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義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當(dāng)年他們?nèi)肆璩课妩c下了火車又沒法立刻去逛景點,只得又買了三張便宜的站臺票縮進火車站里擋風(fēng)。
實在無聊就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義哥輸了,我來問?!?p> 常加胳膊肘撞了穆義一下:“義哥你家的情況我們也都知道,但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只要做了婚檢再在嫂子孕期仔細排查,問題肯定不大?!?p> 他這話說得輕巧,但那時少年意氣,又是在徜徉祖國大好河山的路途之中,穆義心情極好,自然也放下了壓在心上多年的石頭。
“所以如果遇見了特別特別特別喜歡的人,真的還是堅持不婚不育嗎?”
穆義愣了兩秒,似是認真思索了一番常加重復(fù)了三遍的“特別”。
“真有那么喜歡,自然會搏一搏?!?p> 他話鋒一轉(zhuǎn),并不打算讓常加繼續(xù)追問:“但目前還沒遇上?!?p> “真的——”
常加的“嗎”字還沒出口,穆義已經(jīng)出聲打斷了他:“這是第二個問題?!?p> 一次真心話大冒險,只能問一個問題,提一個要求,這是規(guī)則。
一晃經(jīng)年。
穆義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那句“搏一搏”,也只是垂首苦笑。
她根本連搏一搏的機會都不給他。
這兩年常加見識過了遇天涯“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模樣,逐漸也不再在穆義面前提起讓他勇敢追愛的說法,只是覺得遺憾。
“天涯姐,說起來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你的‘越洋電話’,元旦我不回家也不回首都,有空吃個飯?”
“越洋電話”這個外號最開始是遇天涯廣播臺的同事們起的,后來配音社的人也跟著用,最后全院全校認識她的朋友都知道她有個能打幾個小時越洋電話的青梅竹馬,這個名字也就徹底傳開了。
遇天涯點了點頭:“行?!?p> “義哥你見過么?”
剛夾了一個地瓜丸子的穆義筷子停在了半空,他遲疑了半秒:“見過?!?p> 一共見過四次。
除了第一次是作為遇天涯大學(xué)生活里最重要的人閃亮登場,剩下的幾次見面實在太過箭弩拔張,穆義和遇天涯交換了一個尷尬的目光,自己都覺得好笑。
“人怎么樣,配得上我天涯姐么?”
常加是當(dāng)真好奇,這么多年有意避開是為著穆義,如今大局已定,他自然是希望遇天涯選擇的人是最好的。
今天早上來雜志社之前穆義收到過一條短信。
陌生的手機號碼,但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是誰。那人一向言簡意賅,多余的話根本懶得多說,就連給情敵示威也只有兩個字。
“多謝?!?p> 多謝他這些年在他不在的時候,替他照看他的女人。
刺眼至極。
“不必,私心而已?!?p> 他從前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他在最有可能趁虛而入的時候都還保持著冷靜自持的姿態(tài),從不曾在遇天涯或是顧惟省面前暴露出一絲一毫的心意。
但顧惟省如何會看不出來,不然也不會在他和她即將單獨見面前有此一舉。
有些人看著對所有事似乎都冷漠無謂,其實背地里也不過是個吃飛醋的無趣男人而已。
“配不上。”
這句話出口,穆義覺得心臟好像被人死死攥住了一般,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但也只有兩秒,他便恢復(fù)如常。
“廣播臺之光,文院臺柱,除了你義哥我還有誰能配得上。”
山河不動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連這幾天穆大神的主場了,心疼地抱住我們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