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容傷了右眼,武羅不得不帶著他返回落葭找人醫(yī)治。
而在魔域之中想要醫(yī)治病傷的人,不是一般的金銀便可作為酬勞的。
看著滿臉愁云的武羅,齊容到像是那個沒事人一般。
“不過是一只眼睛罷了,我的手還沒廢你不必為此憂心忡忡。”
武羅知道他更在意的自然是容家的事,“你放心,煉羽裳的事我已經著手去查了,很快就有消息的?!?p> 齊容原本就是容家弟子,雖被逐出容家可武羅知道他這人太認理,一日為師終生都是仙門的弟子,如果不是因為他以死相逼齊容是決計不會留在魔域的。
世人皆是貪慕權勢、財帛、美人,而武羅僅僅是想要留住這唯一的知己良朋,為何都不肯給予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會有人讓自己不惜一切的想要留在身邊,無關風月的與他對酒暢飲,高談闊論……
在失去修為的那段日子里,武羅總算明白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含義,因為他的命早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齊容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嘆氣道:“幸好傷的不是你,否則那些看不懂的書冊要我逐字逐句的讀給你聽才叫我頭痛?!?p> 聽到他如此說,武羅反倒正經八百起來,“你這算是嘲笑我一味只會看書嗎?”
“………”
“………”
他們相視一笑,不需過多言語便知了對方的意思。
武羅又恍然想起,“我有一事不明,其實以如今帝賾的功力就算想要屠戮仙門都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又為何舍易求難的去接近容家的人?!?p> “難道他不是為了對付仙門容家?”
“我覺得不像?!?p> 齊容自己也感覺到了這點,只是他不愿相信,眾人口中嗜殺成癮的魔域神王竟會改邪歸正。
武羅想要查清煉羽裳的身份后再做定奪,現在他們胡亂猜測也無濟于事,只好寬他心的說道:“反正她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的,這一點我保證!”
齊容頷首,心想此事武羅定會替他查個清楚明白。
***
嵬應如一直替帝賾照看著靈獅,也算王城中與它較近的人,可今兒連他也帶不走這大家伙。
任憑他如何逗弄,玲瓏就是不理會他,反而向著帝賾他們的方向跑去。
看著那越來越遠的雪白后臀,嵬應如有些挫敗的跟一旁與己無關模樣的妙心埋怨起來,“玲瓏也不知怎么了,竟不肯跟我回去。”
“這沒良心的家伙,每日可都是我親自去給它打掃房間,鋪草灑水清理糞便的?!?p> 被氣的他不停數落起玲瓏來,就像看著養(yǎng)大的兒子跟別的媳婦跑了一樣,叫他難以接受。
妙心瞧他一副被拋棄的別捏樣,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實話,“其他人也沒你這不怕死的膽,這活你不去誰去!”
她說的有理可嵬用如還是有些憋屈,嚷著:“它平時也不甚理會神王,可有骨氣了,今可倒好屁顛屁顛兒的就跟去了,我能不氣嗎?”
妙心忍不住笑了起來,為了平復一下他的心情,耐心說道:“那你可冤枉玲瓏了,我瞧它是跟著煉羽裳去的跟神王無關?!?p> 嵬應如一臉的不信,反而肯定道,“不可能,玲瓏可是靈獅,非一般人親近不了它的,更別說讓它主動跟著了?!?p> 他也算摸清了玲瓏的脾性它哪能有跟著陌生人走的時候!對于妙心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懶得聽他繼續(xù)說下去,妙心還有帝賾交代的任務,她可不想浪費時間在他這里。
帶著曲梓音回了她的萬佛寺,可曲梓音嘴硬的緊遲遲不肯說出謝寄生的下落,妙心可等不了。
她仰頭望著佛殿內的神像來回看了許久,似乎明白了過來。
妙心和顏悅色的扶起曲梓音細細的瞧了她一眼,眼里露出慕色,頗為真心的稱贊道:“曲姑娘你可比傳聞中更絕色動人,我自愧不如?!?p> 妙心突然有些同情眼前這個女人,她癡癡念念的盼望著一個早已不在人世之人,終究還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遭的罪。
她像與密友談心般勸說曲梓音,“這世間美艷絕倫的女子如繁花滿地,可又有幾人能落在他的眼里,你這般放不下的與神王做對又是何苦呢?”
曲梓音卻惡狠狠的斥責妙心,“是帝賾害死他的,你身為他的屬下難道不應該替他報仇!”
妙心念在她一片癡心的份上,好心解釋給她聽,“琰君之死與帝賾絕無關系,再說他為何要傷害琰君,他分明……”
分明比任何人都要傷心難過。
妙心沒有說出后面的話,這都是不為旁人所知的。
只是沒想到曲梓音竟然會誤會是帝賾害死了琰君。
被蒙蔽的曲梓音此刻根本聽不進妙心的話,反而朝她吼道,“分明什么?帝賾這個小人就是為了魔君之位害死銀琰的?!?p> “你遠在小重山,我近在王城咫尺又怎會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保證絕不是你所說的那樣?!?p> 曲梓音一臉戒備,“你是想讓我說出謝寄生與煥無的下落,故意誆騙我的吧!”
妙心嘆氣道,“琰君是被修十方道法之士的仙派中人殺死的,難道你沒聽說嗎?”
“是帝賾帶走了魔門弟子,才會害他孤身一人前往燎原峰,他本不會死的,帝賾才是罪魁禍首!”
曲梓音的話讓妙心腦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她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誤導曲梓音來對付帝賾,“你這是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