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也沒有必要再回刑偵支隊了,還是等明天周一了去看看情況吧。車走著走著,在駛離交警隊不遠的一片小區(qū)那里停了下來。陸怡心一臉詫異地看著趙之一,趙之一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陸怡心也只好跟著走了下去,不知道趙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走到一家門面很小的飯店前,趙之一說到,老板,兩碗招牌。
店面很小,只有老板一人,但屋里收拾的倒是干凈,陸怡心輕輕地用手指摸了下桌面,倒是沒有什么油膩子,還不錯,陸怡心心里吊著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
趙之一像是看出了陸怡心的顧慮,說到,你不要看店面小,味道真的好,以前來交警隊辦事完了總要在這吃一頓,趙之一的臉上洋溢著不易察覺的笑。
飯端了上來,不過是兩碗普通的面,跟那些其他飯店的面也沒什么不一樣,甚至略有遜色。趙之一示意陸怡心趕緊嘗口,好像要急于得到陸怡心的肯定,你看,多好吃,哼,陸怡心自己腦補了趙之一的心理活動,突然覺得這好像跟平時的趙隊有點不一樣了。
陸怡心挑起筷子嘗了一口,嗯,就是,怎么說吧,不難吃,但也沒有那么好吃。不過,她倒是理解了為什么趙之一那么鐘愛做飯但是自己做的飯還如此難吃了,亦或者這個地方對他而言是一種特殊的存在,有陪伴或回憶在里面,先顯得這碗面如此與眾不同,沒想到,平日里冷冷清清,沉默寡言的趙隊,還有如此感性的一面,陸怡心一陣竊喜,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吃完飯從店里走出來,店面旁邊有一個燈具店,順便看下,陸怡心指著燈具店說到。
陸怡心也沒等趙之一答應(yīng),就徑直朝店里面走去,趙之一緊隨其后。店里的燈具并不多,可是卻開在小區(qū)門口,這時冷冷清清的,也沒什么人,陸怡心看著坐落在各處的吊燈,左看看,右看看,始終沒有合自己心意的,不過一切皆是緣分,買東西也一樣,買到合心意的好,買不到也只能再看看了。
趙之一指著一個淹沒在角落里的吊燈,問到,老板,這個多錢?
老板說,六千三。
這么小小的一個吊燈,要價居然如此之高,趙之一拍拍正在他處的陸怡心的肩膀,說到,這個臺燈怎么樣。
陸怡心回過頭,順著趙之一的方向看了過去,說,這個也太丑了吧。
你再看看,趙之一強調(diào)到。
呃,還行,陸怡心敷衍著說,然后轉(zhuǎn)身過去,不再理會。沒等趙之一說話,她就回過頭了,點了點頭,趙隊,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個和死者王林辦公室里面的那款一樣。
不然呢,趙之一反問到。
六千三,陸怡心不可置信地看著趙之一。
趙之一點了點頭。一個初中老師會花六千三買這么一個吊燈裝在辦公室,你確定王林是在這買的,陸怡心問到。
要想知道是不是,那就確定一下了,說著趙之一從手機中翻出王林的照片遞給了店老板,你好,我是洛南刑偵支隊的,我想問下這個人是否來你們這里買過東西。
老板盯著手機看了會說到,買過,就是你剛才問的那款。
你怎么記得那么清楚,陸怡心問到。
這款吊燈進價較高,當(dāng)時就買了兩個,為了提升店鋪的檔次。這個人就買了一個,另一個一直也賣不出去,這個花色比較特別,老板說。
他多少錢買的,趙之一接著問。
六千三,他當(dāng)時很痛快地付錢了,老板至今說起來還有點高興呢,就算是賣了一個,也已經(jīng)回本了,就算那個一直賣不出去,也已經(jīng)賺錢了。
回去的路上,陸怡心問到,一個普通的初中老師會花一個多月的工資買那么一個花色怪異的吊燈,真的是。
人的審美不同而已,趙之一寬慰到。
這個小區(qū)就在王林住的小區(qū)隔壁,王林來這買吊燈也正常,趙之一繼續(xù)說道。
趙隊,那來這吃面是假,查案是真了,陸怡心看著趙之一,一副自己剛才被欺騙了的模樣。
不不不,吃面是真,我就記得以前來這的時候記得隔壁有個燈具店,今天下午你不是說要看下燈具嗎,就順便來看下,趙之一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到。
這樣啊,看來是我誤解趙隊了,看來趙隊還是很體貼下屬的,陸怡心一字一字地說道。
陸怡心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在了地下車庫。趙之一也在旁邊的駕駛座上睡著了,座椅放的略低,正好停留在舒適的位置,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停車場內(nèi)很安靜,她只聽到趙之一均勻的呼吸聲,她想看下時間了,卻怕手機的光亮影響到正在睡覺的趙之一。有的人都光線是很敏感的,有一點點光線就會醒來。她坐在那里,不知道幾點了,也不敢胡亂地動。
趙之一的手上還帶著那塊手表,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實際上,陸怡心也不知道那塊表的價錢,她自己平時并不熱衷于這些名表,哥哥倒是有不少,在她的認知里,覺得二哥的應(yīng)該也就幾千塊或者幾萬塊了吧,她沒有去想過這塊31萬8千元的手表在自己二哥剛剛拿到手的當(dāng)天就被自己的妹子要走,轉(zhuǎn)身送給了自己的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