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憶冷冷的看了方氏一眼。
瞬間,方氏骨寒毛豎,芒刺在背,元憶的眼神像是兩把刀子一樣割在方氏的肌膚上,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壓力壓著她,壓得她雙腿都在打顫。
因為剛才的異樣只發(fā)生在一瞬間,方氏以為自己是站的時間太久了產(chǎn)生幻覺了,急忙扶住墨霜的手站穩(wěn)。
元憶只是看了方氏一眼,很快就把視線移開,看向劉氏。
元憶的性格在某種方面來說比較吃虧,她看向劉氏并沒有像看方氏一樣帶著敵意,但因為眼神比較凌厲,臉上又沒有表情,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在挑釁劉氏。
劉氏被愿意看的有些不悅,但她卻不能表明,她皺著眉頭問:“請問姑娘是……”
元憶沒有回答她。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喜歡,為首的那個婦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但她那點心思全藏在眼底了,明眼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她身旁的那個婦人濃妝艷抹,花枝招展,面相尖酸刻薄,不會是個好相處的人。
至于那些下人打扮的人,從她一下來嘴就沒停過,一個勁的指著她說三道四。
很顯然,這群人認(rèn)錯人了,把她誤認(rèn)為是墨染了。
元憶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掀開車簾,伸手迎墨染下車。
這邊的劉氏,因為元憶沒有理她,正處于一個尷尬的狀態(tài),當(dāng)著諸多丫鬟家丁的面被人駁了面子,劉氏剛想開口訓(xùn)斥元憶兩句立威,卻看到元憶轉(zhuǎn)過了身子掀開了車簾。
隨后,一個身穿藍(lán)色長裙的少女走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墨家眾人,她的視線一一掃過墨家眾人,眼睛明亮如一泓清水,眼底似乎有一層水霧隔開,神秘而美麗。
她伸手把垂下的碎發(fā)挽到耳后,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長發(fā)挽起,發(fā)間有幾顆藍(lán)色珠花點綴,眉似新月,不描而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盈盈。
雖說她是笑著看著墨家眾人,但那份笑并未到眼底,墨家眾人反而被她看的心底發(fā)寒。
不僅僅是心底發(fā)寒,還帶著一種愧疚的感覺,似乎自己做了什么特別對不起墨染的事。
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怎么可能會這種感覺?
劉氏咽下一口口水,問道:“敢問姑娘是……”
墨染笑著反問:“‘姑娘’?你確定你該稱呼我為‘姑娘’嗎?”
劉氏先是怔了一下,隨后才想起來,按照輩分,她得稱呼這位比她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為“姑姑”。
劉氏張了張嘴,看著墨染那張尚且稚嫩的臉,那兩個字怎么也喊不出口。
恰巧,這是劉氏聽到了方氏的嘀咕聲。
“這一看就是個狐媚子,這樣裝腔作勢給誰看呢,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p> 方氏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但是站在她身邊的劉氏聽到了,在場在場修為最高的的元憶聽到了,聽覺敏銳的墨染也聽了。
墨染挑眉,微笑著道:“喊不出來嗎?這你可就就不如那位叫墨霜的姑娘了,見我的第一面可就喊了我一聲‘祖姑母’,你們可要多向她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可別讓別人覺得墨家的人不懂禮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