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幽明指尖一個繞動,洞穴中川流不息的神風(fēng)竟在轉(zhuǎn)瞬之間被女荒神攝在掌心內(nèi),逐漸凝聚,化為一團淡綠色,似有質(zhì)之物,纏繞旋轉(zhuǎn)于纖纖十指之間。
蕭銳知道那神風(fēng)是幽明一口先天元氣,幾是女荒神隨身第一法力,沒有這神風(fēng),也維持不得洞穴內(nèi)的生機,此刻見對方將其攝在手中,靜等女荒神施法。
哪知就在幽明欲待解脫神風(fēng)那一剎那,忽見佳人秀眉一蹙,不經(jīng)道了一聲:“好奇怪!”
幽明女神罕有的驚異,自然引起了蕭銳的興趣。
“怎么?仙長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蕭銳的聰穎換得女荒神一陣嘉許,道:“不錯,剛才我正待潛心施法時,竟發(fā)覺有外界人物施法神游途經(jīng)此地,只是一縱即逝,很是蹊蹺!論煉法人的氣性倒像是與銳王子殿下很親近一般!”
“有這樣的事?”蕭銳驚訝道,腦海里飛快的轉(zhuǎn)過與自己相熟又法力精神的人物。
女荒神點了點道:“確有其事,只是神虛幻境漫游異界這樣的法術(shù)絕不是輕易能夠做到的,需得煉法人有極精純的靈力才能施動。
剛才那神游稍縱即逝,也是證明王子殿下您這位親友法力有待增進呢!
不過王子殿下也不必氣餒,也許假以時日對方便能顯身寒冰界,更有甚者還可憑空將諸位攝回人間界,免得你們一場辛勞呢!”
“呵呵,幽明仙子說的倒是輕松,能在異界穿游的天地之間也數(shù)不出幾個人來,僅憑念力便想將人攝走,這更是做夢都夢不到的事,你又何苦給這呆子假希望。
何況你不是還指望我們幫助你取會丹元,真要是被他娘子將我們攝回人間界,你一番辛苦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原來纏魔女已知道來人是誰?不怪你靈體修積,確是靈機超人一等!”幽明仙子并未與玉瓶兒一般見識,當(dāng)時笑聲道。
蕭銳想不到神游寒冰獄的竟是玉顏公主,想著公主修為竟能到這種地步,當(dāng)下又是佩服又是感激。
正在驚疑之際,又見女荒神指點蕭銳腰間道:“原來銳王子身上帶有引路用的寶物,不介意的話,請容幽明細觀一番如何?”
女荒神的一番話,說的蕭銳有些莫明其妙,可隨著對方指點的方向,少年人還是從腰間取出一粒漆黑的玉石來,當(dāng)時認出是采自商陽遺址中的一粒魔封石。
“咦!那一匣玉石我記得當(dāng)日都是交由公主收藏的,怎么我身邊還會留有一粒?”蕭銳不解道??墒巧倌耆艘仓鴮嵚敺f機智,說話當(dāng)兒便已猜到原故。
當(dāng)時轉(zhuǎn)首與玉瓶兒笑道:“原來你也想要一粒這石子,怎么不早說,只要你開口我自會送給你的!何況這石頭是你我同時發(fā)現(xiàn)的,原本就有你的一半!”
玉瓶兒聞聲欲待分辯,卻又翹起朱唇半日不見言語。
幽明在一旁見了,一時領(lǐng)司悟道:“這也不能怪纏魔仙子,她只是一介靈體,沒有肉身做憑依,這魔封石內(nèi)封閉的神力又是威力至大,不得機會是不能收納的!”
得女荒神提點,蕭銳馬上明白過來,道:“原來你只是將這石頭藏在我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呵呵,雖然只是你一著閑棋,卻為公主神游寒冰獄做了路引,我實在該要謝謝你才是呢!”
被蕭銳譏諷,玉瓶兒欲待翻臉喝罵,可蕭銳已在這當(dāng)兒走近佳人身邊,臉上含笑,眼中卻是湛著精光,知道對方確實感激自己,心氣一松,眼看著就要脫口而出的斥罵只得又咽了回去。
“但也正為這拘神石威力巨大,直到有銳王子殿下至親施法神游我才得發(fā)覺,果然名不虛傳!”
“怎么?仙長知道這石頭的來歷嗎?”蕭銳一直想弄清魔封石到底有何威力,趕忙問道。
幽明聞言嘆了一氣道:“既名為‘拘神’自然是有拘神的神通了!只是這魔石來歷曲折,如今為銳王子收下,是福是禍,還請殿下謹慎小心一些的好!”
蕭銳聽了,心頭一陣亂跳。當(dāng)下又聽女荒神道:“說來這拘神石倒與我寒冰獄有些淵緣,內(nèi)里一多半精靈都是我寒冰獄荒神錘煉,千多年前,四圣為破巨猙獰,不合將這拘神石借與商王。
當(dāng)日巨猙獰顯身人間界,四圣更是以商陽一國軍民血祭,這才強將邪神拘禁,如此商王也與四圣結(jié)下不解之怨,千年來苦苦追索,一心想報那血海深仇!”
“那這拘神石到底有什么做用?顧名思義,是用來拘禁鎮(zhèn)壓那位邪神巨猙獰用的嗎?”
“殿下說對了一半,拘神石的確能夠輔助鎮(zhèn)祭兇神,可真正能夠收制猙獰獸的還是四神甲,當(dāng)日商臾以這拘神石召喚雄兵強將,每一粒神石都可憑寄在商臾手下一員大將。
一經(jīng)收納便是威力無比的天授神將,不如此,商王也難在短短十?dāng)?shù)年來一統(tǒng)南疆,可是為鍛煉這魔石,已送了無數(shù)荒神靈物的性命。
一個不小心連同飼主也要吞噬,銳王子已有玄鶴甲在身,這一層就不用我多說了!”幽明答道
蕭銳當(dāng)然知道玄鶴甲的苦處,如今幽明說這拘神石與玄鶴甲害處差不仿佛,登時領(lǐng)悟,不由皺起眉頭又看了掌中黑石一眼,就在蕭銳疑難之際,卻又發(fā)覺身后多了一條貪婪的目光。
回首時,就見丹娘正睜大了眼睛看著那拘神石。蕭銳明白丹娘一門積冤氣功夫越煉越深,這粒包含巨大靈氣神力的拘神石在她眼里,自然是美味無比的仙丹。
想著幽明女荒神剛才的交待,少年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忙將神石收在懷中,如此一來自然換得丹娘好大不滿。
見丹娘不悅,蕭銳不禁一陣苦笑,可在驚懼煩惱之后,又忍不住預(yù)想若是丹娘當(dāng)真將這拘神石收納,到時又該是什么樣的情景?真能像幽明女神說的那樣成為一員威力絕倫的戰(zhàn)將嗎?
想到這里少年腦海里又不禁浮起大哥蕭锏手下幾位得力助手,無倫鳳琴、彪虎,甚至是巫女猞脂也都是可獨擋一面的奇人。
自己手下姜沖與洪戈諸將雖然一樣是悍勇無比,可相較之下總有些相形見拙。一時間蕭銳浮想聯(lián)翩,竟將多時放下的爭勝雄心又激了出來,當(dāng)下久久不語,只是胸中一味波瀾起伏。
“好了,都是幽明多口,耽誤殿下起程,還請眾位小心,我這就施法送你們一程,只是我如今法力有限,至多只能送你們進萬仞塔內(nèi)第一重天,以后路途,還請各位小心辛苦了!”
說著女荒神掌中霞光再起,也不等蕭銳施禮,就見一片碧光拋灑,轉(zhuǎn)眼便將所有人圍攏。隨著綠虹驚天而走,蕭銳一行四人也是轉(zhuǎn)瞬不見,消失在當(dāng)場。
被幽明女荒神丹風(fēng)接引,蕭銳只覺眼前碧光閃爍,直刺的雙眼生痛。丹風(fēng)神速,轉(zhuǎn)眼也不知飛出幾十萬里,直到感覺身外寒意漸漸侵臨,風(fēng)速才漸漸慢了下來。
女荒神曾說過自己法力有限這樣的話,蕭銳這才明白了過來,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越往遠處飛去,那穿過護體神風(fēng)的寒意便是越重,再往后直冷的少年人一身熱血都要凍成凌冰。
那神風(fēng)才猛地一個合撲,似是用盡最后一點力氣,一個拋甩終在將蕭銳四人掉出后,才力盡而竭,消失不見。
巨大的慣性將蕭銳他們甩出去好遠,雖然人人都有一身超絕的輕功,可在神風(fēng)的逼迫下,每一個人都早已筋疲力盡,如同滾地葫蘆一樣貼著地面滾出好遠,直到撞上了堅硬沉重的墻避為止。
“這是什方?”玉瓶兒沒好氣地道。她沒有肉身,又最怕風(fēng),幾人中數(shù)她最為狼狽。
蕭銳抬頭看了看四周,只見眼見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是這里卻又溫暖異常,相信已經(jīng)到了幽明說的萬仞塔內(nèi),這讓少年人稍稍有些安慰。
可時間不長,眾人又發(fā)覺了好些不對。原來四人先時被神風(fēng)外寒意侵逼,一身上下凍的差不多和堅冰也似。
初到當(dāng)?shù)剡€覺溫暖舒適,可時間一久,卻發(fā)覺自己存身處,不只是溫暖,且還是熱的厲害,不但熱的厲害,空氣也極不新鮮,濃濃的濕腥氣直透個人胸腹,縱是身為男子的蕭銳也覺薰的難以忍受。
蕭銳如此,生性愛潔的玉瓶兒更是受不了,不禁破口罵道:“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這么又酸又臭,簡直活象是掉進了茅坑里!”
蕭銳聞聲遮住鼻孔笑道:“說是茅廁并不貼切,我看倒像是進了腌菜壇子里,酸臭味或還好些,只是這里的空氣太不新鮮,再待久了我們非得憋死不可。倒是玉瓶你不用為此煩惱,實在是大大地走運呢!”
玉瓶兒白了他一眼,正想開口回敬,忽見身旁蕭萑已立起身來往外就走,丹娘也早被當(dāng)里臭氣薰的不奈,見有人起身連忙跟了上去。
蕭銳見狀,回首與玉瓶兒道:“怎樣,還是趕快動身的好,就算是你想與我斗口,也得換個清凈些的地方才好呀!”
玉瓶兒先被丹娘冷落,再被蕭銳譏諷,心里好生不得意,一個賭氣,輕叱了少年人一身,卻是將身一投,竟飛回久日不曾歸返的菱花鏡內(nèi)。
見玉瓶兒躲進鏡內(nèi),蕭銳不由搖首一笑,但心里卻著實羨慕玉瓶兒能有這樣干凈清潔的藏身之處。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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