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白逸飛手臂輕輕一抬,趙廷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蹬蹬蹬。
趙廷在空中翻了幾圈,如同雜技演員一般,落地以后,為了保持平衡,不停后退。
青磚鋪就的地面,在他的后退之下,如被錘擊。
每個腳印深達(dá)幾寸,片片裂痕遍布,往四周蔓延開去。
停下以后,趙廷劇烈喘息,雖然白逸飛已經(jīng)刻意手下留情,但憑他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了。
“少……少爺”趙廷滿臉驚愕,道:“您的實力?”
他從這尋常一送之中,感受到了他和白逸飛之間的實力差距。
雖說不上是天差地別,也是相差甚遠(yuǎn)。
這絕對不是武道七重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實力。
不經(jīng)意間,他甚至感覺,眼前的白逸飛比起白浩來還要強上一籌。
噗。
心思急轉(zhuǎn)之間,趙廷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無所適從。
短時間沒有應(yīng)對之策的他,強行運轉(zhuǎn)自己的真氣,逼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瞬間,趙廷頭發(fā)散落,鮮血噴出足足有兩米多遠(yuǎn),胡須上更有血滴順股流下,看起來如若垂死病中的老人,忍人憐惜,讓人情不自禁之間生出同情,非常之凄慘。
…………
白逸飛嘴角抽了抽,他自然知道自己使出了多少力道,以趙廷武道七重的修為,最多是有些狼狽而已。
根本不可能會吐血。
跟王六那些下人不同,趙廷賊著呢。
然而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根本顧不上這些細(xì)節(jié)。
啪嗒。
白逸飛雙膝跪地,重重的磕在了青色磚石地面上,他這一下沒有使用修為,完全是用肉身承受。
和張澈不同,白逸飛此時的肉身雖然經(jīng)過靈氣的滋養(yǎng),但肉身境界也最多想當(dāng)于武道一重的外功修煉者。
這就相當(dāng)于戰(zhàn)士和法師的區(qū)別。
肉身想對于犀弱。
皮開肉綻倒是不至于,深入骨髓的疼痛讓白逸飛差點崩碎牙齒,豆大的汗珠直接冒出,布滿額頭。
白逸飛雖有修為支撐,仍舊像是突然被人打斷雙腿,頭暈?zāi)垦!?p> 深吸一口涼氣,白逸飛面帶痛苦之色說道:“父親,孩兒不孝,有違白家祖訓(xùn),拜于他人為主,請父親責(zé)罰,只是她,今天誰也不能動?!?p> “起來?!卑缀埔姲滓蒿w突然跪下,那一跪與地面的撞擊聲,讓他心疼無比,如今白逸塵已經(jīng)身亡,白逸飛身為自己唯一的兒子,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當(dāng)然,衛(wèi)詩琪懷中所抱的孩子,也是他的寄托所在。
只是相比之下,明顯還是伴隨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在他心中份量更重。
“唉?!卑滓蒿w沒有起身,而是長嘆了一聲說道:“我這句話說出來,父親肯定難以接受,但是為了白家的生死存亡,千年傳承,我今天也必須要說出口。”
“飛兒?”白浩上前兩步,把白逸飛扶了起來,面色凝重的問道:“你說這話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子莫若父!??!
白浩對自己的兒子非常了解,白逸飛說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這么說,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存在。
白逸飛回憶起當(dāng)初事情的經(jīng)過,臉上充滿無奈,道:“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張澈,和我當(dāng)時遇到的張澈是不是一個人,但我建議,此人絕對不可以招惹。”
白逸飛說完,目光微凝,面上閃過一抹濃濃的恐懼,運起靈力,然后捋起自己左臂的袖子。
“這是?”白浩疑惑地朝白逸飛胳膊上看去。
“當(dāng)初張澈給我留下的奴印。”白逸飛道。
“奴印?!卑缀泼嫔兊哪兀蜃屑?xì)的觀察起來。
“這?”白浩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逸飛手臂上的‘奴印’看起來復(fù)雜無比,是一個橢圓形的圖形,上面有著很多的小點,有大有小,非常不規(guī)則,分布上也不平均。
對于奴印,白浩也有所了解,他們白家就有一種特有的奴印,不過這種奴印,不會在人體表面留下痕跡。
而且直接打入人的體內(nèi),并且還需要借助一種蠱蟲才能辦到,這種蠱蟲叫做‘子母蠱?!?p> 主人掌控母蠱,仆人體內(nèi)則打入子蠱,十里方圓之內(nèi),主人只要念頭一動,就可以控制蠱蟲,讓仆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此。
如同萬蟻噬心,無數(shù)蠕蟲在骨髓內(nèi)翻滾,比起傷口上撒鹽還要讓人痛苦許多倍。
只不過,這種蠱蟲飼養(yǎng)起來非常麻煩,而且每一直母蠱,只能控制三條子蠱。
除此之外,蠱蟲只有不到三年的存活期,一旦超過三年,蠱蟲就會自然死亡。
每一組蠱蟲的飼養(yǎng),所有費用加起來更是高達(dá)幾十億的消耗。
損耗之大,令人咋舌。
白家現(xiàn)在運用之中的蠱蟲,也只是投入了兩組,都是作用在了掌握白家生存重要渠道的仆人身上。
這種奴印‘局限性’實在太大,而且消耗巨大,往往得不償失,很難投入大規(guī)模運用。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種蠱蟲對于控制武者來說,收效甚微。
武道五重以上,便可以憑借自身強橫的靈氣,生生把蠱蟲鎮(zhèn)死。
而低于武道五重的實力,可以通過潛移默化之間,壓縮蠱蟲的生存空間。
把蠱蟲的存活時間,降低至兩年,一年,乃至幾個月……
所以,哪怕這種蠱蟲處于作用之中,白家也都是把子蠱放到了普通人身上,沒有用蠱蟲去控制武者。
想對于,用蠱蟲進(jìn)行控制,還不如直接對仆人洗腦來的簡單。
白逸飛身上這種奴印,白浩可以說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甚至于,他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夠長時間控制武者的‘奴印’。
更別提,此時的白逸飛,明顯是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武道九重的修為。
想要用‘奴印’控制一個,武道九重的強者,在白浩看來,根本不可能。
可是,從白逸飛的神色來看,他明顯是無力抵抗這所謂的‘奴印’。
白逸飛,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靈力,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態(tài)。
伴隨著他收回靈力,手臂上的‘奴印’也緊跟著消失不見,變的無影無蹤。
他的手臂上變的空無一物,仿佛奴印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如果眼鏡蛇和孤狼在這里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白逸飛身上的印記,和他們被張澈種下的天心印記,似乎是同出一源,別無二致。
只是白逸飛身上的印記,比起他們身上此時的天心印記,更加精妙,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