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勸降

　　第二騎從者的靈魂通過圣杯回歸，此時持握圣杯追擊薩拉丁的理查德察覺到異狀，不再追擊前方疑似幻象的老人，他轉(zhuǎn)頭看向地道的拐角，斜坡上薩拉丁暴露了真身，他制造幻象的魔術(shù)自認很高，卻逐漸被理查德識破。

　　“不逃了嗎？想不到你在山谷里還修建了如此大規(guī)模的地道?！?p>　　“不是我修建的，這里本來就有住民修筑，我只是派人稍加連通，構(gòu)成更復(fù)雜的網(wǎng)道?！彼_拉丁擺著一副任憑處置的姿態(tài)，他那點魔力和本就衰落的身體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吃力了。反觀理查德一手持握充當照明的圣杯，一手提著佩劍，不改之前的隨意態(tài)度。“我很好奇，你的體力和魔力也從圣杯而來？還是說……”

　　不等薩拉丁追問完畢，理查德便主動告知了對方原因。

　　“我持有總計21道令咒。沒曾想在額外封鎖了Ruler的召喚可能后，你居然還能召喚從者給我添麻煩。包括現(xiàn)在，你耗光魔力，也不過是籠中掙扎的可笑行為?！?p>　　“21道……”年邁的薩拉丁不禁長吸一口氣，發(fā)出敬佩的感嘆。“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其他人參與這場圣杯戰(zhàn)爭？”

　　“當然，我不想增添額外的殺戮和意外因素，只是想拖著時間到適當?shù)臅r候，動用圣杯。從者們可以協(xié)助我征服足夠大范圍的土地。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陪你們玩圣杯戰(zhàn)爭的游戲，我又不需要犧牲從者填滿圣杯內(nèi)的魔力，指望圣杯實現(xiàn)愿望？那種愿望是有多淺薄？可以單純靠大量的魔力直接達成?！?p>　　按理查德說法，所有人引頸受戮最好，可以免得劊子手挑選祭品過程中造成不必要的浪費，他的傲慢遠比他現(xiàn)在20歲的年紀更甚。

　　“你對我和所有伊斯蘭信徒的安排是……？”

　　“只要你們主動投降，殺戮便會停止，你們可以選擇改信基督教，或者滾出新的十字軍神國。很寬容的處置，你覺得呢？”

　　“你單純嫌殺人沒收益，懶得處理大范圍屠殺將造成的影響吧？”薩拉丁才不相信眼前年輕人心存善意，僅是勝券在握懶得處置敵人而已。

　　“那你幫我設(shè)計一套處置異教徒的魔術(shù)儀式如何？要求不高，能把你們這群多余的異教徒變成面包和水即可。你們身上浪費的資源回饋給神圣的新十字軍神國內(nèi)虔誠的基督信徒，也算是給你們贖罪的機會了?！崩聿榈旅嫔桓牡卣f著駭人的話語，他的冷酷已經(jīng)超脫了正常人的范疇，開始偏向于神性。對于宗教的狂熱和理想的瘋狂將理查德作為人的部分侵蝕覆蓋了。

　　“孩子，你的想法有問題?！?p>　　“我們兩方不停征戰(zhàn)屠殺彼此的士兵與信徒有意義嗎？仇恨已經(jīng)締結(jié)到了永遠不可能解開的地步，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加深。我現(xiàn)在承諾你們投降就可以帶著性命離開，還不夠仁慈嗎？要得到我們的寬恕，除非你們這些異教徒一個不剩地全死了！從你開始，從這里所有信仰異教的人開始，清洗一切異端邪說！你真的要為了信仰，拉上所有同胞赴死？學(xué)猶太人滾出這片神圣的土地，永不回來不好嗎？這里是屬于主最虔誠仆從的圣地，屬于我和同樣誠心侍奉吾主的信徒們?！?p>　　理查德對于虛偽的善不屑一顧，他才沒必要如薩拉丁那樣裝著一副善人模樣，獲得足夠多的支持和援助。理查德自己一人就可以讓成千上萬人領(lǐng)教到什么是殘忍，何況還有圣杯和多騎效忠于他的從者。唯有傲慢的姿態(tài)才能進一步增幅他的強大，光憑施壓便擊垮妄圖反抗的敵人。

　　圣杯自然散發(fā)的金光遠比燭光穩(wěn)定，可象征著神圣的金光卻只帶給薩拉丁更大的壓力，仿佛站在他面前的20歲青年已經(jīng)晉升為神明。

　　“你剛才提到了‘神國’，果然你是要引來……”

　　“多說無益，給我個答復(fù)吧。投降還是去死？我這人雖然嫌屠殺麻煩，但殺一個虛弱的老頭還是愿意出力的?！崩聿榈虏讲骄o逼，給對方隨時會拔劍攻擊的預(yù)感。

　　外貌比年紀更顯老邁的薩拉丁如他所言不斷嘗試逃跑已經(jīng)將魔力用得所剩無幾，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算是狠人了，結(jié)果見到了程度十倍于他的年輕人。

　　“你下決定吧。我們在你眼里不過是一群可笑的綿羊，不等你出動大軍便被打得丟盔棄甲，連我都被利劍威逼到了絕境。我覺得我來選擇沒什么意義?！?p>　　理查德聽到這番話，沒再擺著一副隨時要取人性命的危險姿態(tài)?！叭罩畠?nèi)，你的軍隊撤離。否則我將率領(lǐng)最精銳的十字軍踏平山谷內(nèi)任何建筑物，人畜不留。你可以單獨選擇留下欣賞神國建立的宏偉時刻，主之仆從會將你視為貴賓接待，到時你拿著它們恩賜的神諭回去，也算有個交代了?！?p>　　“果然是天使嗎……”薩拉丁清楚主的仆從代表著什么，并且兩教在這方面也高度重合，例如《古蘭經(jīng)》傳說是加百列傳授給了先賢默罕穆德，而給耶穌給摩西傳達主之經(jīng)典也是這位真理天使。

　　理查德沒有回復(fù)，他手中的圣杯光芒一閃，便從薩拉丁面前消失了。地道內(nèi)重歸黑暗，直至薩拉丁一臉驚恐地以魔術(shù)的火光點亮蠟燭。

　　“吾主究竟想要做什么？”感嘆止于此，薩拉丁不敢再多想遠超他能接觸的層級，他對信仰的虔誠也不容許他多想這種不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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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木友紀等人趕至行宮見到嚴陣以待的衛(wèi)兵，可接著阿法芙的關(guān)系進入后才發(fā)覺一個蘇丹的替身侍衛(wèi)坐在蘇丹的位席上，行宮內(nèi)慌亂的貴族見到阿法芙趕來都忙著過去求救了。在他們眼里奴隸出身的阿法芙雖然年紀還沒他們的女兒大，可實力可靠，擁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妖術(shù)，抵擋外面一騎當千的弓手應(yīng)該可行。

　　“果然跑得飛快?！卑＠蛑Z看到這幕不由笑出了聲，帶著鈴木友紀往她之前就發(fā)覺的地道方向走。

　　“她呢？”鈴木友紀順手指了下被貴族們包圍的盟友。

　　“安撫這群怕死的豬，也是很重要的工作?！?p>　　埃莉諾剛試圖打開隱藏地道的毛毯，就見一個老人推開地毯，從下面鉆了出來。

　　幾人相視一眼，都不免覺得尷尬。

　　“哦，蘇丹陛下。您怎么回來了？”埃莉諾協(xié)助將對方扶起，并招呼來侍從安頓滿臉灰的薩拉丁。

　　“我出去就遭遇了刺客，不過他沒對我怎么樣，放我回來了?！彼_拉丁說得一臉輕松，實則衣服早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魔力耗盡的狀態(tài)更是逃不過埃莉諾的眼睛。

　　隨著薩拉丁歸來，慌亂的貴族們也都安靜了下來，并且遠離阿法芙。

　　“你瞧，你一回來他們就安靜下來，就跟養(yǎng)牲畜一樣有趣?！?p>　　“不，我的羊比他們安靜多了，還能產(chǎn)奶產(chǎn)肉?！彼_拉丁風趣地回敬埃莉諾，并觀察了一眼鈴木友紀與阿法芙?！澳銈儧]遇到危險？”

　　“解決了。”埃莉諾同樣略過過程，只給了一個含糊的結(jié)果。

　　“Assassin已經(jīng)敗退？”薩拉丁在自己遭遇理查德追擊時，最擔心的便是七騎從者中對人威脅度最高的Assassin暗殺昏迷中的阿法芙。他看到阿法芙安然無恙地來到這里，最擔心的事也放下了。

　　“感謝你們的援助?！彼_拉丁不忘向鈴木友紀也表達謝意。

　　“我們也沒幫上太多忙，多虧阿法芙自己壓制住Assassin，Rider趕到時Assassin狀態(tài)不佳，被Rider的寶具擊敗了。”鈴木友紀到現(xiàn)在都好奇為何阿法芙能召來Berserker的鎧甲，只是介于目前戰(zhàn)況緊急，沒詢問這件事。

　　薩拉丁第一反應(yīng)便是疑惑，但沒在這件事上深究，“外面戰(zhàn)況如何？”

　　埃莉諾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鈴木友紀，示意其別說話?！癆rcher在外破壞防御陣地，敵方Rider外圍游走，隨時可能聯(lián)合Archer一同侵入。其余不明。襲擊您的從者是哪位？”

　　她其實知曉誰去襲擊了薩拉丁，今天理查德的作戰(zhàn)計劃她一清二楚。

　　“理查德，您的兒子?！彼_拉丁說完還追加了一句?！袄蠈嵳f，憑他現(xiàn)在掌握的力量，可以輕易踏平這座廟宇改造的行宮。你們知道他從哪來的力量嗎？”

　　鈴木友紀剛想說他目前了解的情報，便被埃莉諾搶先了。

　　“我的兒子可能擁有圣杯?！?p>　　“嗯，錯不了，他的確使用著一個金色的大杯為魔術(shù)禮裝。”

　　薩拉丁大致描述了圣杯的形狀，大小和紋路。鈴木友紀確認這些與迦勒底觀測到的偽圣杯相近，不出意外理查德手里的金杯便是這場圣杯戰(zhàn)爭中最重要的寶物圣杯。

　　鈴木友紀不禁想起了上一次在451年阿提拉使用圣杯的場面，一舉達到了超越普通從者的實力，還能靠回收從者進一步增強。理查德能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或許也如此。

　　之前鈴木友紀懷疑對方有圣杯，現(xiàn)在證明確實如此。他心里又升起了另一個疑惑，為何掌控多騎從者不直接獻祭安排許愿儀式。要湊7騎也不完全可以先抓捕唐·吉坷德，而且為了許愿的機會，從者之間必然內(nèi)斗，理查德如何保證6騎從者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