧K蕓跟著妞妞進屋,床上也是破爛不堪,被子看樣子都是別人用剩下的。
“丫頭,你可算是來看我了,你都不知道,我上次見你還是你很小的時候了,你都這么大了?”奶奶拉著蘇蕓說道。
“奶奶,這不是金小姐,金小姐,死了,這是她朋友。”妞妞解釋說。
蘇蕓說不出話來,她不忍心騙奶奶,可是自己又不能說出去實情,蘇蕓心里那種愧疚感快要把自己折磨死了,簡直就是說不出來的痛。
“丫頭啊,老天爺啊都是有眼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忍忍??!”奶奶依舊拉著蘇蕓說道。
“奶奶,跟我回城里吧!那有好的醫(yī)生,還有好的保姆,妞妞我?guī)С鋈ド习?,好不好?”蘇蕓說道。
“奶奶就不去了,你帶著妞妞走吧,她還小,不能一輩子荒廢在這里,奶奶,有奶奶的去處?!蹦棠陶f著也流淚了。
“奶奶,我不走,我走了誰來照顧你,不行,我不去哪也不去。”妞妞跪在床邊。
“妞妞,你聽好了,跟金小姐回城里,一切都聽她的安排,我之所以留著這一口氣就是要等著她來,我知道,老天爺一定有眼,金家,一向與人為善,老天爺怎么忍心絕他的后,你走吧!奶奶也該走了!”
“奶奶,不許胡說!”妞妞說道。
蘇蕓再也受不了沖出屋子奔潰大哭起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奶奶的話在別人看來就是胡話,可是只有蘇蕓清楚,自己是騙不了奶奶的,沒有理由,就是騙不了,即使現(xiàn)在的自己誰也認不出來,但是奶奶一定認得。
“奶奶!奶奶!”妞妞哭喊著,沒有得到奶奶任何的回應。
夜深了,所有的一切歸于平靜,死一樣的平靜,蘇蕓和妞妞坐在門前的大石頭上面,妞妞還在傷心,蘇蕓卻哭干了眼淚,她看著天上被烏云遮蔽的月亮,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你真的是金小姐嗎?”妞妞擦擦眼淚問。
蘇蕓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是,對她到底是好是壞?如果不告訴她,今天這些事情又怎么解釋,蘇蕓選擇了沉默,妞妞走進屋子,拿出來一個盒子,盒子里是一個手表和手機。
“這是,我爸爸的遺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但是你能來看我們,我就知道你不是壞人。”
“遺物?你要給我嗎?”蘇蕓問道。
妞妞沒有說話,打開了手機,不知道在翻找什么,隨后把手機遞給蘇蕓。
一段視頻錄像,不過不清楚,一個男人的背影,在打電話,這段錄像很長,蘇蕓看完視頻,手機都滑落在地,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渾身覺得難受。
“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我聽說你們城里人都那這個拍照,我找人修好了這個手機,我只想留下一些爸爸的照片,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女孩說。
“那,為,為什么不報警?”蘇蕓問女孩。
蘇蕓強撐著站了起來,可是又瞬間癱軟在地,妞妞上前扶她,雖然蘇蕓知道張叔是被人害死的,但是真的看到了全部的過程的時候,蘇蕓還是站不住腳,蘇蕓現(xiàn)在腦子里是一片空白,頭暈腦脹的,多少無辜的人,因為自己的過失買單,張叔、爸媽還有家里那幾個無辜的傭人,都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最可惡的事,有人還怡然自得的高居人上,蘇蕓想到這里心里的怒火就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