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鈴木友紀,我們兩方合作,只需要你愿意協(xié)助我打造出真正的不落堅城,滿足我的夙愿,那樣與你共同對抗德川陣營的敵人就成了我的必要使命。Assassin加藤段藏也是這類想法吧?”北條氏政向鈴木友紀道出了他的愿望訴求,他的態(tài)度誠懇,聽起來煞有其事。
加藤段藏并不反駁對方,鄰座的刑部姬也保持著沉默就餐,壓力在鈴木友紀一人身上,他的兩名從者都沒有涉足交涉的念頭。
“但一切都必須以守護人理安定為第一優(yōu)先級?!扁從居鸭o的態(tài)度照舊,他對北條氏政已經升起了高度的戒備心,尤其在他看了一遍對方的能力組后。
“小田原評定”,會潛移默化同化城內個體的特殊能力,并且讓討論會議難以得出結論。
鈴木友紀在看明白這個能力的具體效果后,明白了北條氏政為何會做出大范圍替換他人的行為,類似小孩子成為農業(yè)部長,要讓農田里種的全換成棒棒糖,普通人屬于胡思亂想,普通從者能力不夠,靈基得到額外增強的大名從者,恰好又到了最最適合的陣地。終究導致了鈴木友紀所見結果,小田原城內所有人都已經被替換。
“人理。對,這也是必然的。我持有一個圣杯,另一個在大阪城內,想必抵達多日的你已經找到了大阪的那一個。兩者合一即是這個錯亂輪回戰(zhàn)場的最終勝利品。”
北條氏政將展示的圣杯收回自己體內,雖沒直說茶茶夫人掌握另一個,但應該是知道的,兩個圣杯在神秘意義上連通,彼此間有沒有直接聯(lián)系不得而知。
他繼續(xù)說了下去,“等兩個圣杯都到了我們手里,剩余作亂的從者也就好對付了。等待其他大名從者都成為雙圣杯的吸收祭品,你許愿一切恢復常態(tài)就完事了,而后滿足我的愿望,讓這座小田原城成為全日本第一的堅固堡壘,北條家的家名可以不在,讓這座城池流傳下去我就滿足了。”
“那么你的愿望歷史上就實現(xiàn)了,德川家改易關東地區(qū)后,小田原城作為都城,改建為江戶城。后來開創(chuàng)了江戶幕府的德川家將這座城池打造成了東亞地區(qū)排名前列的大城市,即便到了幕府與王權不在的新時代,江戶改名東京,這里依舊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超級都市?!扁從居鸭o概括提了所處地區(qū)的變化,他沒到過日本東京,但記得資料上對現(xiàn)代日本的介紹,相比現(xiàn)在所見滿城皆是“北條氏政”的傀儡偶人堅城,那樣的大都市光看照片都能感覺到文明前進的成果。
人向往居住在更舒適更便利環(huán)境的個體,鈴木友紀對此沒通感概念,但他記得結論。如果手機有電,他可以打開儲存其中的世界各地資料,給北條氏政看看400多年后這片土地的模樣。
這下輪到北條氏政驚愕了,他相信鈴木友紀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誆騙他,甚至他自己能依靠職介能力制造出電飯煲和涼菜冰柜等廚房器具,正是他有多次參與現(xiàn)代的圣杯戰(zhàn)爭經歷。對英靈座上的本體,那些經歷短暫如一夢,但究竟如何,他自己最為清楚。
昔日20萬大軍圍城,北條家隨著北條氏政開城投降滅亡,不過50年時間,就輪到豐臣秀吉的兒子在大阪面對這一境地……
北條氏政無法反駁鈴木友紀的說法,甚至他自己全都知道,還在刻意回避,小田原城不叫做小田原城,北條家流傳不到后世,但大家站立的這片土地,及上面經歷長久歲月變遷洗禮的城市,一直都是“不落堅城”。
【“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鈴木友紀沒開口直言,但他認真與北條氏政對視的姿態(tài)下,彼此間明白,第一次交手北條氏政離失敗只差開口承認。這多少也算是風魔小太郎事先提醒的效果。
“了不起。不愧是自詡要守護人理的御主(Master)。深居這座城內,連我自己好像都變得跟外面的傀儡偶人一樣,化為這座城的磚瓦了?!北睏l氏政自嘲一笑,退回自己的坐席,孩童模樣的他做著與外表完全不符的感慨,仿佛稚嫩俊俏的面孔下是一具步向衰老的舊時代人物。
“我知道的,歷史是不容修改的結果。奪來江戶城,不斷改建成如今模樣,也證明不了什么。但難得以從者身份抵達‘小田原城‘,還僥幸單職介獲勝成為大名從者。我現(xiàn)在超越了以往任何時候自己,我想要試一試,這一次憑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不落堅城·小田原,能否抵擋住豐臣秀吉的聯(lián)軍。哼,不過很遺憾,這次就算終有破城之日,來攻城的也會是名將云集的德川聯(lián)軍?!?p> 北條氏政這一次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也是他對風魔小太郎提起過的真實想法。執(zhí)著于如此別扭方式的不服輸心態(tài),套上孩童時期的模樣降臨,他自己知道沒意義,卻依舊要嘗試一次,不惜過度使用自己的能力,把全城的人都替換為自己。
現(xiàn)在這座城即是”北條氏政“。
聽到此時,全程緊盯在場幾人動向,戒備北條氏政的加藤段藏率先做出動作,她瞬間移動到鈴木友紀身前,將后者護在身后?!盋aster北條氏政,你到底想做什么?派小太郎引我們過來,想抓我們?yōu)槿速|?“
“人質?抓你們當人質有什么用?豐臣秀吉那只鄉(xiāng)下猴子不在這場圣杯戰(zhàn)爭中,我搭建起這座固若金湯的城池等不到他找我一戰(zhàn)的輪回可能。我的愿望從一開始就不會實現(xiàn),因此我也能一直保持自主,沒有像上杉、武田那些從者被操控吧。退而求其次,等把德川家康抵擋在外也算了解些遺憾,等圣杯到手,我也可以研究一下指定召喚豐臣秀吉的可能性?!?p> 北條氏政說完這些心里話,反倒變得坦然了,之前極其重視的每日數(shù)餐飯食如今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口腹之欲終究只能滿足一時,裝點宴席排面。
“好吃,再來一碗?!皬娜胱缶屯低得灾埐说男滩考?,突然發(fā)聲,高舉手里的空飯碗,指著北條氏政身后的電飯煲方向。嘴角沾著飯粒的樣子,跟端莊秀麗的公主形象完全扯不上關系,雖然她私下里真沒幾分所謂公主儀態(tài),完完全全為了享樂偷懶。
刑部姬此舉真正意義上讓在場的所有人尷尬不已,緊張的氣氛也被她故意裝出來的滑稽模樣沖淡了。如茶湯浸沒飯粒,兩不相干的吃法交融在一起,卻有著別樣的簡樸風味。
“好?!北睏l氏政向另一邊的小太郎使個眼神,后者自覺為刑部姬加飯。
加藤段藏趁次機會瞬移到原位,但她一只手仍壓在忍具包囊邊緣,以應對隨時可能發(fā)生的交戰(zhàn)沖突。
“鈴木友紀,還是你來決定吧。本人的所求你也都知道了,說實話你的獨特和魅力實屬稀有,我有點想把你留在小田原城的想法了。你呆在這里,即便大阪城被德川陣營攻破,還是有反擊機會的。你要是回去,安全性可得不到保障。”北條氏政用了較委婉的說辭,他想要鈴木友紀為他辦事的念頭依舊在,所謂承諾只是口頭上的契約,遠比不上真人呆在身邊實在。
北條氏政看來,大阪城是絕對守不住的,鈴木友紀回去后,兩邊一同出力,也難以改變德川大軍輕松淹沒大阪城的既定未來。不如放棄大阪城,專心守這座完全受他控制的不落堅城。
“你應該分得清局面,就憑你和大阪城的狀況,能抵擋德川聯(lián)軍嗎?當然你執(zhí)意要走我也不會阻攔。只是你要是走了,我們這聯(lián)盟就不成立。豐臣或德川如何,還有你所謂的人理如何對我都沒意義,我只在乎這里?!北睏l氏政下意識用了威脅的方式勸告,實際上聯(lián)盟已經達成了,鈴木友紀留下支持他,那他將使用120%的精力,專心研究對抗德川聯(lián)軍的方法,反之必要時候把鈴木友紀救回來,肯定會做。
鈴木友紀明白北條氏政的意思,端坐上席的孩童,遠離主戰(zhàn)場,勝負概率看得比多數(shù)人更清楚。大阪城當然守不住,先前多次輪回肯定已經證明了這一結論,鈴木友紀要做的也絕不是守護大阪城。
“感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可能放棄所有進攻思路,將守護此時代人理的路徑舍棄到只剩下固守小田原城一條路,我的敵人也不是德川或豐臣?!扁從居鸭o起身謝絕,通過令咒聯(lián)系,告知刑部姬準備撤離。
鈴木友紀自己也在心中感慨,有“小田原評定”能力存在的北條氏政談什么都很難達成雙方滿意的結果,這算是能力的固有副作用了。
“我要是現(xiàn)在翻臉,強留你呢?憑這座堅城,難道不如大阪城嗎?”北條氏政似笑非笑地關注著鈴木友紀,他愈發(fā)對對方感興趣了。當年的他既沒分清真正的敵我,又沒做到出城迎敵,固守小田原城是北條氏政唯一的路。
“我雖不是豐臣秀吉,但我敢保證,你的這座堅城同樣守不住。”鈴木友紀還是沒能改變過于務實的習慣,把進城端詳至今的觀點說出了口。他一直在思考萬一發(fā)生變故,有多大概率擊敗Caster北條氏政。
”好,說得好。演示給我看吧。豐臣家來的御主,光有放大話的膽識,還是另藏了真本事?!北睏l氏政招手間撤下自己桌案上的碗筷,一面獨特的令旗出現(xiàn)在他手中。全城傀儡受到召集,望向了天守閣方向。
閣樓外,數(shù)十個傀儡偶人召喚集結,站在屋檐之間圍堵,更多的傀儡偶人“北條氏政”則在朝各處樓梯通道聚集。
“小太郎你別動。我這邊要考驗一下鈴木友紀,既然有把握回去靠大阪豐臣迎戰(zhàn)德川聯(lián)軍,從我這座城池里走出去想必也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