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怪病
秦雪空也拉過顧棠的手:“走吧,回去了。”
在轉(zhuǎn)身背對眾人的那一刻,他朝顧棠眨了眨眼睛。顧棠會意,由著他拉著,乖巧地往回走了。
在庭院內(nèi)的分叉路口處,秦雪空拉著顧棠躲入假山之后,待眾人皆回房后,他們又出來,開始往回走。
此時,那名老婦人所在的廂房內(nèi)。
那兩名衛(wèi)兵的其中一人道:“這老婦人臉上這……該是中了毒罷?”
他看向被點了睡穴正昏睡中的老婦人的臉,其上道道紅筋暴起與老人家的皺紋縱橫交錯,在這月黑風高之夜顯得尤為可怖。
那名高冷些的衛(wèi)兵點點頭:“該是?!?p> “這不對啊,她就一仆人,誰人要毒殺她?且此毒看來并不是立時讓人殞命的那種,就目前來說,還真看不出什么?!?p> “此時京城盛典在即,現(xiàn)驛站內(nèi)多為上京的各處貴人,這其中怕是有所蹊蹺,這老婦人,想必只是一個替死鬼?!?p> “然而正是因為如今驛站內(nèi)勢力眾多,若他們要提人調(diào)查,只怕各方勢力會有所碰撞,此事我們先瞞下,暗中調(diào)查,記得再多派些巡視的人手?!?p> 衛(wèi)兵聽了他之言,贊同地點了點頭,從凳子上起身:“那我先去請個大夫,看看這老婦人中的是何毒。”
高冷衛(wèi)兵點點頭,看著同伴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出,毫無預料的,突然出手,一擊襲上其后頸,那同伴完全沒料到身后的人會動手,毫無防備之下瞬間被放倒了。
那名打暈他的衛(wèi)兵臉色清冷,將同伴托至矮塌之上,還未直起腰來,門外傳來幾聲高低抑揚的哨聲。
他連忙起身,剛行至門旁,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他俯下身去,單膝跪地:“浮屠山外門弟子郭行疾拜見教主?!?p> 秦雪空牽著顧棠跨入屋內(nèi),拉著她到凳子旁坐好,門外有同行教徒關(guān)好房門,守衛(wèi)一旁,禁止任何人靠近。
秦雪空施施然開口:“起吧。”
郭行疾恭謹?shù)溃骸爸x教主。”
秦雪空微滑動下顎朝床上仍在昏睡的老婦人示意,身后隨行的安組成員立即上前探看。
顧棠望著他,接著又將目光投向秦雪空,秦雪空笑了笑,亦點了點頭。顧棠精神一振,立刻跳下椅子隨自家?guī)熜珠_始檢查起老婦人身上的毒來。
一盞茶的把脈過后,安組蓮袈看著顧棠:“夫人可有覺出什么不妥?”
顧棠疑遲了一瞬:“從面相看,這是中毒的癥狀,但從脈象看,這毒卻不似會要人性命的毒,看著倒像是……洗骨換髓的修煉丹藥?”
蓮袈點頭:“確是如此?!?p> “這就奇怪了。”顧棠道:“此藥效看著甚是兇險,倒更一些邪藥禁藥似的?!?p> “夫人說的沒錯。蓮袈道,他看了眼秦雪空,道:“實際上,在武林大會開始前一段時間,教主帶我們剿了血色教的一個分壇……”
“嗯?”聽到這里,顧棠看了秦雪空一眼,秦雪空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遂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當時我們遇見的一個守門的教徒,他修煉的功法甚是邪門,被我們帶回了教內(nèi)研究,現(xiàn)在看來……”
“這名老婦人服下的丹藥和那教徒修煉的功法有些同源?”顧棠問。
“正是?!鄙忯碌?,他轉(zhuǎn)身向秦雪空行了一禮:“教主,此事甚是蹊蹺,屬下懇請教主允許我調(diào)取天字三六七號文卷?!?p> 天字號文卷屬教內(nèi)二等機密,,而天字三六七號文卷記載的則是那次教里剿滅沙石村的記錄,蓮袈目前還沒有足夠的權(quán)限調(diào)取。
秦雪空起身,走到塌邊看了眼仰躺在上面的老婦人,一臉凝重:“本尊會修書一封,讓當初負責此事的人快馬到此。這件事情,你們到時候一起研究。現(xiàn)在,先想辦法讓這名老婦人清醒過來,問問看她先前經(jīng)歷了什么?!?p> “現(xiàn)在還不行?!鳖櫶拇驍嗨骸皬拿}象看,老婦人體內(nèi)的藥效正在發(fā)揮作用,這洗骨換髓所帶來的痛苦,不是一個從未習武的人承受得了的,看她先前的樣子便知道了。即使現(xiàn)在讓她清醒過來,想必也答不了話?!?p> 蓮袈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便先如此吧,等藥效過去再說?!鼻匮┛盏溃骸肮屑病!?p> 突然被點名的郭行疾立刻上前:“教主有何吩咐?”
“你守著這里,別讓其他人靠近,發(fā)現(xiàn)這老婦人的異常?!?p> 郭行疾擲地有聲:“屬下遵命!”
秦雪空隨后又將消息傳回教內(nèi)招人前來的事情吩咐下去,接著便黑著臉拉著還打算在廂房內(nèi)過夜的顧棠回房了。
“你什么時候還去剿了血色教一個分壇?我怎么沒聽你說過?”
一回到房內(nèi),果不其然顧棠開始秋后算賬。
秦雪空頓了頓,道:“就是你和安組在研究秦影身上寒毒而沒心顧我的那段時間?!?p> 顧棠回想了一下:“哦我好像記起來了,當時恒旭還帶回一個孩子,你說是路上遇見人販子解救下來的……”
秦雪空硬著頭皮道:“其實那是那個分壇統(tǒng)治的村莊下一個幸存的孩子,全村人受血色教秘密煉制的這種提升筋骨的藥的影響,已經(jīng)藥石罔顧了,當時那個孩子,許是體質(zhì)特殊,并無影響。”
“所以你把他帶回浮屠山做試藥人?”顧棠挑了挑眉,臉色不善地問。
秦雪空大喊冤枉:“哪能??!恒旭那小子寶貝得很,當兒子養(yǎng)著呢,安組的人要是敢讓他試藥還不得被他削了?”
“哦~”顧棠點頭:“那既然如此,你為何瞞著不讓我知道這件事?”
“……”
“那還不是……還不是因為擔心你?!?p> “我?”
“這事與血色教近來的動作密切相關(guān),我不想把你推到第一線啊?!?p> 顧棠無奈地嘆氣:“你總是這般認為,那將我悶在鼓里,讓我面對未知,就好了嗎?”
秦雪空不屑道:“那又如何?有我在他們能動得了你?”
“……”好吧感覺說不下去了。
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讓秦雪空慢慢改變。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不由分說把秦雪空推出房間,顧棠背靠緊閉的房門,無奈地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