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老老實實努力修行,爭取早些時日給王然個小鞋穿穿,順便把孫興生那小子給咔嚓了再說吧。
葉銘痕看著面前固若金湯的地方,暫且息了盜用之意。
心中盤算著念頭,提著長燈,跟著道明子走出了寒池。
如今冥華木牌已放入了殿內(nèi),自然是不需要他再在前面當那指引明燈了。
明凈又怕冷,所以他只能是很委屈的走在了最后面,順帶還得小心的看著明凈,她身子弱,這一路走來,可別出了什么事兒。
到了房內(nèi),道明子還有要事要去忙活就先走了,畢竟年后就要代理宗內(nèi)事務(wù),如今雖然只是年初,離過年尚早,足有一年時間,但有些事情,還是需得早做準備,空閑不下來。
他離宗畢竟有二十余載,這么多的時間了,宗內(nèi)的一些人,一些事,總是有著許多的變動,自然還需去一一熟悉,哪些人好用,哪些事需做,摸清底細,才好方便行事,不至于到了真要用的時候,騰不出手來。
而明凈剛從寒池出來,還是覺的身上有些冷,再加上如今是年初之時,天氣本就不暖和,葉銘痕給她渡了玄武真元之后,便扶她進房內(nèi)歇息著了,還特意叫小白給她暖上了被窩。
不得不說,小白這一身上好的皮毛,再加上這圓鼓鼓的身體,用來暖被窩當真是比小火盆還好使,這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家伙,如今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有時葉銘痕心中也在疑惑,這聶宏煊就這么自然把自家的娃子交給自己,難不成是因為早就知道小白的天性就是一個懶字,所以早早脫手不成。
道明子喜靜,明凈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殿內(nèi)攏共就三人,二人一走一睡,這一來二去的,葉銘痕突然就感覺自個兒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靜靜站了一會,然后提著靈犀劍坐到了堂前,最近事兒有點多,再加上從道明子那邊聽的這些隱秘,他準備好好捊捊思路,好想想接下去的事情該怎么處理。
這第一個就是孫興生了,想起了之前清虛殿內(nèi)孫興生的嘴臉,葉銘痕不由的嘴角一撇。
之前那晚就聽王然說過,用不上幾天就可以練氣,這紫幽訣前期修行進展是快,歸屬魔功一類,先易后難,葉銘痕也是親自經(jīng)歷過的,孫興生如今肯定是練氣成了,不然也不會般得瑟。
本想著將這小子一下子給滅了得了,但又想起前兩日剛剛跟這家伙起了爭執(zhí),如今自個人在執(zhí)法殿里還留著案底,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洗良平肯定第一個找上門來。
這可就不好處理了,畢竟咱還是要面皮的,葉銘痕細細思量著暫且先按捺住心底的殺心。
思來想去,還是先從王然這邊入手好使。
畢竟這孫興生的萬般得意,全在于王然傳承給他的紫幽訣上面,若是自己想個法兒讓王然不痛快了,然后將這問題轉(zhuǎn)移到孫興生上面,以自己對王然的心性的了解,自然會讓孫興生不痛快著。
這樣一來,可真是兩全其美。
如今自個人練氣中階也到了門檻前了,要是能讓這兩家伙狗咬狗一嘴毛起來,想想也是得勁的很,正好就當作是對自己升階的慶賀。
越想越是這么回事,葉銘痕雙手一拍,站起了身子。
至于如何讓這孫興生和王然起爭執(zhí)起來,他想了一想,已有定計。
提著靈犀劍,出了殿門,葉銘痕還特意向里邊再是看了一眼,沒見明凈有動靜,應(yīng)是歇著了,這才放下心來。
早上這些事情忙活過來,看看天色,如今已是下午了,看了下方向,葉銘痕慢慢悠悠的向著王然的住所走去。
因為現(xiàn)在還不是晚上,不到歇息的時候,所以王然并沒有回到他自己開辟的洞穴里,而是住在了宗門為其建造的小層樓房之中。
說起來這王然出身確實是不同尋常,也是個可憐之人,其身是前朝‘宮殿監(jiān)辦事處’的總管太監(jiān),也就是世人俗稱的‘敬事房’的大總管,專司遵奉諭旨辦理宮內(nèi)一切事務(wù)的人。
八歲入宮,步步艱辛,直至五十三歲終于當上了這個大總管,正準備好好享享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上榮光著。
結(jié)果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沒滿一年,國家就發(fā)生了叛亂,不過數(shù)月就被如今的李姓入主了大位,他那五十余年的苦心經(jīng)營,享福才這么點時間,一朝盡都化為了灰灰。
從來只聽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原本他王然既然是前朝的大太監(jiān),那自然是要被滿門抄斬的,成王敗寇,從古至令盡皆如此。
不過也是他的運氣好,從前結(jié)的善緣,被當初的他無意間一句話救的一人,當上了清虛宗的弟子。
雖然只是最為末等的雜役弟子,但仙宗里面出的門徒,在俗世之中還是很有威名的,有著這層關(guān)系,所以他得以逃脫了這條性命。
而后自然是一同到了宗門之中,也是他的機緣,再加上他一輩子服侍人的能力,上下打點的到位,待人接物都頗為不錯。
當時宗門掌教還是丹陽子,常陽真人還只是真?zhèn)?,至于象道明子這一輩的,還未曾入宗。
來這宗門這數(shù)百年來,當初領(lǐng)他進門的那名雜役弟子早已入了黃土,反倒是他,竟然老樹發(fā)芽,枯木逢春的,一路修行而上,竟被他沖到了結(jié)丹之境。
只是畢竟他修習時已經(jīng)太過晚了,天花板已經(jīng)限死,再加上是個天鬮之人,雖然依靠藥石勉強到了結(jié)丹前期,但之后便再無寸進了。
畢竟結(jié)丹結(jié)丹,本就需要結(jié)成一顆渾圓金丹,如他這般被去了勢的,本就不圓滿了,他這顆金丹,便如個篩子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外泄著丹元,此生已是無望了,所以他比誰都更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常陽真人當上掌教之后,知道王然頗會做人,而且做事也很不錯,所以給了他這外門長老一職,正好可以讓王然煥發(fā)余光著。
而王然也是沒有任何怨言,宗內(nèi)給他分派的事情全都辦理的井井有條的,所以常陽真人對他也是頗為滿意的。
但除了葉銘痕,還真沒有人知道這個老太監(jiān)還藏著更不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