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委屈
郁繁星聽著這虛偽至極的話,連個視線都不想給她,右臉頰火辣辣的疼令她不由的捏緊了手。
阮沫突然站出來歉意的說著,“繁星,我也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應該自作主張真打你,雖然有前輩曾經(jīng)跟我說過為了真實性,只要能夠承受,還是真打合適些,但畢竟你還是新人,我不應該嚴格要求你?!?p> 郁繁星目光掃過阮沫,周雪梅的身上,她知道她和周雪梅不對盤,可沒想到阮沫一番話也是冠冕堂皇。
她懷疑兩人是不是故意整她?
此時荀導看熱鬧看夠了,出來圓場,“郁繁星,阮小姐畢竟經(jīng)驗豐富,你就別怪她了,至于周雪梅她也給你道歉了,你也別耿耿于懷,傷了劇組的和氣?!?p> 郁繁星看著這沆瀣一氣的這三個人,滿肚子的委屈和嘲諷,“荀導,她一句對不起難道這事就完了嗎?那如果人人都犯了錯,說聲對不起,還要警察干什么?”
荀天本就給她一個臺階下,沒想到她直接懟回來了,頓時憤怒,“郁繁星,那你想怎么樣?”
郁繁星諷刺一笑,“她剛才不是讓我還回去嗎?一巴掌還一巴掌,這豈不是很公平?”
荀導倏地沉著臉色,“郁繁星,你這不是胡鬧嗎?周雪梅她已經(jīng)道過歉了,你非得要抓著不放嗎?還要不要拍戲了?”
“郁繁星,今晚你可以先回去了,早點休息?!避鲗УK于她背后的人,話鋒一轉,算是給了她幾分面子。
郁繁星沒想到這事就這么息事寧人了,她目光一一掃過三人,決絕的離開了片場,撞到了拿冰回來的小菊,小菊身子一晃,手里的冰碎在地上。
郁繁星邊走出橫店,邊想她的處境,她沒有背景沒有后臺,若是她給了周雪梅一巴掌,豈不是砸了導演的場子?
而且她給了周雪梅一巴掌,自然也要給阮沫,兩人的借口都是因為演戲。
阮沫是一線藝人,她敢給嗎?
她哪里來的底氣?
可道理雖然是這樣,可越想她越覺得委屈,手捂著疼痛的臉頰,眸子里早已蒙上一層薄薄的霧,加上又是夜晚,眼前的畫面她都看的不太真切。
“郁少,你看那是不是繁星小姐?”蕭左瞧著那遠處的身影。
郁斯辰降下車窗,目光落在那低著頭一副魂不守舍的郁繁星,吩咐著,“讓她上車。”
蕭左隨后出了車,走到她的面前。
郁繁星察覺到眼前的人影,驚愕的看著蕭左。
“繁星小姐,郁少來了。”蕭左驚訝的看著她捂著她的臉頰。
郁繁星條件反射的看向了車子上的人,兩目對視,眸子里的霧仿佛更濃了些,車子里的人影越來越模糊,但她卻抬起腳就跑。
這讓蕭左和郁斯辰都大吃一驚。
郁斯辰瞧著她不對勁,下了車追著她跑了過去。
正是晚上熱鬧的時候,來往的車子極其多,郁繁星跑的慌亂,根本沒注意到朝她疾馳而來的電瓶車。
追在后面的郁斯辰瞧見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腳下像是插上了翅膀似的,離她不遠處,一手摟過了她的腰,伴隨著急促的剎車聲。
郁繁星驚魂未定,郁斯辰臉上閃過一絲害怕,額間溢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兇神惡煞盯著她,大罵一聲,“你是不是蠢?”
這責罵的話如同壓死了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郁繁星滿肚子的委屈化作了淚水,點點滴滴的灑在他的衣服上。
她在他懷里用力的掙扎著,“我就是蠢,你放開我,放開?!?p> 郁斯辰被她的淚水弄的手足無措,雙手緊摟著她不放。
腦子里滿滿的疑惑,她怎么突然哭了起來?
突然一道車燈掃了過來,打在郁繁星的臉上,她下意識的瞇上眼睛,可臉上紅腫的臉蛋卻清晰的映入男人的眼簾。
他眸子驟然收縮,布滿著劇烈的情緒,聲音凜冽,“誰打的?”
他的手顫抖的要扶摸她被打的臉頰,卻被她一手打開,她捂著臉,低著頭,悶聲硬是不說話。
郁斯辰瞧著從這進進出出的藝人,他連忙抱著她上了車。
兩人對立而坐,她低著頭只能讓他看見她黑亮的發(fā)絲,他捧著她的臉頰,欲要看個清楚。
郁繁星不肯,暗中使勁,郁斯辰薄唇微抿,聲音含著勢在必得語氣,“給我看看?!?p> 他五指一個個的扳開她的手,只見她像是委屈的咬著嘴唇,都有些淺淺的牙印,右臉頰紅腫的像是染了血的饅頭,清晰可見其紅血絲,密布其中。
郁斯辰手指幾不可察顫抖的落在她的傷口上,明明力道輕的如同羽毛掃過,郁繁星還是下意識的皺緊了眉,發(fā)出輕微的疼痛聲,“嘶......”
他另一只手倏地捏緊,眸子里掠過一道銳利的暗芒,隨后被心疼填滿。
他來不及質問,便厲聲吩咐著,“蕭左,去找點冰塊,立刻拿來。”
兩人就在等蕭左的時候,車子里一片靜默聲,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沉重布滿著心事。
沒過多久,蕭左就拿來了冰塊,郁斯辰接過,小心翼翼的敷在她的臉上,她不由的“嘶”了一聲。
他皺緊了眉,溫柔的安撫著,“忍著點?!?p> 男人手指總是不經(jīng)意的觸摸到她的肌膚,這觸感如同羽毛輕撫過的感覺,令她心底癢癢的,帶著絲絲不知名的情緒。
終于冰好了。
男人的咆哮聲,如同雷鳴般響在她的耳邊,“到底是誰干的?”
郁繁星聽著委屈滿滿咬緊了唇,就是不說,眼眶里寫滿了抱怨和不滿。
他犀利的眼神直視著她,如同狂風暴雨般有著毀滅萬物的戾氣,“你若不說,我必定會查出來。”
查?
郁繁星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怨氣通通撒在男人的身上,雙手推開了她,朝他咆哮,“你查出了又怎么樣?那是你...你女朋友,難不成你會和她分手?我算什么?”
她說完卻總覺得話里的意思變了味道,她只是想說妹妹和女朋友相比,到底誰更重要。
郁斯辰穩(wěn)住了身子,雙眼緊瞇,“女朋友?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