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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壇城

327、追魂 (壹)

仁王壇城 云非無常 3021 2019-04-02 09:30:00

  蕭銳眼看著少女被無數(shù)的羽箭追逐,負(fù)傷累累,終于翻越過最高的宮墻,力竭墜落在禁宮外寒潭中。

  潭水奇冷,少女臉色轉(zhuǎn)眼已化為鐵青,周身肌膚宛如腐土,竟沒有一絲掙扎便往了幽深的水底沉去,直至平臥在潭底。

  看著少女如此遭遇,蕭銳心痛莫名,可眼前的一切都已經(jīng)是發(fā)生過的事實(shí),自己絲毫無能為力,只能一旁靜觀。

  蕭銳一開始并不擔(dān)心少女的安危,因?yàn)樗缹Ψ揭欢〞钪x開寒潭,可過了良久,女子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少年人不由猶豫了起來。

  隨著女子眼底的生氣逐漸渙散,蕭銳心底忽然生起一種莫名的恐懼!靈光一現(xiàn),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少年人張大了膽子伸出手臂往了少女身體攬去。

  觸手如冰!蕭萑的身體此刻的確已凍的如能堅(jiān)冰一樣!蕭銳再不敢耽擱,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不想少女周遭竟圍裹著數(shù)尺凍氣,一旦伸手將對方拉入懷里,蕭銳反受其害。

  頃刻間周身上下連同發(fā)梢都被寒氣冰凍的吱吱作響。而一切的凍氣的來源,卻竟是生自于蕭萑的體內(nèi),丹田之下。

  “醒一醒,不要墜落在落魂陣……!”蕭銳才剛開口,便忙又閉住,他沒有料到蕭萑體內(nèi)散發(fā)的寒精竟是如此厲害,一不小心只吸了一口,體內(nèi)氣血便險(xiǎn)些凍閉!

  想要手抵佳人身體為其渡氣,可蕭萑此時(shí)身上的碧游甲比玄冰還要陰冷,只眨眼功夫,自己的手掌便已凍傷。

  無計(jì)可施,蕭銳只得伸手納入少女懷中,欲將其鎧甲解下,未知自己才剛動作,碧游甲便又重施故計(jì),身化綠蟒向了蕭銳纏來。

  吃過上一次苦頭,少年人自然知道厲害,正在心驚膽戰(zhàn),揚(yáng)掌抵御,不料自己背脊一線忽然一陣浸涼,一聲梟鳴,藏于玄鶴甲中的玄鳥也在同一時(shí)刻出世,瞬時(shí)間只見黑漆漆一團(tuán)物事與綠蟒斗在了一處。

  玄鳥與綠蟒本是功力悉敵的靈物,相打一處自是斗了個(gè)難分難解,蕭銳趁此機(jī)會忙將蕭萑抱起,轉(zhuǎn)眼卻又不禁臉上一紅。

  原來蕭萑體外除了碧游甲外竟是未著一絲一縷,當(dāng)下赤身露體被自己抱在懷里,少年人怎能不尷尬。

  可這一點(diǎn)尷尬稍縱即逝,只為蕭銳已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已經(jīng)停止,伏耳在少女胸膛,也只有極細(xì)微的心跳聲。

  到此刻蕭銳再不敢猶豫,一個(gè)推掌按在對方丹田,另一撐抵在少女背心,拼動體內(nèi)所有真力為其護(hù)持。

  但蕭萑此時(shí)已深陷入落魂陣之中,一身真氣反為落魂陣所用,生出無限寒水精氣,蕭銳功力比她弱了不只一籌,縱是拼盡全力也解救不得,在蕭萑身邊的待的久了,連他自己也有危險(xiǎn)。

  可令蕭銳自己也沒有料到的是,縱是身臨絕境眼看連自己也要被凍斃在當(dāng)?shù)?,他竟沒有一點(diǎn)要放手的意思,所有的真氣都被用來輸入蕭萑那看似永遠(yuǎn)也填不滿的丹田。

  寒水精氣仍舊源源不絕由蕭萑的體內(nèi)涌出,到了后來自己僅僅是靠著兩枚懸在胸前的回光玉護(hù)住心頭一點(diǎn)溫暖,而懷中少女的心跳卻已在自己無能為力下逐漸停止。

  到此地步,蕭銳已是山窮水盡,他看著蕭萑俊秀的臉龐,不知為什么,腦海里只想著一雙眼神!夜幕低垂、高塔、明月,一雙如毒狼般歡笑的眼神。

  一枚回光玉落在少女的胸膛上,只是將少女的鐵青色的肌膚映紅了一些,可心跳聲依舊沒有起色!第二枚回光玉落在了少女的胸膛,終于心動聲有了些規(guī)矩。見此,少年人心滿意足地倒下了!

  山風(fēng)呼嘯,寒露深重,眼前卻是一脈的山清水秀,可待山風(fēng)息止,眨眼功夫青霧又為煙霧橫鎖。

  “我怎么睡著了?”小小少年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自己怎么這么大意,隨之而來的就是浸人心脾的寒意直逼自己的心腹。

  煙嵐山清晨的寒露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里人跡罕至,就是野獸也少有光臨,就為的是這里終年被寒霧籠罩,絕不是適宜人畜居處的所在。

  小少年趕緊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只是昏睡了一小會兒??芍苌砩舷乱驯M被寒露打濕,露水滲透了自己半幅衣褲,這是很嚴(yán)重的事,在下一次山風(fēng)吹來時(shí),自己要是還不將身體活動開,會有生命危險(xiǎn)。

  他趕緊跑了開來,并徑直地往了山勢最險(xiǎn)峻,寒露最深重的山陰處奔去。

  一刻也不敢停留,山陰深的濕氣比山陽一面要重了十倍,自己的衣服已有近攔打濕了,再要是停下來,身體被寒露浸逼絕沒有活路。

  拼命的跑!少年人一氣不歇,拼命的往著目的地跑去,隨著身體的僵硬,自己的體力也在迅速的流逝。

  他從沒有一口氣跑到過目的地,可今天不同,要是做不到,自己只能死在這里,而家里卻還有年幼的弟弟和母親,沒有了自己,他們該怎么辦?

  終于到了地頭!這里是一座小小的溫泉,只是水很淺,并不足以供人洗浴,小少年只是依靠著溫泉附近不多的熱氣抵御著嚴(yán)寒,并方便生火將衣服烤干。

  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不如此,自己絕不能自家中到山陰往返一趟。

  趁著烤火,少年人又抓了一把溫泉附近的生著的一叢似羊耳一樣的鮮草塞近嘴里,一道暖流瞬時(shí)進(jìn)了肚腹,漸漸擴(kuò)散,過不多久少年人終于打了個(gè)寒戰(zhàn),恢復(fù)了過來。

  他很想把這些羊耳草帶會給自己母親與弟弟也嘗一嘗,可這些淡紅色的鮮草只要一離開生長的土壤,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會變的如腐土一樣腥臭,根本不能食用。

  他只能放棄,好在家里是山中唯一能曬到太陽的地方,雖然也很冷,母親和弟弟總算能抵熬的住。

  因?yàn)樽约涸谏街谢杷?,加上烘烤衣服花了加倍的時(shí)間,小少年心里很焦急,一等衣裳干透便連忙穿起,向了更加背陰處行去。

  這里雖然人獸不到,卻是植物生長的天堂,各種珍稀的蕨類遍布山野,山精與首烏一類的草藥也是隨處都有,只是這里也有危險(xiǎn)!蜈蚣、守宮一類的毒蟲均長的極為長大。

  少年人有一次大著膽子捕到一只足有一尺長的鐵背蜈蚣,在藥鋪里竟賣到了五兩銀子,一家人豐豐富富的過了一個(gè)冬天。

  可也因?yàn)楸荒球隍寂肋^自己手腕,一只手腫了足足一個(gè)冬季,從此以后他再也不敢碰這類毒物。

  當(dāng)回到家里時(shí),少年人背上竹簍已裝滿,并還在回程的路上砍了足夠過夜的柴禾。

  推開房門,室內(nèi)的溫暖讓少年人心神一振。

  “怎么今天這么晚?”婦人急聲問道。

  “回母親,路上不小心睡著了,衣濕被霜露打的很濕,所以耽擱了!”

  “太不小心了!在山里睡著會死人的!你要是死了?我和你弟弟可怎么辦?”

  少年低下了頭,他無言以對,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分辯只會招惹母親更多的埋怨,母親的身體不好,少年人不想再惹她生氣。只得道:“下次再不回了!”說著,在屋子里一陣張望,問道:“弟弟呢!”

  婦人本想再數(shù)落孩子一頓,可當(dāng)長子問及幼子去向時(shí),頓時(shí)眉間一跳,憂怨的眼神也變的有光彩起來。

  只是轉(zhuǎn)眼間又的焦急著道:“他不聽我的話非要到外面去玩,我拗不過他只得答應(yīng)了,怎么,你回來時(shí)沒見到他嗎?我叮囑他只能在屋前陽光曬的到的地方玩的!

  唉!都怪你,回來非要和他說山北面的那些事物,害的他天天吵著要去,你來的路上沒有看到他嗎?怕不是自己一個(gè)人就去找你了!”說到這里,婦人臉色大變,頓時(shí)站起身來,往屋外沖去。

  少年人連忙將母親攔下,道:“母親您身體不好,還是我去找,弟弟很聽話的,絕不會有什么危險(xiǎn),我來的路上也沒有看到他,您放心好了,他一定沒去后山!”說著,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屋子。

  在屋前陽光所及之處找了一處,少年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弟弟的蹤跡,也不由的有些著慌起來,可再又想了想,少年人想到了一處地方,忙向了不遠(yuǎn)處東坡走去。

  那里生了十余棵極高大的棗樹,到了夏末初秋的季節(jié),兄弟二人常常上樹采摘又鮮又大紅棗,當(dāng)然是在他們的母親不知道的情況下。母親是絕不會讓弟弟做爬樹這樣危險(xiǎn)的舉動的,尤其是那么高大的棗樹。

  果然,弟弟正爬在樹上,手足并用,迅捷處堪比靈猱。少年人在地下往著,自負(fù)就是常年爬高的自己也不能與之相比,母親平日里總說弟弟要比自己強(qiáng),看來她果然是對的。

  直到弟弟站穩(wěn)在枝頭,少年人這才敢開口命他下來,而正在練習(xí)的弟弟見兄長回來,很是開心,一個(gè)翻身竟從高高的枝頭臨空倒翻著筋斗躍了下來。

  少年人見他犯險(xiǎn),想著平日里母親的教訓(xùn),登時(shí)嚇了個(gè)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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