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銅奴,蕭銳一行人走了好久,來到了一座山一樣高的巨大熔池前,,氣溫熱到不可思議,即便是特別能耐寒耐熱的丹娘此刻也稱的上花容憔悴。
至于蕭銳則更是汗如雨下,不能承受,萬幸自己在行前受過幽明女荒神的指點,曉習了無上幻化的法門,等到了自己再也堅持不住的時分,少年人只得一個提神振氣,默運起玄功。
丹娘此刻也已是難以忍耐,正在她忍受不得,想將腰間陰兵放出變化出可以遮避酷熱的帷幕之類的東西時。
忽見身旁蕭銳渾身青光一綻,瞬時間原本比自己還要憔悴不堪的蕭銳,竟在此刻變了神采奕奕,最叫人不可思議的是,少年人渾身上下源源不絕的流出浸人心肺的涼風。
這一變故,不只讓丹娘樂開了懷,當下再不顧平日厭惡蕭銳,竟一把上前摟住了他,生生將對方當做一塊取涼用的冰塊,不住將身體在蕭銳身上摩搓,把身上各處熱氣逼走。
而銅奴與皚瑊也是驚奇不已,他二人自出娘胎變生活在這悶熱無比的銑金天中,黝黑的膚色最能抵受這熔爐前的酷熱。
可在見到蕭銳行法放出寒氣后,還是忍不住將身體湊近了過來,尤其銅奴在見到蕭銳有這樣神奇的本領之后,更是為對方能成為自己得力的幫手又添了一份信心。
可眾人里最驚訝的卻是蕭萑,因為她已察覺到,蕭銳此時施法放出的寒氣,并不是倒運真氣,將涼氣生出,而是自外而內(nèi),以身體引導,將身外的的熱氣轉(zhuǎn)化為寒氣。
其間神奇精妙之處直相差了百萬里,蕭萑機智絕倫,想著蕭銳有這樣精奇的法術,絕不該只有眼前這一種將熱轉(zhuǎn)寒的一樣法門,想到神秘變幻處,向來不動聲色的少女了禁不住眉間一跳。
熔池上的人遠遠要比采石谷的人來的少,只有很有限的十余位老人,地底的巖火在熔池地心躥出,如毒蛇似蛟龍一樣的游走,五色變化,奇詭莫名。
而立在熔池前的老人們則適時的丟出掌中或大或小的石英或金精,在被熔池內(nèi)的毒焰吞噬后隨限化為縷縷彩煙,消散于空中。
而老人們也紛紛提起一支巨大的冰勺將那彩煙捕獲,瞬時間就聽得錚的一聲金鳴,冰勺內(nèi)已多出了一枚金錠。
有經(jīng)驗豐富的老人,往往還將手中各色精石搭配混合著拋出,待兩色彩煙生起溶成一處,又能生出各色霞光,足見是威力巨大而又珍奇的精鋼。
其中有出類拔萃者,竟似有靈性一樣,一出熔池變成了活物似的在空中逃躥,經(jīng)常需要數(shù)位老人聯(lián)手才能將其捕獲化為活潑潑奇光流溢的生鐵。
蕭銳在南疆時也曾看過銅鼓與鯤鷹二位長老煉鐵鑄造兵器,可要和眼前這些老人相比,還差的遠,想著各位老人腳下奇鐵,少年人忍不住心上一動,臆想要是用來制造龍騎衛(wèi)的兵刃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威力!
銅奴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祖父神鋒,并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老人。
蕭銳打量著眼前的老者,就見對方身形奇瘦,并還瞎了一眼,殘了一臂,可除了老人滿臉的皺紋在顯示著他已經(jīng)上了歲數(shù)的年紀外,瘦骨嶙峋的胸膛卻似是用鐵打的一般。
任是熔池內(nèi)的熱浪與火星怎么撲打,也不見老人有一點反應,雖只剩下一條臂膀卻似比別的老人動作迅捷的多,腳下制成的生鐵也比別人多出好些。
“你是外鄉(xiāng)人?”老人仔細將蕭銳一行三人都打量了一遍后方道。
蕭銳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什么聚魄冰髓,只知道銑金天里沒有一滴冰雪,我這手里的捕金勺也是金工們從別的地方送來的!”
老人說話時揚了揚手里的冰勺,蕭銳這才發(fā)現(xiàn)那冰勺是由銀絲織就的,不知是什么原因,銀色上纏了無數(shù)聚散不去的冷氣,如冰絲冷練一樣圍繞著銀勺急速游走。
而熔池邊的老人之所以能耐得住巖池邊的高溫,也多虧這銀勺散發(fā)出的冷氣。
“你這里沒有,并不代表別的采石谷沒有!這能生出寒氣的金屬不就是一項明證嗎?”蕭萑置疑道。
“哦!原來你這女人已知道銑金天不只我們這一座采石谷!你是怎么知道的?”老人反問道。
“沒什么?這里地勢起伏,巖池與熱力又四散不均,很明顯是各處地下,甚至是這座采石谷的上方都藏有別的礦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
神鋒露出驚訝的眼神道:“原來你這女人眼力這么好,真是厲害!我的孫子力氣雖有,可腦筋卻不怎么樣,住在這里十多年了,也沒有你知道的多!看來你確實能幫助我們!”
“等一等,老人家,我可沒說過要幫助你們,你的孫兒剛才也將我們的情形和你說明白了吧!”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準備讓人白幫忙,要是可以的話,這里的所有金精都歸你如何!”
蕭萑看了看四周小山一樣堆起的各色奇鐵,不能不說自己沒有動心,可只轉(zhuǎn)眼之間眼里的精光便又消失不見,道:“我來這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這些精鐵,何況我又不打算組織什么軍隊,要這么多做什么?”
老人點了點頭道:“原來你只有你所說的聚魄冰髓才能打動你,可銑金天里真的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自己的眼力很好,難道看不出這捕金勺上的寒氣,是之后人為加封上去的嗎?”
蕭萑聞聲臉色一變,當時一把將老人手中的長勺搶過,仔細凝神觀察了許久,好一會兒功夫,才眼神黯淡下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簡單了,這些冰勺只能用上幾日功夫,等它含有的冷氣消散的差不多了,便得由金工們收走再另換一批。我們這里每個人都知道的!怎么樣,你還愿不愿意幫助我們了?”
“哼,幫助你們又有什么好處?”
“也許有,也許沒有,你躲藏在這里,總得要有人幫助你們遮掩形跡,何況你即然知道銑金天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自然是要走的,而銅奴這孩子又恰好挖到了通往別處最近的所在,幫助我們便等于幫助你自己!”
蕭萑頗為神鋒老人的睿智意外,冷聲道:“你也和這里的人不一樣,你比他們要聰明的多!”
老人笑了笑:“這只是我的年紀比他們大的多的關系,而且又無意中離開過這里一次,見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說到這里,老人垂首看了看自己殘缺的右臂,又道:“再加上受到了一點懲罰,腦子里自然要比別人想的多了一些!”
“那好吧!你孫兒私鑿的隧道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看!”
蕭萑一句話,令銅奴欣喜若狂,興奮之際,立該就要帶上眾人前往,卻被其祖父攔住。
“等一等,你們這么著急去太匆忙了,還是有些準備才好。皚瑊你去和女伴們準備一些食物,能準備多少就準備多少,也許我們要在隧道里待上很久!
銅奴你去把你的同伴們召集起來,愿意走的就帶上,不愿意的也不要勉強。等人到齊了,在打劍爐等我?!?p> 說完這番話,老人便又向同在熔池邊捕揮金精的老們招手,除了有限的一兩位老人愿意同往,其余的老人都是滿臉驚慌,不敢跟隨。
神鋒老人見狀,長嘆了一口氣,也沒多說什么,便收了冰勺,并從各位老者腳下的金精中拾取了最奪目出眾的精英,這才與蕭銳三人道:“你們隨我來!”
一時間神鋒祖孫三人分了三路,各自行動。
蕭銳沒有料到神鋒老人說做就做,并像是沒有留下一絲退路似的,當時已猜到了些什么,可回頭看了看面無表情,一心只求冰髓的蕭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打劍爐的溫度比熔池邊還要高出許多,老人們?nèi)扛髯允掷锏你y勺才能抵御其中的酷熱,幸而等進入了高爐前,蕭銳發(fā)現(xiàn)地上竟流淌著如水銀一樣冰冷的泉水。
雖然只僅僅將眾人的足背淹沒,可自腳底以下升起的涼意,卻是頃刻之間便將體內(nèi)的燥意去散。
“請你們一同前來,為的是兩件事!”
蕭銳如今已知道神鋒老人的機智,便不再猶豫道:“還請老丈指教!”
老人點了點頭,一面命跟隨自己的老人將高爐下通火的石板抽起,一面將手里的金精按著不同的比例投入火爐內(nèi)。
只見地底的巖火躥出,瞬時間將原本黑黑的高爐燒成了暗紅色,時間越久,爐身顏色越是鮮明,至后來竟如同一盞紅燈,聳立在采石谷內(nèi)。
蕭銳見狀,暗道一聲不妙,照這樣下去,過不多會兒,谷里監(jiān)工的金工便要趕來。
果然神鋒老人也在一旁解釋道:“我們這里有法令,不到一定時刻這打劍爐絕不讓升火煉器,如今請你們幾位一同而來,為的就是想請你們幫忙抵擋馬上就要趕到的金工!”
聽了老人這話,蕭銳不由苦笑道:“老先生真的是看的起我們,您怎么知道我們就能助你們一臂之力的呢!”
神鋒老人一面又投了一粒金精在爐火中,一面回道:“我看出你們和我當日也有一樣的心思,都有必需達成的心愿。我只是一生都活在這里,不知道好些外界的好些事情。
但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能明明白白的來到這里尋寶,自然是有備而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如果幾個金工都對付不了,那還憑什么來尋寶!”
說話之間,不遠處就已經(jīng)響起金工們的吼聲,眼看轉(zhuǎn)眼功夫便要到了。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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