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蕭銳頗為失望的是,當(dāng)來到地窟盡頭時,眼前不過是一處不足一丈見方的石室,室中有一口半埋在地下的大石甕,甕口頗大,足有三尺,甕里顯是裝滿了水,先時聽到的水聲即是從石甕中傳來的。石甕旁還放了一張石案,通體碧綠,并還放著寸許的瑩光,倒似是一件寶物。
二人來到石甕前,蕭銳聞了半天水聲,自然第一時間探頭往了甕中仔細(xì)觀看,不想倒是將少年人嚇了一大跳。原來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石甕,而是一口陶口的古井,井下幽光泛濫,照映投射,將四沿井壁上的畫紋圖案映的清清楚楚。
蕭銳目力奇佳,只略一辨認(rèn),便識出井壁上畫的是一幅幅生動異常的壁畫,其間井水泛起波瀾,一圈圈的光暈蕩漾出去,更是將四壁中的人物襯的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樣.
只是那井水深不見底,圖案往復(fù)無窮,蕭銳一時不能從頭閱覽,何況那井水自有一股魔力,少年人目光稍逗留的久一些,便有一種躍躍欲試,止不住的投入井水中的沖動。
見這水井古怪,蕭銳又想起先前玉瓶兒說過的話,當(dāng)下回過身與女郎道:“你不是說我到了這里便都明白了嗎?可我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看出什么頭緒來?。 ?p> 玉瓶兒此刻也正探首往了水下窺望,聽蕭銳再次提問,不由笑著罵道:“這四沿井壁上不是都明明白白畫著嘛,你自己不會看?”
“我可沒那個本事,這水好生古怪,看多了我只怕一個忍不住就跳了進去,到時候要是將你也裹帶的也投入水里,那可就不好了!還是你照直告訴我比較好!”
“呵呵,原來你修行真的很差勁,對著往生鏡也看不得多一會兒!”
“往生鏡?這眼井叫做往生鏡嗎?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其中有什么意思嗎?”
不想玉瓶兒聽到這話,眼底即是一黯,當(dāng)時道:“先不說這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所在,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尸體嗎?”
“不錯,還請玉瓶姐姐多多指教!”蕭銳邊說邊單手做了個揖。
玉瓶兒見了哈哈一笑道:“其實也不怪你一時猜不出來,這里會有這么多尸體,即不是在打仗,也不是什么安放尸體的靈墓,不過是一個祭司場罷了!”
“祭場!那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其中還不乏各色兇猛異常的妖物!”
“哼!你不是挺聰明的嗎?這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這些用來祭司的人與獸,當(dāng)日被用來祭奉的時候,也不一定就知道自己要遭殺生之禍的!至于其中還不乏神獸,那只能說明被祭奉的神明越加威力與兇悍,這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嗎?”
“神明?這樣的血腥的神明只怕該用‘惡魔’來形容了吧!”蕭銳說話間,又努力將目光在井壁上掃視了一番,終于讓他見到一位身著血一樣紅戰(zhàn)甲的男子跪倒在一團白光面前,光暈中隱約可見一只獸爪,五指攤開,似在賜予他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人?”蕭銳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的眼光還不錯,他就是商臾王,一位一千年前極有威力、尊嚴(yán)的王者!”
“他都做了些什么?那光華中的野獸又是什么?”
“就是他將這些士兵與百姓還有漫天的神獸獻與神明的,至于那個神明是什么?這我可不敢說,不然可是要丟舌頭的!”玉瓶兒嬌笑著道,可臉色上卻多少有些不自然,看來她確實有些懼怕這光中的巨獸。
蕭銳驚道:“難道這地窟里的生命都是葬送在商臾王手里的嗎?那就不怪他的國家會遭天譴了!”
“哼!這可不是什么天譴,千年前商陽被毀,只是商臾王完成的一個諾言,他給了神明自己一國人的性命,而神明自然也要賜與他想得到的東西!”玉瓶兒不屑道。
蕭銳心底純善,聞言即時皺起了眉頭,他原本對傳說中的商臾很有些好感,也曾為這樣一位王者的強盛的國家與瞬間滅亡寄于同情,可如今在得知真相后,心底卻是說不出的不平與氣憤。
玉瓶兒在一旁觀察到了他的變化,走近蕭銳身前,舉起雙手托住少年的雙腮,揚起唇角笑道:“你不用為古人擔(dān)憂,不管這里發(fā)生過多么血腥的事,它都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在你看來非常殘忍的事,對當(dāng)事人來說卻可能是順理成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你之所以感悟不到,只是因為你沒有失去什么,心中沒有憤怒而已!”
蕭銳得玉瓶兒點拔,不禁回首再望了井壁上的商臾王一眼,果然那壁畫上的人物雖細(xì)小,可王者的雙眼卻是火一樣的紅,腦后長發(fā)更是沖天豎起,面目扭曲一副怒不可遏樣子,但又似是在苦苦掙扎強忍著什么。
而此一刻,玉瓶兒卻如蛇一樣的附在蕭銳的身后,一手?jǐn)堉掍J肩頭,一手指著水中圖案俏聲道:“異界中的神有最善于操弄人心,只要你心防有空隙,便會被它乘隙而入,彼此交換,得到對方需要的東西,商臾王雖然了不起,可他也有自己珍如生命的東西,自然也逃不過神明的手掌去!”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可以對我說了嗎?”蕭銳眼光從井水中轉(zhuǎn)移到了玉瓶兒的臉上,凝視著女郎的俏面孔,一字字道。
“我嗎?”玉瓶兒嘆了一氣,哀聲道:“我不過是色界天波旬王駕前的乘香女使,已離開色界天千年,如今只能靠你公子體氣存活的一個弱女子罷了!”
“色界天?波旬王!波旬不就是天魔?那你不就是魔女了嗎?”蕭銳不禁開口道。
玉瓶兒笑著點了點蕭銳額頭道:“果然看多一些書是有好處,你竟知道我的一點來歷,怎么樣?害怕我這位魔女嗎?”說話間,女郎故意埋身在少年懷里,俏首探動,玉粳白露,在蕭銳脖項上輕輕咬了一口。
蕭銳受痛,又想著她是魔女的身份,心里不禁一晃,可不想玉瓶兒香舌卷動,又一口在自己傷口處細(xì)細(xì)吮動,一時間蕭銳酥癢難擋,心里卻又說不出的快活,不經(jīng)意間已將玉瓶兒緊緊抱在懷中,二人竟在碧玉石案上云雨起來。
云非無常
關(guān)于仁王,本人基本能做到1萬字以上,有興趣的新老讀友,可以來云龍尋妖記QQ群:222647923聊一聊,不勝歡迎,謝謝?。?,新文《行尸,肉身的宮殿》,已同步在起點上傳,有興趣的各位也請多多支持!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