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心思縝密,因十哥三百狻猊軍被蕭锏屠盡,為防暴露自己,旋即命令龍騎衛(wèi)改道向梁州進(jìn)發(fā),已避過十王子蕭鉞可能派來的探馬。
一面又命莫妍率女兵將六公主蕭荃入南蠻將公主在商陽安置。可不料各處隘口關(guān)卡都已駐有鎮(zhèn)南王的軍隊,所有軍民許進(jìn)不許出,即便是鎮(zhèn)南王世子也一樣,何況莫妍只是蕭銳的一員部將。
值此,倒令蕭銳作了難,想在當(dāng)?shù)貙⒘鞑啬洌捎峙率踝拥能婈犌皝硭阉?。最后不得已,只得依了莫妍的主意將蕭荃巧裝改扮,混在庫夏女營中先往了桃花山再說。
幸而庫夏人極精易容術(shù),一時將蕭荃連同手下數(shù)十位女兵更換了裝扮,只要不是開口仔細(xì)詢問,竟然絕看不出來。等到了桃花山蕭銳屬地,那時便可松一口氣,與董四平商量怎樣將蕭荃妥善安置。
因蕭銳此次前往梁州,奉的是王令,中途不改耽擱,除了分派莫妍領(lǐng)了六姐先回桃花山外,自己仍率了十余位部下直奔鎮(zhèn)南王王府。誰知當(dāng)日蕭天候王令中說的十萬火急,可等到了地頭,卻讓蕭銳一等就是大半天,末了才被告之鎮(zhèn)南王正在春秀宮與鸞妃做一處,如此蕭銳只得又改往春秀宮。
等到了春秀宮,卻又發(fā)覺候事廳內(nèi)已坐滿了各位王兄王弟,八哥蕭鐵,十哥蕭鉞也在廳內(nèi)苦等,只是少了最要緊的兩位大王子與三位漠北公主。
蕭銳來時,曾還擔(dān)心一堂兄弟再次見面會再一次像以往那冷漠的叫人可怕。可不想這一次兄弟見面,倒是出乎少年人意外的熱絡(luò)。除十王子蕭鉞正為損了三百狻猊軍怒火中燒,臉色難看外,八哥蕭鐵卻為感激他救了自己手下三員大將,與歸還三千神騎營錙重,一見蕭銳便忙急步上前捧了蕭銳雙手道謝,反倒弄的蕭銳極不好意思。
至于十四弟蕭錕此刻也已十六歲,再不似當(dāng)年那般瘦弱,身量幾乎和蕭銳一樣高矮,在見到蕭銳后,也忙上前持禮問候。十五公主蕭葵也已是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有十六公主蕭茜與十七弟蕭銓年幼幼小,可也比三年前蕭銳出征時舉止有禮,沉穩(wěn)了許多,在見到十三哥蕭銳后,也主動前來敘舊,不再似往日那般冷漠。
見到這一堂和氣的局面,蕭銳雖然知道這與自己在南疆屢獲軍功,扎根勢力不無關(guān)系,可他寧愿相信這一切都是兄弟手足間的情誼,他來時本就備有各樣禮物,如今見到眾王子公主,自然取出贈與,除十哥蕭鉞不陰不陽的哼聲道謝外,其余弟弟妹妹在得了南疆新奇寶物后都是高興異常,連聲道謝。
眾兄弟中,蕭銳最看中自己八哥蕭鐵,乘弟妹們專心寶物無暇他故時,少年人這才將蕭鐵拉過一旁,小心請教王城內(nèi)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兄弟為何被急詔晉見,而擒殺六姐廣平公又為的是何事?
蕭鐵見蕭銳問起要害事件,臉色不由也是一凝,皺著眉道:“父王召見我們,這件事連我與十弟都不甚清楚,至于衛(wèi)國公……?!闭f到這里,蕭鐵嘆了一氣道:“至于衛(wèi)國公,則被傳他大逆不道,私下謀反,父王查出后已是滿門抄斬,如今只逃走了廣平公主一人,生死不知?!?p> 大逆不道,意圖謀反。這八個字幾乎是古來帝王鏟除異已最好、最常用的理由。眼看著十哥蕭鐵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蕭銳有心想再問一問蕭鐵對擒殺六姐蕭荃的看法,可為議事廳內(nèi)人多口雜,到底沒有開口。
可讓蕭銳沒有想到的是,十四弟蕭錕卻在此刻走到了兩位哥哥的身前,故意提起衛(wèi)國公一門慘事。蕭銳與蕭鐵都是機(jī)智過人的人物,見蕭錕在二人面前說這般話,知道他一定是別有一番用意的,心下雖然疑惑,可耳朵卻是豎的大大的,仔細(xì)聽講。
就見蕭錕小聲道:“二位王兄久在南疆有所不知,這兩年來父王重用了一位術(shù)師,不只國祭禮司上事事都聽他的,就是朝中的軍政也漸漸被他染指,衛(wèi)國公此次一門被殺,多少該與他有些關(guān)系?”
“哦?只是一個術(shù)士身份竟然能被父王如此重用?”蕭銳聽了一驚,不禁問道。
“這術(shù)士名叫玉香山,傳他是祟武大國士的嫡傳弟子,所以父王才會這么重用他!而且這家伙真的精擅法術(shù),常常在春秀宮與夏宮演習(xí)各種幻術(shù),引逗的父王與鸞妃極是開心,鸞妃為此還收了他作義子,準(zhǔn)他隨意出入禁宮呢!”
蕭銳一聽到鸞妃的名字,不由心神一晃,口里忙著遮掩道:“這位玉香山術(shù)師多大年紀(jì),怎么鸞妃竟會受他做義子?”
蕭錕冷哼一聲道:“這玉香山看著倒是年輕,也不過是個少年模樣,可卻自稱已有六、七十歲年紀(jì)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只是這人極弄哄鸞妃與父王開心,一年前春郊圍獵上,他使了一手奇術(shù),吹響一只號角,竟令得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的百獸頃巢而出,跪倒在父王面前,父王一高興,鸞妃也趁便助興收了玉香山做義子。”
想著鸞妃妖媚,如今收了玉香山做義子可隨意出入禁宮,蕭銳雖然不愿,可眉頭還是一皺,心里止不住往了狎邪的方向去想。
正在此時,卻又見蕭錕故做神秘的壓低嗓音道:“二位哥哥可知道這一次父王為什么不肯放過廣平公主?”
這話說的蹊蹺,蕭銳與蕭鐵不禁忽視了一眼,心里都在猜想蕭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可在見到對方眼底里都是一番深意時,二人不禁都搖首一笑,隨之都是一聲嘆息,心里哀嘆,自己這位十四弟也可謂是苦心算計,說了一大堆話,兜了一個絕大的圈子,卻原來只為試探自己二人的態(tài)度而已。
可蕭錕接下來的話,卻又不禁讓兩位王子為之變色,原來鎮(zhèn)南王當(dāng)年得天地兩方奇石,一枚合了四神獸造煉成四副神獸甲,另一枚傳聞祟武天尊并沒有為鎮(zhèn)南王開祭,而是一直祭放在了深宮中。
此次衛(wèi)國公被殺,蕭荃逃亡時分,因她喪夫守寡多年,本來就是神壇祭司神女,所以順便將奇石盜走,惹得鎮(zhèn)南王大怒,下了死命要將這不孝女殺死泄憤。
蕭銳聽了這話只覺是無稽之談,可看著蕭錕目光熱辣,正死死盯著自己與八哥蕭鐵,知道蕭鉞三百狻猊軍被殺,蕭荃逃走一事定然已經(jīng)傳到了王城里,自己與八哥蕭鐵又是自南面而來,蕭錕該已是懷疑六姐被救該是自己或八哥蕭鐵做下的,想到這里,蕭銳不該大意,只得裝出一副從不知曉的模樣。
就在兄弟三人勾心斗角時分,卻見內(nèi)廳太監(jiān)走出,喚眾位王子公主前往奉勤殿晉見,蕭銳聞聲暗松了一口氣,當(dāng)下與八哥蕭鐵攜手往了深宮中行去。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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