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戰(zhàn)鬼失了剛龍做對手,登時間也是渾身作癢,在凡間有人能挨的自己顯露真身的重錘,直讓戰(zhàn)鬼熱血沸騰,執(zhí)意要與剛龍再分個高低。
哪知他這里正在尋人,耳畔卻又聽見一聲驚嘯,回首再望,就見二王子蕭銑怒發(fā)沖冠,周身耀起金光,擺動鐵拳直向了戰(zhàn)鬼殺來。
原來蕭銑與戰(zhàn)鬼拼斗多時,一直處于下風,可如今卻見蕭锏只用一名手下人便與戰(zhàn)鬼斗了平分秋色,當時這位二世子深感羞辱,氣發(fā)如狂,即時使出全力再與戰(zhàn)鬼拼斗。
看著渾身縱放金光,再合煉著雪練虎寒光的二弟,蕭锏不竟搖了搖頭,自顧自與身旁鳳琴道:“我這位二弟什么都好,就是臉皮太薄。
卻又好個臉面,稍稍處了一點下風,便吃了麻瘋散一樣的和人拼命。呵,如今他倒不計后果,連自己身體也作賤起來了!”
蕭銳聞言再往二哥身上打量,只見蕭銑渾身綻放的金光,大致與羅炎三位白虎兵一樣,只是威力大了太多。
他知道這是拼耗本命精元的解體大法,時間稍久,不知要受重傷,還要折損壽命,可以蕭銑的脾氣,誰又能上前去勸說?
如此一番下來,倒換了戰(zhàn)鬼與蕭銑二人獨斗的局面,蕭銳見機,趕緊躲在一旁收縱胸口亂成一團的真氣。
而再看漠北三位公主,除了十一公主蕭萑駐劍立在一旁,蕭薟與蕭蓉卻是目光游移,似有另一番打算。
過后由蕭薟上前拉過蕭萑在一旁巧聲商議了幾句,卻見蕭萑搖了搖頭,似不能同意大姐的主意,可在蕭薟極力勸說之下,少女終是點了點頭。
此刻所有人都在注目戰(zhàn)鬼與蕭銑一番惡斗,似已忘卻了三位漠北公主的存在,就見蕭薟躲在蕭萑身后一陣動作,不多時隱有一波紫光透出,卻是轉眼即沒。
蕭銳自然是眼觀六路,當時瞧在眼底,可自從那紫光升騰剎那功夫之后,便再不見漠北三公主們再有什么異動。
眼見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蕭薟與蕭蓉姐妹二人臉上越見輕松,少年人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但他也知道,自己只要上前一步,等著他的必定是蕭萑的一記重劍,蕭銳雖然好奇,可還沒有好奇到連性命都不要的地步。
就在蕭銑與戰(zhàn)鬼打的難分難解之際,忽聽得地穴外一陣晃動,轉眼之間涌入無數(shù)人物。
當先為數(shù)大部的是蕭銑的白虎兵,而后的卻是飛鳳團兵士,至于蕭銳的龍騎衛(wèi)也夾雜在其中,還沒等這般兵士近了各位主上身前,便是一陣噪雜亂叫,雖然人物雜亂,可卻是異口同聲叫著“護駕”。
蕭銳天性靈動,聽著數(shù)千人滿口氣急敗壞,滿口亂叫著“護駕”二字,倒是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可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慘烈卻遠遠超過了少年人心境上的輕松,當白虎兵見到主公蕭銑與戰(zhàn)鬼斗成一團,自然第一時間前來應援。
可哪里能擋的住戰(zhàn)鬼的雙錘,只見白光一掃,便是無數(shù)血肉橫飛,偏偏白虎兵都是蕭銑手下死士,悍不畏死,前仆后繼,仍是戰(zhàn)鬼殺了成百上千人,還是一樣的奮不顧身永往直前。
蕭銳先還只是絕得這群白虎兵過于愚蠢以至迷失了本性,可當戰(zhàn)鬼錘殺百人后,少年人心里已不再是這般做想,甚至于什么都不再去想,連心志也變的麻木了。
幸而莫妍與姜沖已沖到其身旁,這才讓蕭銳恢復些許神智,當少年人眼觀四面潮水一般與其說是廝殺,不如說是送死的白虎兵時,心里只是暗道不妙。
過了半天,才想起些什么,張大了嘴巴與姜沖道:“姜將軍!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
“是!姜沖這就護送王爺您回營!”
“不是!我說的不是回營,我說的是我們即刻啟程,離開西羌,離開這里,趕快回商陽,回寶珠城去!”
“這?這怎么成,小王爺,你是知道的,梁王的大軍正在往西的路上,我們已是大功告成,只要等到梁王軍隊到來,便可解甲歸返。
而此刻退走,卻是大逆不道,且又正迎上那五十萬禁軍,這太沒有道理了!”
蕭銳咬了咬牙,掙扎道:“這我也知道,可我總覺得有好些不對!多留在這里一刻,便多一分不安全,我怕再不離開,會出大意外的!”
姜沖還是第一次見到蕭銳如此心懷忐忑,六神無主的模樣,當時忙遵告道:“小王爺放心!姜沖與莫妍、洪戈兩位首領一定拼盡全力保您無恙,您就放心好了!”
蕭銳見姜沖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不由搖著苦嘆道:“姜將軍,您怎么還沒省悟過來,我說的這些,并不是指我個人安危,而是害怕你們的性命安全!”
說著,指著蕭锏身后鐵釜中的精光急聲道:“你看!那釜中的精光已比我初到這里地穴里時,精亮了好些!
當日你也是見到過的,這鐵釜里浸的全是人心,行的是收納人魂的邪法!而今它卻又變的如此深湛,你說會是因為什么?”
被蕭銳一語提醒,姜沖這才發(fā)覺藏有霸王卵的鐵釜確實比自己先前來時光亮了許多,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正越加的圓潤與晶瑩。
而如今,除了不斷有白虎兵與飛鳳團的兵士們?yōu)榱藫寠Z霸王卵喪命外,卻是再沒有旁的事發(fā)生。姜沖也是深具智慧的人物,當時瞧破天機。
不由失聲道:“小王爺,您該不是想說這鐵釜仍然在趁機吸納死傷在這里的兵士們的魂魄吧!可惜兩位庫夏族長老都沒有隨軍一同前來,不然一定能知曉一二。”
可兩人對答之間,卻不由自主往了立在莫妍身后的丹娘一眼,卻見少年此刻正是精神百倍,神氣完足,一雙玉掌正時不時的收攏張開,趁機正在那里吸納石穴充盈至極的尸氣。
眼見如此,姜沖腦袋也跟著大了一圈,當時與洪戈、莫妍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驚慌,雖然口里還沒有答允蕭銳,可心里卻是已萌生了退意。
而此刻的游魎女也在目視著鐵釜,眼底下血海一樣的眼珠不時的上下轉動,一張俊面喜憂不時變幻,時不時往了蕭锏觀望,卻只見到對面少年人淫邪的微笑,猜不出對方到底有何打算。
但蕭銳在一旁冷眼相觀已是支持不住,當時猛地縱起駐在空中,向著屬下龍騎衛(wèi)眾大聲道:“眾衛(wèi)士聽令!凡我制下兵士,即可歸返行營,趁夜離開尚余城,不得有誤,誰若猶豫遲延,立地軍法從事!”
蕭銳自領兵以來,還從沒有對手下人這等嚴厲過,一時令出如山,眾龍騎衛(wèi)自然在第一時刻收勒跨下馬匹向了地穴缺口處沖去。
“怎么?十三弟,不在這里留一會兒了嗎?好戲還沒上演,你怎么就急著要走呢!”
蕭銳搖了搖頭道:“我和你們不同,大哥還請恕不弟無禮,先行告退!”
蕭锏見蕭銳真的要走,連忙又道:“別急著走啊,你忘了我當日和你說的日蝕一事嗎?今夜月光大好,正好行事,你也知道的,少了你一人,這事可成不了??!”
蕭銳聽了這話,驚的眼珠子都要暴了出來,當時大喝道:“什么?你當日不是說此事只是父王針對我四世子的行為,是在私下里才得安排的嗎?怎么會印證在今夜!”
蕭锏聳了聳肩,做了個告歉的手勢:“不好意思,那是我沒說清楚,讓你誤會了,呵呵,實在對不住,我經(jīng)常說話不清不楚的。
可這也得怪十三弟你自己,你這么聰明,從來很少上人當?shù)模袢諈s怎么上了我安排下的這艘賊船?”
聽到這話,蕭銳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當時咬著牙狠聲道:“我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只是我以為你總是我大哥,該不會騙我騙的這么厲害的!”
蕭銳的這一句話,不禁讓聞者蕭锏一陣動容,少年人掙扎著想裂出一些笑容,卻發(fā)覺自己怎么也笑不出來。
只得沉聲道:“那是因為你這家伙還太嫩了些,我早說過,我可不是好人,你會聽信于我,是你怎么不辨是非!”
二人言盡于此,再沒什么好說,蕭銳急切切想著要領手下人馬逃走,一個頓足就往外間趕了出去,不想他這里才剛起腳,便見姜沖與洪戈三人面前忽現(xiàn)出一團細小人影。
但見青光一綻,便是一圈光暈散開,直打的眾人不住腳的倒退。再聽那細小人影嘿嘿笑道:“不要走!今天在場的每一人都走不掉的!”
為首被第一個震退的姜沖聽著來人聲音好生熟悉,當下瞪大了眼睛仔細向了對方打量,卻只驚了個非同小可。
原來那人影竟是當?shù)剌p而易舉打敗商先生的老者,手里提著綻放青光的,也正是那柄青冥杖。
隨著老人一步步往了地室中踏動,身后又跟著幾人,當所有人發(fā)覺來者是誰是,更是驚懼無比,嘩啦啦只聽得跪地伏倒聲此去彼伏。
轉眼之間,一干梁國兵士已是盡皆跪倒在來人梁王蕭天候跟前。
而人群里卻只有四位世子沒有跪倒,先前一臉得意的蕭薟,此刻也已是滿臉豆大的汗珠,心底只覺得透體浸寒,險些把握不住跌坐當?shù)亍?p> 可最要命的,卻是那手持青冥杖的老人,竟是徑直沖著自己走來,將個爛柴也似的枯手伸到少女面前,笑聲道:“拿來吧!”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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