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生在睡夢之中,迷迷糊糊的,來到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里面,這片海廣闊的無邊無際。
他踏入其中。
伸手撈了一些水,卻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大都市里面,車水馬龍,滴滴做響的喇叭,還有高樓大廈。
水從指尖劃過,沒有任何殘留。
那大都市的幻影如同泡沫一般,變得朦朧,隨后消失。
李秋生猛然反應了過來,這里,應該是他的腦海,是他的記憶深處。
“額?難道這就是精神力的好處?”
隨后,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顛簸,起伏上下,就好像是睡在了水泥地上,并且還在不停的地震一樣。
迷迷糊糊的李秋生睜開了眼睛,隨后感覺到一陣劇痛襲來,全身上下,早就已經(jīng)散了,雖然現(xiàn)在還在修復之中,但依舊不足以支撐他清醒過來。
他依稀看到,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子,正握著他的手,說著什么?
“該不會遇見老變態(tài)了吧?”抱著這樣的想法,李秋生再一次昏迷了過去。
此時,在這條小道上,一個車隊緩緩駛過,馬兒拉著木質(zhì)的,廂,伴隨著踢踏聲和嘎嘎吱吱的響動。
“陳叔叔,這人怎么樣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坐在軟榻子上,看著正在給李秋生把脈的老頭。
老頭子松開了手,捏住了自己的胡須,輕撫了兩下,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說小姐,要不干脆把這人給扔下去算了,就算救活了也是個廢人,這人的全身筋脈都斷了,就算活過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殺個雞都費勁,扔了算了,救他干嘛?”
說到這里的老頭子停了一下,隨后帶著一些憂慮,繼續(xù)說道:“這個小伙子有內(nèi)力在身,雖說不強,可也算渾厚,說不定是什么江湖仇殺呢,別給自己惹麻煩。”
卻沒想到女孩聽了這話之后,偏偏興奮了起來,一下子從軟榻子上站了起來,卻未曾想,這馬車就這么高,如果站直了還能碰到腦袋。
“砰…”
“哎喲…”小女孩叫喚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卻一點都不在意,歡快的說道。
“陳叔叔,真的有江湖嗎?江湖是什么樣子的?江湖仇殺呀,說不定這個男孩的家里人都已經(jīng)被人給殺掉了,然后他費盡千辛萬苦逃出來,昏倒在了路上,一定是這樣的?!?p> 老頭子伸手扶額,他知道,自己家這位小姐自小就想踏入江湖,小說戲文看了一大堆,才子佳人什么的都不愛,偏生,就喜歡打打殺殺的東西。
“還什么費盡千辛萬苦跑出來,跟您說了,他經(jīng)脈盡斷,連動都沒法動一下,決計不是自己跑出來的…”
“哎喲,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小姐,咱們把他給扔了吧。”
女孩卻不干了,開口說道:“人家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你怎么張口閉口就把人家扔掉,這要是扔出去了,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自己死在外面了,你怎么能夠忍心呢?”
老頭子眨巴了兩下眼睛,最后嘆了一口氣,從這搖晃的馬車上跳了下去,騎上了一匹馬。
小女孩感覺自己勝利了,從窗戶上把腦袋伸出去,沖著老頭子說道。
“陳叔叔,你怎么跑了呀?你還沒有給他治傷呢?!?p> 老頭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說道:“治什么治?也不知這個小家伙吃了些什么,現(xiàn)在還在恢復傷勢呢,就算你把他扔出去了,恐怕一兩天的功夫,他能夠稍微好轉(zhuǎn)一些,至少自己起來是沒問題的,就這么著吧…”
李秋生在睡夢之間,隨著搖搖晃晃的馬車,也不知究竟通往何處。
然而此時,無鹽島上的通道已經(jīng)徹底關(guān)閉,這就表明所有活著的弟子都會被傳送出來。
而眼下,留下來的弟子,五大門派全部加在一起也沒有20,這一次的損失簡直是歷年之最。
五大門派掌門齊聚一堂,不僅如此,還把各自門中精銳也帶了過來,由于消息發(fā)的很急,他們來的也很快,所以短短一日之間,他們干脆施展輕功,一刻不停歇的,來到了七秀島上。
把所有的消息,都拿出來整理一番,卻突然發(fā)現(xiàn),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圍繞著一個根本離不開的人。
七秀島上突然之間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或者說是男孩,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人的出處。
可偏偏在客房之中消失了,門窗盡閉,而且還鎖著,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沒了。
從楊文蕊的嘴里,得知,這人竟然在無鹽島秘境之中。
而且,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整個島上,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大屠殺,可現(xiàn)在,秘境已經(jīng)徹底關(guān)閉,那客房之中也未曾見到那個男孩的身影,整個七秀也遍尋不著。
由楊文蕊提供的畫像,再加上蕭白胭自己親眼見過的,略一對比立刻就明白,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事件的脈絡(luò)似乎漸漸清晰,楊文蕊雖然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生是死,但是,這么一個神奇的人,蕭白胭以及各大門派掌門,都覺得,肯定沒死。
“能夠悄無聲息的混進七秀坊,還能夠徹底隱藏自己的內(nèi)力,更加在無聲無息之間鉆入了秘境之中,這種人,能死才怪…”
五大門派掌門略一合計,由天策府出馬,通報各府各州,張貼通緝榜,懸賞榜。
李秋生的畫像,堂而皇之的走向了整個中州,各大主城,城門附近都貼起了他的畫像。
而此時的李秋生依舊昏迷不醒,并且隨著搖晃的馬車,進入了一個小小的鎮(zhèn)子里。
金水鎮(zhèn)并不大,卻有著幾百戶的人家,這其中,陳家算是首屈一指了。
剛到大門口,便涌出了十幾位家丁,再加上運貨的人,一起把上面的東西挨個卸下。
一個胖胖的男人站在大門口,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小姑娘,帶著溺愛。
“哎喲,我的婷兒小寶貝,你終于回來了,可讓老爹急死了,這一路有沒有吃苦啊,路上可還餓著了,都說了讓你不去,你非要去,風餐露宿的感覺好不好?以后可別去奔波了,在家里呆著,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亂跑什么…”
陳婷兒翻了個白眼,正準備說話呢,旁邊的老頭子走了上來。
“小姐在路上救了一人,筋脈盡斷………”
微胖中年人雙眼微瞇,閃爍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