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是作為優(yōu)秀中國學生跟著校方代表來的。
其實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彼此,他圣誕放假的時候她還在考試周,她暑假回鶴市的時候他卻一整個夏天都在實習。
只不過偶爾電話郵件的聯(lián)系卻讓他們一直很了解彼此的生活,即使兩人那幾天全程沒什么過多的交流,偶爾眼神碰上,還是會不自覺相視一笑。
“I always think that Gu can’t smile until I met you!”
和遇天涯一起作為主持人的美國女孩Jennifer顯然對顧惟省很感興趣:“I bet he likes you, Yu.”
遇天涯搖了搖頭:“We grew up together. Just old friends.”
“Oh, I don’t want to say that old friends always be together. That’s a rule.”
Jennifer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的表情逗樂了遇天涯,她這才意識到某人在國外受歡迎的程度比之曾經在國內有過之無不及。
“He knows the worst part of my life, I don’t think that’s a good memory.”
“But the right one is the one who sees your worst part but still accept you.”
美國女孩樂觀向上,但遇天涯很有自知之明,他見過這么多優(yōu)秀的女生,又怎么會喜歡那個渾身是傷,校服裙子皺成一團的小邋遢。
饒是隨著年歲增長,遇天涯早已不再是當年怯生生的那只丑小鴨,可她在他面前,卻永遠帶著些自卑敏感,和故作瀟灑的別扭。
和他在美國度過那個周末如今想起來其實沒什么特別難忘的回憶,兩人連洛杉磯都沒有去,只在帕薩迪納逛吃逛吃,從中心圖書館晃悠到市政大廳,在紀念廣場曬了兩個下午的太陽。
之后他們又分開了很多年。
遇天涯畢業(yè)之后簽了《國家地脈》滿世界亂跑,顧惟省高薪進入達倫爾公司美國總部工作。
直到她被派去拱門國家公園公費旅游,而他卻剛好在鹽湖城出差,兩人才又一次巧合地相遇。
從他大三那年進入達倫爾公司實習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三年時間,他卻已經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出行時候保鏢和助理工作人員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好不壯觀。
遇天涯在酒店遠遠地望見他,隔了好久才敢給他偷偷發(fā)了一條微信:“顧總,我剛才好像,看見你了。”
她接著一個定位甩過去,又陰測測地加了句“茍富貴,勿相忘”,這才滿意地收起手機,繼續(xù)對著電腦寫稿。
果然當天晚上某人就來敲門了。
“什么時候回國。”
那時候他倒是自來熟,一進門就脫了西裝解開兩顆襯衫扣子,直接往她房間的長椅上躺了過去。
“不回,下一站直接去墨西哥?!?p> 顧惟省揉了揉太陽穴,似是累極:“什么時候走。”
“還有幾天,后天還是大后天來著?!?p> 她說著翻了翻手機里的航班信息,確認道:“后天?!?p> “那明天陪我去參加一個酒會?!?p> 遇天涯發(fā)送郵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回頭看向顧惟?。骸澳愦_定,要我陪你去?”
“有問題?”
遇天涯點頭:“我是來工作的,滿行李箱衛(wèi)衣仔褲運動鞋?!?p> 顧惟省啞然失笑:“給你準備好了才會來邀請。”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遇天涯這才注意到門廊處放了一個巨大的手提袋,剛才他進屋的時候直接把它放在了穿衣鏡旁邊。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漂亮的衣裙,但遇天涯拎起了衣服進了洗漱間也還是要強行嘴硬一波:“就當我為朋友兩肋插刀了?!?p> 顧惟省聽見“朋友”兩個字,本來放在太陽穴上的手幾乎是立刻停下了動作。他抬手覆上雙眼,不免苦笑。
“那個,我試好了。”
聽見裙子悉悉嗦嗦的聲音,顧惟省終于將手從眼上移開。
遇天涯很適合墨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