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爺爺只能幫你到這了

　　付琪跟著老爺子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應(yīng)該是練功房，跟什么舞蹈房什么瑜伽室差不多。

　　簡單地說就是一個大大的空房間，然后上面是木板地，稍微有些特點就是屋頂有十來米高，跟體育館一樣。

　　老爺子沒有換鞋，就這么踩了進去，付琪進門看到兩雙拖鞋，正猶豫要不要換，老爺子的聲音傳來了。

　　“那個鞋子是裝飾品，蠟做的。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就是了?！?p>　　“哦?！备剁魍Ｏ铝硕紫律焓值膭幼?，默默的走到老爺子的面前兩米處。付琪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練功房很是陳舊，地面上的木板很多地方都是有大大小小的痕跡。

　　付琪眼神很好，再加上越來越靈活的腦子，他瞬間反應(yīng)出了這些全都是戰(zhàn)斗產(chǎn)生的痕跡，有的是被鞋子踩踏了，也有的是直接踩碎了，還有一些是抓痕，既然是練功房，那就是手指甲的抓痕了，但是抓痕相對來說少得多，第一小第二疼。

　　再就是各種各樣的劃痕，不止一層。哦，還有很多泥土灰塵甚至還有幾根草。

　　“這個練功房是去年才翻新的，一般沒幾年都會換一次地板，不過現(xiàn)在你來了，估計每個月就要換一遍了。”老爺子上下打量著付琪，緩緩說道。

　　付琪先是心疼了一波林雨柔，不用說也知道這練功房上下左右的痕跡都是林雨柔弄出來的，這一個個坑，下腳真狠，武學世家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光是這練功房就很震撼了。

　　不過一個姑娘家也是不容易了，平時嬌滴滴的一個姑娘，練功的時候是個什么樣還真不敢想，一個慘字怎么了得。難怪林雨柔她父親寧愿挨打都不愿意學武，這是有先見之明啊。

　　最起碼應(yīng)該不會打這么慘，不對，可能更慘，不然也不會慫到現(xiàn)在還是一年回來一次。若非是現(xiàn)在不是古代，怕是付琪沒有機會能夠見到老爺子。

　　老爺子下一句話就讓付琪一涼，感覺一下子從秋天到了冬天，一個月?lián)Q一遍地板，這是每天按在上打嗎，用狼牙棒錘？才需要一個月?lián)Q一遍吧。

　　這個練功房，估計有近千平米?。?！喵了個咪，逼急了，誰把誰按在地上摩擦還不一定呢，哼哼，付琪心想。嗯也就這么想想罷了。

　　“練功的地方就是戰(zhàn)場，平時生活的地方就是武林，吾身所在，即是江湖。沒有誰會跟你換好戰(zhàn)袍拔出劍再開始打，很多人都死在換衣服的路上，一念之間，便是生死，而有機會拔劍的時候，那只是戰(zhàn)斗?！崩蠣斪涌粗剁?，慢慢道。

　　付琪皺了皺眉，思索片刻，眉頭松開，點了點頭。

　　老爺子在講道理的時候，有時候并不是那么的直接或者風趣，也會委婉，沉重。

　　武林自然不是古代的武林，但是江湖確實是真的江湖。

　　老爺子是說門口那兩個拖孩，不是給他們練功的時候穿的，因為敵人根本不會給你下好戰(zhàn)術(shù)送上拜帖，等你換好戰(zhàn)袍拔出劍，沒那么多過程，就跟食堂賣醬香餅的阿姨一樣，那個男孩子！多少錢！一刀下去！裝袋。好的，下一個！嗯，當然是對餅，一個人只需要五秒鐘就夠了，刀在天還沒亮就已經(jīng)磨好了，眼神也是練了十幾年了，幾吊錢從哪里下刀已經(jīng)胸有成竹，自是無不同。

　　付琪慢慢的接受著老爺子給他灌輸?shù)乃枷?，自從他擁有了異能力，他對于江湖也好，仙俠也罷，都坦然接受了，他現(xiàn)在只需要盡快的成長，吸收前人的經(jīng)驗，這個過程不需要過渡。

　　因為他的心境從那天泡面神龍從碗底鉆出來，從他加熱第一杯熱水，弄出第一滴熱水開始，早就已經(jīng)變了，他本就是這世界上惟一的異能者。

　　對他來說，武林也好，仙俠也罷，都是真的，而老爺子并不知道這些，所以他看著付琪，感覺很滿意，武術(shù)他能教，但是江湖他給不了。

　　“我要教給你的，是真正的武林，是真正的江湖。不是武術(shù)，也不是戰(zhàn)斗。”老爺子淡淡道，“最短兩年，最多也就五年?！?p>　　付琪并沒有聽出老爺子話里的意思，他也沒想到，老爺子這句話并不是在告訴他他需要學的時間，而是自己能教他的時間，只有最多五年。

　　一個練武大家，對自己的身體很是清楚，什么時候還有多長的時間，其實很是清楚。但是付琪對此毫無所知，這也是付琪之后一個很大的遺憾和痛處，甚至老爺子去的時候，他都沒能在老爺子身邊，陪他最后一程。這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在我把這一切教給你之前，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崩蠣斪佑值?，“你覺得雨柔這孩子怎么樣。”

　　“??？”付琪又凌亂了，為什么這么嚴肅莊重的時候，付琪已經(jīng)準備好迎接老爺子最后一個考驗了，是武道之心，還是守護之意，又或者是江湖之身，自己或許已經(jīng)有一些明悟了。

　　可是為什么突然來這么一個問題，自己才十六啊，這個時候算是早戀吧，會被王叔罵死的。

　　哦，也許不會，或許這個不正經(jīng)可能還會很開心。可是不行啊，自己跟林雨柔沒有感情基礎(chǔ)，就算是自己師妹，可這不也才一天，不對一天都沒有到，還是不對，是師姐。這不行，師父這還是以后再說，現(xiàn)在提倡婚姻自由戀愛自由，不興古人那一套啊。

　　“認真回答?！崩蠣斪涌锤剁饕粫r間不說話，提醒道。

　　“啊···小柔吧，長得漂亮，可愛，人也溫柔，孝順，學習也好，很厲害，菜也燒的很好，很討人喜歡···”付琪趕忙把腦海里的好的詞都說上了，也確實是這樣，畢竟是男孩子評出來的金花之一。

　　而且就付琪眼光看來，其他兩朵還是差了不少，而且經(jīng)這兩天的嗯，接觸，確實那兩位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不就算是穿好戰(zhàn)甲，再帶個反甲，也是照樣秒。

　　“你呢？”老爺子插上一句。

　　“啊，”付琪沒聽清，也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支支吾吾點了點頭，“嗯?！?p>　　“哦~這樣，行吧，我就隨便問問?！崩蠣斪影驯持氖謴纳砗竽昧顺鰜恚胚M了口袋里，然后一個小型錄音器從袖口悄無聲息滑進了口袋底下，毫無痕跡的抽出手，心里默念小柔爺爺只能幫你到這了，看著付琪說，“嗯，回答的蠻好?！?p>　　付琪也是有點迷，老爺子這無厘頭的腦回路也是沒誰了，老爺子剛剛又問啥，自己剛剛說了啥，不知道，一臉苦笑。

　　“好了，那就開始吧。”老爺子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